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俑粽子大军的行军度并不算太快,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大军步步逼近,时不我待。鹰钩鼻子和老光棍已经慌得找不到北,我真怀疑,这支所谓专业的队伍,为什么要找这么不专业的人,就连我和大宝,也是非常的不专业,好几次都是仅凭运气与死神擦肩而过。
闪亮的光柱在漆黑的地宫内划来划去,照亮了宫殿的棱棱角角,以及浩浩荡荡的兵马俑粽子大军。当然,每个人都不好过,被困在死路里等死,难免会六神无主。
络腮胡见鹰钩鼻子是那么一副胆怯的态度,非常愤怒,想作却被扑克脸拉住了。扑克脸指了指汹涌而来的兵马俑粽子大军,两人再一次聚嘀咕了几句,随即朝我们几个使劲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快点过去。络腮胡和扑克脸两人已经站在了墙根,向墙上指了指,然后两人就双掌交叉放在腹部,我一看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想搭人梯过去!
鹰钩鼻子毫不客气地一个助跑,踩着扑克脸的手掌,扑克脸用力向上一托,鹰钩鼻子已经先爬上了高大的宫墙。七筱由我协助着,踩着络腮胡的手掌,由上边的鹰钩鼻子拉着爬了上去。然后是大宝、田鸡和老光棍,也依次爬上了宫墙,此时兵马俑粽子大军已经近在眼前,六七米远的样子,宽大的道路被挤了个满,有的兵马俑身上的陶壳破碎剥落了下来,露出里面干枯褶皱的皮肤,无比骇人。
现在下面就剩下我、络腮胡和扑克脸三人,络腮胡示意我也上去,我有点无动于衷的样子,情急之下,他对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想知道的,从我这里可以得到一些答案,即使我死了也是可以的。”和络腮胡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感觉他人挺豪爽,没那么坏,难道他知道我一直想问他关于李通的死?
我愣了一下,想着络腮胡和扑克脸两人可能要留一个在下面了,不是自己不想上去,而是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再有闪失。但是看看逐渐逼近的兵马俑粽子大军,我犹豫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上边大宝不断地喊着我的名字,让我赶快上去,而络腮胡说完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见我还愣着,几乎怒了,狂吼了一句:“再磨叽都得死!”
听了络腮胡的话,我才猛然醒悟,自己的大英雄主义是不行的,不但救不了任何一个,反而只会成为累赘。用络腮胡的话说,我毕竟还嫩,还是个新手,是个只会凭借运气生存的普通人,这点我不容置否。想通后我不再多耽误,无比沉重地踩着络腮胡的手掌,爬到了墙顶。
下一个上来的是扑克脸,他比较矮,也比较轻,上来后仍旧板着个脸。我这才知道刚才他们在下面为什么而争论,大概是,队伍里属络腮胡和鹰钩鼻子最高,搭人梯时在下面当托手再适合不过。络腮胡自是义不容辞,但是鹰钩鼻子为人胆小如鼠,贪生怕死,拒绝了这份成全他人的垫底差事。络腮胡和扑克脸颇为无奈,另一个托手只好由扑克脸来勉强代替。
现在下面就剩下了一个络腮胡,兵马俑粽子大军不一会已经距他一两米远的样子了。恁是络腮胡性格刚毅豪爽,此刻也不禁慌了,连连后退,几乎退到了竖壁边。眼看着自己队伍又要折一个人,所有人都难过地转过了头。唯有七筱,她上来后就急切地翻着背包中的东西,找了许久终于找出了一根绳梯。对呀!我们都慌了,竟然没想到还有这个好东西。
我帮着七筱把绳梯展开垂下,七筱大声朝络腮胡喊道:“江哥!江哥!快上来!”络腮胡看到垂下的绳梯,顿时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不去管已经逼到近前的兵马俑,飞快地往上爬。络腮胡的身体太沉重了,这也无怪他会选择垫底,我们几个合力攫住绳梯的另一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坚持到了络腮胡爬上来。
总算有惊无险,络腮胡刚爬上绳梯,下面就被兵马俑占了个满,而他自己的大腿也中了一剑,鲜血汩汩直流,上来后简单包扎止血,总算是无大碍。
