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天机>
我忍住巨大的惊诧,让大宝安静下来,继续向白色的荧幕看去,正巧看到那个酷似王叔的司机开着货车一溜烟消失在一片纯白中,我反应过来,“荧幕”又要变幻了。
画面再次有了色彩,已经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依然是之前看到的小货车,它停在一家工厂内,那个酷似王叔的人下车招呼了几个人过来,将羊毛卸下了车,搬进了工厂的一间仓库内。
不过这个镜头非常会捡重点,我们都清楚地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在搬运羊毛时,一束黑色的头从那一大团白色的事物中掉出,掉在了工厂的马路边。
卸下羊毛后,司机去别处忙了忙,开着空货车离开了。
画面再次变化,这次画面的背景还是那间工厂,主角是一个老妇,她左手拿着垃圾篓,右手拿着一把扫帚,正在打扫卫生。
她恰巧将那束黑扫进了垃圾篓,清理完毕后,她背着垃圾篓,将垃圾倒到了场外的垃圾池内。
画面一闪,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出现在了垃圾池边。小孩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他正趴在垃圾池边玩里面的丢掉的边角料。
如我们预料,小孩从垃圾中翻出了一束箍着红线的头,他觉得非常好玩,笑嘻嘻地把玩了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出现在画面中,她显得非常生气,嘴巴大开大合,好像是在嚷小孩子。
那小孩子乖乖转过了身,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束头。中年妇女屁股一扭,就将小孩领走了。
画面再次变动,中年妇女领着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出现在了一条熙熙攘攘的街市中,街市中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身形匆匆,眼瞳中闪烁着冷漠的光芒。
中年妇女领着小孩在街边走着,低头一看,小孩手中好像拿着什么东西,掰开脏兮兮的小手一看,是一束长,大概那个妇女觉得非常不吉利,骂骂咧咧地将那束头狠狠丢到后面。
那束头正好被她丢到了他们路过的一个敞着车窗的面包车内,镜头不再随着那对母子走,定格在了那辆面包车上。
这时扑克脸嘀咕了一句:“这个地方怎么那么熟悉……”
果然,镜头转到车的另一边,一个男人正靠着滑动车门悠闲地抽着烟,他胡子拉碴,穿着一件灰色衬衣,胸口的位置有个敞口的口袋。
我们几个不约而同惊叫一声:“是扑克”
扑克脸自己也惊呆了,因为画面中那个抽烟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扑克脸。
我们忍不住往下看:扑克脸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灭,打开前车门,钻了进去,正了正后视镜,不经意间在副驾驶座上现了一束脏兮兮的长,束紧长的红色丝线也早已变成了暗红色。
画面中的扑克脸眉头一皱,拿起那束头就要扔向窗外,不料这时副驾驶座旁边的车窗外出现一个与扑克脸年龄相仿的男人,来人胖胖的脸,油光满面,我突然觉得此人也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但是七筱和田鸡的叫声提示了我,七筱忍不住喊道:“天那,这不是于师傅吗?老爸手下的司机”
我这时才想起来,这个人就是当初我们初到西安,开着面包车在咸阳机场接我们的那个司机。
于师傅从车窗丢了一瓶矿泉水进来给扑克脸,扑克脸正想扔头的手不得不收了回来,两只手去接矿泉水——他可不想被矿泉水瓶子砸出个熊猫眼。
阴差阳错间,扑克脸接到了于师傅扔来的矿泉水,那束头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滑落,正巧掉进了扑克脸衬衫的衣袋中。
画面中扑克脸拧开矿泉水瓶盖子,喝了一大口,看了看表,招呼于师傅上车,全然忘记了那束头的事。
而来亚莫措根之前扑克脸一直穿着那间灰色衬衫来不及换,也不知道口袋中一直装着一束丝。
画面到了这里,仿佛完成了它的任务,一下子就消失了,白色的“荧幕”迅瓦解,浓密的白雾迅变淡,直至消失,留下了一片暗色调的山与湖。
这时身边突然哗啦一声,我低头一看,康卓搭建的小石塔竟然自行瓦解,那滚圆的塔尖石不等我们去捡,很快滚进了湖中。
六个人都呆呆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湖面,各执心事。
许久,扑克脸声音非常低沉地说道:“康卓,我错怪了你,我相信……这一切都是天意的安排,但是我……还是没办法接受你。”
康卓再次哭了起来:“没关系,一切都了然了,我也将离开了……”然后转向七筱,“这就是我无法答应你照顾次仁哥的父亲母亲的原因,我要去远方……你放心,就算我不照顾他们,也有人会代替我对他们悉心照料。”
扑克脸非常抱歉,问康卓道:“你要去哪里?”
康卓笑着流泪:“我要去远方的一座大城市,现在还没选定去哪里……我相信,只要我们有缘分,无论到了哪里,无论千山万水,我们一定会再次相遇的。”
大宝看不惯扑克脸这么绝情,无奈地叹了口气,问康卓:“一定要离开吗?”
康卓点头,一边掉眼泪一边对扑克脸说:“四年前,那个梦中的老妈妈说我们的缘分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可是我却忍不住讲给你们听了,我泄露了天机,理应受到惩罚,所以我必须离开。”
扑克脸捡起地上的那束头,小心翼翼装进口袋中,问康卓:“这个送给我了,好吗?我会好好保管,不再丢掉。”
康卓点点头,哭得更加厉害,扑克脸表情非常不自然,当着我们的面,居然破天荒地轻轻拥抱了一下康卓,柔声道:“人世险恶,自己一人在外面处处小心。”
康卓自觉与扑克脸保持一定距离,眼角闪着泪珠:“你也一样。”
大宝瞪着眼睛朝我们嚷嚷道:“我说你们怎么都这么淡定?你们都相信有这事?”
我朝湖心努努嘴:“咱们都看到了,信不信也由不得自己了,再说,画面中很多事情,不都应验了吗?”
大宝道:“以前听说过这样的事,这也太……我现在还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田鸡显得非常不解:“听说过海边有海市蜃楼,沙漠中也有沙市蜃楼,这湖市蜃楼是怎么形成的?一样的原理?”
七筱回头看着田鸡:“科学上解释,海市蜃楼中的画面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与现实是同步的,但是……你们听说过哪个海市蜃楼会播放四年前的画面?”
扑克脸打断我们:“见怪不怪,干咱们这一行的,什么奇怪的事情没见过?大惊小怪。”
大宝哦了一声,较之前释然:“这倒也是,殽杗墓、西安的地宫、仙女墓,全他**像迷宫一样,想多了,别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我笑着捶了大宝一下,看了看混沌的天色,愁眉不展:“现在天这么晚了,咱们怎么回去?”
七筱说我们到附近找地方借宿一晚,但是大宝忽然提议:“这种事情真是太惊世骇俗了,看了老长时间,就这么结束了?我看不如咱们几个在附近生团火,大家说说话,讨论讨论,就算是分别前难忘的一夜”
七筱已经从背包中摸出一只新手电,四周照了一圈:“现在这里也没风,就依着大宝说的吧,做我们这一行的,在再恶劣的环境中都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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