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天神塔
氐羌逐水草而居,从甲骨刻羌到迁居三危,千百年来的演变,如今羌族散居巴蜀之间,在川北分布较多,从成都到巴塘路过的甘孜藏族自治州也有分布,其族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只是如今我遇见的这个羌族女子,却显得如此火辣。
&雪狍你就不能等等我总是把我一人丢下”韦莹气得捶xiong顿足,再也顾不得什么禁忌,贝齿轻咬,一阵小跑跟了进来。
我站在石门后不远处,不敢轻易往里走,只是拿手电上下左右照着。
宽阔的甬道,却显得非常短,只有四五米的样子。
其间青砖密布,或有水晶石穿插其间,古朴中多了几分堂皇。
韦莹四处观望了一下,再次抓紧了我的胳膊。这次我却没有那么妥协,马上把她的胳膊拿掉,“别黏在我身边,跟在我后面别乱跑”
谁知韦莹对于我的保护一点也不领情,小声嗔道:“我不,想把我丢在后面,没门”
我眉头微皱,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和韦莹一道小心翼翼向前走去。
根据以往的经验,甬道中怎么也会来点机关,但是这里却不一样,这里安静得让人觉得诡异,我甚至有种怪异的感觉,认为如果这里没有机关,就难以让人心安。
然而事实是,这一段短短的甬道非常安全,很快里面的空间就豁然开朗,恢复到了石门外的程度。
&果然让你猜对了,你看——”我拿手电照着前方不远处几尊石塔,“那些应该就是白石塔吧”
韦莹顺着手电光芒看去,白sè的石塔在我们面前不远处一字排开,石塔大抵成高脚酒杯形,头尾稍宽,在石塔的上面,依稀有一块晶莹圆润的白石,与塔身其他地方的灰白sè的石料截然不同。
偌大的墓室内,白石塔似乎环绕着墓室摆放了一圈,这里的墓室骤然升高,看起来又不像是墓室,因为还没发现任何棺椁。
我拿着手电向墓室中间照去,一个硕大的石台摆放在中央,在石台上面,一尊高大的石像静静矗立,只是在我们这个角度,还是观察不清石像的细节。
除此之外,偌大的墓室内,好像便没有其他东西了。除了巨石像让人看着有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其他也并无恐怖之处,倒不如外面那一条条朽烂的船棺尸骨来得恐怖。
我微微摇头,这就是韦莹惧怕的东西?
&吧,往里看看。”我说道,身边的人却好似没听到,一点反应都没有。一扭头,发现韦莹正盯着眼前的巨石像,以及石像面前的几尊白石塔发呆,从她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出从未有过的肃穆。
韦莹被手电光照在脸上,骤然回过神来,我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石像,似有些畏惧地,缓缓跟了上来。
&不知道你还怕些什么,船棺你都不怕,你还怕这些石塔石像?”我漫不经心说道,不多时,两个人便来到一尊白石塔前。
韦莹盯着白石塔怔怔出神,片刻之后,她竟非常庄严地拜了一拜,不知是对着这白石塔,还是白石塔后面那硕大的石像。
&不是怕,是崇敬,你不是羌族人,说了你也不会了解。”韦莹紧张的神经似乎有所放松,对我缓缓道,“但是我总觉得,这处的羌族船棺葬区,有哪里不对劲儿”
我一边端详着白石塔上的石刻画,一边问道:“怎么,难道这里不是羌族墓?有什么不妥?”