宫墙的另一边,也是满满当当的兵马俑粽子大军,两边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望着兵临城下的兵马俑粽子大军,众人都一脸的恐慌,田鸡脸上流满了汗,差点身子一斜掉下去。两边的兵马俑走到了墙根,拿高处的我们没辙,便开始用力地撞着宫墙,宫墙颤颤巍巍,一阵又一阵猛烈地摇晃起来,随时都有倾倒的趋势。
我拿着探照灯照了一圈,顺着宫墙走,那边有一座很高的建筑,每一层都有飞檐,是座高塔。塔上有几块未被灰尘覆盖的瓦片反射着七彩的光芒,显得绚丽无比。我看着那座塔离我们这道宫墙非常近,应该可以爬到塔里,便指给其他人看。众人都说可行,当下不敢久待,鹰钩鼻子在最前面,站起身伸直了两条胳膊保持平衡,朝着高塔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一排人在后面紧跟着。
随后就印证了我们离开的正确性,刚走到塔下,后面我们呆过的那段宫墙便轰然倒塌,激起了大量的尘土。而下面的兵马俑大军好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跟着我们往高塔的方向走。由于宫墙很高,我们直接踩着檐瓦进入了高塔的第二层,由于年久瓦上落满了灰尘,我的脚滑了一下,差点掉下去,好歹是让身边的人给搀住了。
众人刚进到塔里没多大会儿,外面的宫墙跟着轰然倒塌,人人皆暗叫侥幸,同时心想,这宫墙怎么这么容易倒塌,豆腐渣工程吗?我想这宫墙大概都是由夯土建成。在古代,建城墙台基等大都用夯土,夯土就是把泥土间的空隙尽量夯实,本来是一种非常结实的建筑材料,但是时间久了,难免变得稀疏,只要有一处被破坏,其他地方便节节崩溃,势如溃堤。
我们四周看了一下,兵马俑粽子大军已经从四面八方将高塔紧紧包围,我们不能呆在这一层不动,只好沿着塔梯一层一层往上爬,下面的兵马俑也开始猛烈地撞击着塔基。还好塔基比较结实,我们一时半会还没什么危险。
高塔是石基木头身结构,木头的质地非常好,到现在也没有腐朽的迹象。之前上来时田鸡不忘摸了一把塔外的瓦片,厚厚的灰尘抹去后,露出了黛青的瓦片。他拆下一块,用手电一照,上面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田鸡看到后便奇怪地“咦”了一声,我们忙问他怎么回事?
田鸡边往上爬边介绍说,这可能是琉璃瓦,而且是秦代的琉璃瓦,这个现令人震惊。现在专家普遍认为琉璃是公元前493年范蠡督造王者之剑时所现,范蠡认为这种物质是天地阴阳造化所能达成的极致,于是将琉璃与宝剑一起献给越王。越王非常高兴,将这种物质以范蠡的名字命名为“蠡”,之后就有了范蠡将“蠡”打造成饰送给西施的故事。后来越国败给吴国,西施被迫到吴国和亲,临走前将“蠡”还给了范蠡,忍不住将眼泪滴到了“蠡”上面。至今甚至可以看到西施的眼泪在“蠡”内流动,所以“蠡”又名“流蠡”,琉璃就是由“流蠡”这个词谐音演化而来。
由于场景不合适,外面的撞击持续加剧着,田鸡将这个凄美的故事讲得非常简短。大宝一听不乐意了:“我说你磨叽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给我们讲个故事?”田鸡说不是,琉璃经过二百多年能展到如此大规模精细生产的程度,实在让人赞叹。反正爬塔是一项枯燥的活动,与其这样,不如听点考古历史方面的东西,拓宽拓宽眼界,顺便缓解一下来自外面的压力,我是非常乐意的。
塔里面只有盘旋向上的木头阶梯,其他什么都没现,非常简陋。整座塔都是使用的榫卯结构,非常坚固,在剧烈的震颤中我们拾阶而上,所有人听田鸡说完后都不再说话,我们也不知道上去干什么,只知道离下面那些兵马俑粽子越远越好。
爬到塔顶,我们现,这座塔不同于其他正规的塔,这座塔不是圆锥形,而是类似于圆台的形状。塔顶是一个露天平台,并不是塔尖。我们不知道爬了有多高,反正不低,到了塔顶我打着探照灯往头顶一照,惊讶地现,我们已经离穹顶非常近了,再高个三米我们就可以伸手够到穹顶了,漆黑的穹顶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抑感。
平台的四周有一米多高的木头围栏,我们小心翼翼走到围栏边,俯视塔底,四面八方全是黑压压的兵马俑粽子,将琉璃塔围得水泄不通。这时大宝忽然叫了一声,指着穹顶对我们喊道:“你们快看,上面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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