天狼微微一愣:“不是都已经说完了吗,还有什么账不账的?”
陆炳“哼”了一声:“你和凤舞两个,背着我在后面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真当我不知道吗?还有,刘奇伟是怎么死的,你老实说。”
天狼脸色平静:“哦,我们倒是说了些什么,总指挥还请见告,一路之上,我们谈的无非是公事而已,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这个女人,离她也是尽量远远的。”
陆炳厉声道:“不喜欢?不喜欢的话她会这样舍命救你?你们茶铺一战后早在一两个时辰前就应该赶到这里了,这段时间你们在做什么?”
天狼这下确信陆炳当时没有隐身在一边偷听,看来凤舞那些防范手段真的起到了作用,他的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平静地说道:“做什么?在比武,在吵架,没有别的事情。”
陆炳有些意外,沉声喝道:“天狼,你不是个习惯撒谎的人,你骗不了我,好好的比什么武,吵什么架?要是真的吵架了,她会这样救你?”
天狼摇了摇头:“你应该清楚,我不喜欢她是因为此女下手狠辣,冷血无情,在茶铺的时候她再次出手杀了那个刘奇伟,我一开始不知道他的身份,还以为她又乱开杀戒了,所以才会跟她大吵一场。”
陆炳的眼神冷峻如电,直直地盯着天狼:“是吗?那最后她怎么跟你解释的,我也很想听听。以凤舞的为人,如无必要,不会出手杀人,她明知刘奇伟是那小茶铺里我派出的探子。却杀了他,天狼,你给我个理由好不好。”
天狼微微一笑:“因为刘奇伟为了偷听,不惜下手杀了茶铺的一家三口,此等行径,禽兽不如,人神共愤。所以凤舞出手杀了他。这很奇怪吗?”
陆炳“嘿嘿”一笑:“太奇怪了,如果是你出手杀刘奇伟,我一点不奇怪,可杀他的是凤舞,凤舞的心比这刘奇伟更狠,更凶残,这点你应该清楚,所以我根本不相信什么凤舞是为了替天行道的屁话。”
天狼冷冷地说道:“当时我跟凤舞是为了前一天锦衣卫内比武的事情而吵架,我怪她冷血无情。一个女子居然如此残忍,然后她为了取信于我,就杀了那个刘奇伟,来证明她并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徒,陆总指挥,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若不是如此,又怎么会和她一路同行呢?”
陆炳没有马上说话,紧紧地盯着天狼的双眼。半晌,才开口道:“凤舞为什么又要取信于你,她是你的上司,至于这样取信一个属下吗?”
天狼正色道:“大概是凤舞也觉得这次的行动不简单,靠她一个人很难独立完成吧,当时凤舞也象你刚才那样质问我为什么不对公冶长空下杀手,为什么不趁势杀了金不换一家以免后患,我就正告她我跟她不是一路人,所以才会吵起来,她看情况要僵。这才出手杀了刘奇伟,以取信于我。”
陆炳开始来回踱起步来,面沉如水。走了几个来回后,抬头看向天狼,眉毛动了动:“就这些事情至于说上一个多时辰吗?还有你说比武,又是怎么回事。”
天狼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刘奇伟的死是最难绕过去的一个坎,此事解决后,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他点了点头:“昨天那一战,我输得有些不服气,凤舞说她剑术强过我,所以我就和她较量了两下,她的武功果然既多又杂,陆总指挥,能训练出这么厉害的女杀手,你真厉害。”
陆炳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我还是不太信,凤舞从小到大都为了活下来要故意隐藏自己的武功,为什么在你面前却要主动展现?”
天狼哈哈一笑:“凤舞并不傻,她当然知道我的武功要高过她,但为了能让我乖乖听话,至少也得要表现一番,不然我如果认定了她只是靠着冷血无情爬到我头上,而不是靠着武技服人,那就不可能听她的话。而且当时是我对前一天的比武有点不服气,她想让我乖乖听话,自然得拿点真功夫出来,对不对?”
陆炳点了点头:“这个解释倒是合理,你本就是个武痴,也不会向武功比自己差太多的人低头。只是天狼,你应该清楚自己是在执行任务,为什么跟她浪费这么多时间?”
天狼意识到陆炳一定会去找凤舞再核实自己的说词的,自己没有来得及和凤舞串联口径,但是凤舞一定会把这事也揽到自己的身上,于是他沉声道:“凤舞一直说时间还来得及,想和我多切磋下武功,顺便商量一下一会儿碰到两边混战后如何自处,今天和公冶长空一战,我的胸口也中了两锤,运气有些困难,所以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仅此而已。”
陆炳的眼中光芒闪闪,似乎是对天狼的说法还不是完全相信,他开口道:“此事我最后会核实的,老实说,今天你的表现没有完全达到我的预期,我本指望你能做得更好,不至于需要我出面来收拾残局的。”
天狼摇了摇头:“陆总指挥,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我就是真按你所说的杀了 司马鸿,那么多伏魔盟的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会一起围攻我,到时候你还是会出手,让我手上沾满了正派人士的血,好叫我永远无法再入江湖,只能一辈子托身于锦衣卫的庇护,你不觉得这样算计我,有点太过份了吗?”
陆炳给天狼说中了心事,脸色微微一变,转而辯道:“天狼,这不是算计你,是早点让你能放下心结,在锦衣卫少不了要和这些正道中人冲突的,你今天手下留了情,以后能次次留情吗?面对生死,你能收手不杀那些想取你命的人?上次在武当的时候你就杀了金刀四杰,这个杀戒早就开了,何必现在还放不开呢?”
天狼冷笑道:“那次是金刀四杰主动想杀我,我出于自卫才还手的,而且当时我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太正常,而这次司马鸿最后对我还是手下留了情,所以我也没必要痛下杀手,结怨整个正派武林,陆总指挥,我既然答应为国效力,就不会食言,请你以后不要用这种方法逼我杀我不想杀的人。”
陆炳的声音渐渐地带了几份怒意:“你也知道自己是锦衣卫吗?那你就应该听命行事,我的话就是命令,你能做到吗?”
天狼笑了笑:“我们早就有言在先,听命的前提就是不违反我的道义和原则,陆炳,我真的要变得惟你命是从,没了任何的人格和独立性,我觉得你才应该担心,因为那样的我,盯上的恐怕就是你的位置了。”
陆炳给说得脸色一变,想要发作,却终归还是长叹一声:“你说的也有道理,好吧,以后我不会再逼你,只是我劝你一句,别把自己的命给玩没了。不是每一次我都会及时出现给你打圆场的。”
天狼点了点头:“自己的命自己最珍惜,哪会指望别人呢,我早就说过,谁想杀我,我就杀谁,这话到现在也依然有效。陆总指挥,现在严世藩想明着害你,你难道不想想办法反击吗?今天这种程度,显然不足以打掉他的狂妄吧。”
陆炳的嘴角勾了勾:“你有什么好办法?”
天狼上前一步,低声道:“夏言这次倒霉是因为作为首辅和边将勾结,犯了皇上的忌讳,严嵩和那个举报曾铣的甘肃总兵仇鸾难道就很干净吗?可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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