&知道,羌族经过千百年演变,才到了现在这样,毕竟古羌族有很多地方,是与现代羌族不同的”韦莹目光也落到了白石塔上的石刻上面,两个人共用一把手电,绕着白石塔转了一圈。
韦莹说这些白石塔也叫阿巴木比塔或天神塔,在羌族人民心中非常神圣。白石塔有一人多高,最上面镶着一块圆润的白石,白石的下方呈四方棱柱状,四个方向各有一副石刻画,画面内容均是表现一个人昂然立在一些场景中,这些人物形态各异,所在场景也不尽相同。
韦莹告诉我,这四幅石刻画中的人物分别代表火神、天神、林神和六宿神,这些神的信仰都是羌族对自然崇拜的结果。
我们接着看了几尊白石塔,发现其形式都差不多,石刻画的内容也基本一致,偌大的墓室内几十尊白石塔根本不可能一一细看,是以我们便绕过白石塔,向中间那尊巨大的石像走去。
巨大的石像xiong腹以上的部位隐藏在墓室上面的yin暗中,我们不极力抬头,也只能看到一双粗壮的大tui和一对硕大的脚掌,看样子竟是一个人物雕刻。
我拿着手电上下粗略照了一遍石像,偏头问韦莹:“这是你们羌族信仰的什么神?”
韦莹抬头看去,茫然地摇了摇头,忽然,她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异,抓住我拿手电的手,将手电摇向了石像的头部。
两个人仰头观看,换了个角度,赫然发现,那石像的头顶,居然长着一只犄角,好像犀牛一样的犄角而最诡异的,莫过于石像硕大头部上,那一双眼睛,好像两条棍子似的,凸出来好长
&目人”我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对韦莹道,“这居然是一个纵目人雕像你们羌族有关于这种独角纵目人的传说吗?”
韦莹皱眉沉思良久,道:“在羌族历史中,我没有听说过这种独角纵目人,倒是外面石门上骷髅头上的那一对角,还可以解释,羌族人喜欢头戴羊角饰物,也有羊图腾崇拜,那一对角,正像是羊角……只是这犀牛角一样的独角,我就不知道了。”顿了顿,韦莹猜疑道,“别是时间长了,石像上的角断了一只”
我拉着韦莹绕着巨石像整整转了一圈,这里地上砖石平铺,除了尘土,并不见其他事物,更别提掉在地上的石角。
回到原地,我打着手电向上照去,只见石像头部的角正处在额头上方正中央,如果是双角,应该对称分布两边,而不是位于正中央才对。
我将这些说出来,否定了韦莹的观点。刚想拉韦莹到别处看看,我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不过这个纵目,我倒是略有耳闻,在三星堆就出土了不少纵目人青铜像,外面的一些陪葬品中也有这种微型的纵目青铜像陪葬品。不知这里的纵目人雕像,和那些青铜雕像有什么关系。”
韦莹怔怔地,似乎还在沉思,我摇了下手电道:“管他那么多,这里墙上的好多壁画还没看,过来看看,或许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一听到壁画,韦莹的眼睛才放起了光芒,毕竟壁画上储存的信息量很大,关于她们羌族的历史,韦莹也乐得去研究。
我们来到左边的一面墙壁下,拿手电照去,只见墙壁上的壁画栩栩如生,经历了岁月的洗礼,竟然仍旧如此完好。
只见壁画上绘着一群身着少数民族服装的人,好像围观一样,将中间台子上的一个人围在中间。台子上的人衣着与周围的人明显不同,那人身批兽皮,腰围白裙,头戴猴皮帽,手里拿着一根法杖,其周围还摆放着几只鼓和其他道具,好像是在表演,又或是某种仪式。
我故意打趣道:“这是一幅耍杂图?”
韦莹摇摇头,道:“这是释比驱邪神图,羌族的一种仪式。”
我不解道:“什么是释比?仪式的祭祀吗?”
&以那么说,释比就是羌族宗教仪式执行者,很多巫师法术仪式,像埋鼠送邪、杀羊替罪、招魂除黑等,都由释比来主持。”韦莹对于羌族的宗教祭祀等张口就来。
我对她说的埋鼠送邪等仪式非常感兴趣,反正闲来无事,一一请教,让她解释,她倒也不烦。
据韦莹说,释比进行祭祀等仪式时,都必须遵循一部法典,叫做“释比法典”,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释比法典”通篇没有一个文字,全都是图形。现在的释比法典与古羌流传的法典不同,古释比法典博大精深,禳灾驱厄,如果有人能领悟一二,定是大有裨益,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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