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品莲 陆拾玖、实验进展

    元照莲有没有对齐观宇说过这样的话，难道她自己会不清楚吗？昨天她才第一次见到裴文轩，齐观宇这么说，无非是想要彰显自己和她的关系有多么的亲密。可是，当着裴文轩的面说这样的话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元照莲暗自沉吟。

    裴文轩心里可没有元照莲那么多道道，真以为齐观宇所讲没有掺假，朝他微微一笑，态度十分友好，没有怪罪他贸然上前搭讪的无礼。

    元照莲瞅了齐观宇一眼，巧笑道：“齐师兄怎么特地过来了呢？我正要跟裴长老出去一趟，你若有什么事可不可以明日再说？”

    裴文轩这时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一旁点头附和。

    齐观宇则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事待会再说好了。”他转脸对裴文轩道，“请恕弟子冒昧，弟子听说您正在研究复原上古药剂，弟子其实也对这个很感兴趣，不知道是否有幸向您请教一二？”

    元照莲看在眼里，暗暗觉得惊奇，这齐观宇分明已作足了功课，摸清了裴文轩的弱点。见裴文轩双目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元照莲知道，他又要发病了。

    她心内哀叹，自己心理素质还是不成啊，到现在还是无法忽略周围扫射过来的尖刻的视线。

    她制止裴文轩兴致勃勃的发问，道：“裴长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您看……”

    裴文轩将所有精力几乎都投注在研究药剂之上，对世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因此他才会在认定元照莲理解他之时，没把她当成后辈而是将之当作是可以推心置腹的知己看待。他在水月宗受尽冷落数十载，渴望得到肯定，而此时齐观宇投其所好，而且看起来和元照莲交情匪浅的样子，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值得信赖。

    于是他对齐观宇道：“行啊，既然你对药剂学很感兴趣，那也跟着一道来吧。”说完捏了一个法诀。玉尺当即再增一丈，足够让多一个人站在其上。

    三人驾着玉尺逐渐升空，很快便消失在天边。这时底下院子里的女弟子才炸开了锅，有人趁机讥笑。

    “齐观宇和那个废物打算拿裴长老当靠山呢。瞧他们那副讨好的德性，简直是笑死人了。”

    “可别说，人家好歹也是筑基期长老呢。”

    “顾此失彼了吧，这个裴长老名声可不怎么好，他齐观宇不是有个传功长老的师尊么。难道这样还不够？怎么学起那个废物来了。”

    “是啊，都不知齐观宇是怎么想的，不就是个废物吗，还眼巴巴的追过去。”

    “咦？怎么好像闻到好大一股醋味？可是谁打翻醋埕了？”

    “讨厌——”

    ……

    元照莲三人来到裴文轩洞府，坐下之后，裴文轩笑嘻嘻地让他们稍等，自己则转身走进里室不知捣鼓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都未见他回来。

    只剩下元照莲和齐观宇二人的厅堂显得特别寂静，齐观宇抬头凝睇着她，神色幽深。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元照莲被他盯得不自在，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齐观宇扯了扯嘴角，撇开视线冷峻地道：“想知道？待会儿回去之后我自会跟你好好谈谈的。”他话音未落，裴文轩就抱着一个铁笼回到大厅。

    元照莲起身迎接，笑问：“裴长老这么急着找弟子，可是实验那里有了新的进展？”

    裴文轩将笼子搁在桌上，点头道：“嗯嗯，好在有你提醒我，要没有你。我现在还在头痛呢。”

    他打开笼子将里面的一只兔子拉了出来，当着两人的面给它喂服药剂。他将兔子搁在桌面上，认真地道：“稍等片刻就会有反应了。”

    元照莲拿起裴文轩用来盛装药剂的玉瓶，嗅了一嗅。被那种刺鼻的气味呛了一下，不禁皱了下眉头。这时忽然听见裴文轩叫道：“小莲你看，你看吧，它的尾巴隐形了。”

    裴文轩快语连珠地笑道，“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也是一大进步啊。”

    元照莲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兔子。只见它那双红眼睛瞳孔放大，浑身轻微发抖，且鼻子流出了一些粘液。她捻下一些放在鼻前嗅了下，是相当难闻的气味。

    “怎么样？很不错吧？有没有兴趣过来跟我一起学这个？”裴文轩骄傲地道。

    元照莲笑了笑，“长老真厉害呢。太好了，相信在不久之后，隐形药剂就可以面世了。不过弟子资质驽钝，学一项炼丹术都已经有些顾不过来了，要是我怎样都学不好，那岂不是要耽误您的时间么。”裴文轩闻言有些失望。

    元照莲歉然一笑，瞥了齐观宇一眼，见他双目发亮，心中了然，道：“咦，齐师兄不是说对药剂学很感兴趣的吗？”

    裴文轩随即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喜滋滋地道：“小宇，你要是想学的话，我一定倾囊相授。对了，不如我去跟蒋梦清说说项，让她把你转至我雾灵山吧。你大可以拜我为师。”

    齐观宇朝元照莲看去一眼，才面带难色地对裴文轩道：“请裴长老恕罪，弟子自是愿意随您学习药剂学的，只是弟子已拜严长老为师……”

    裴文轩道：“严长老？他是什么人？”

    齐观宇打了个突，见裴文轩神色不似作伪，才为他介绍了一下严冰麟。元照莲抿着嘴忍住笑，暗道他必然是没见过这种极品宅男了。

    裴文轩听完，恍然道：“哦，原来只是练气期大圆满，怪不得从没听说过。”

    水月宗的传功长老不在少数，严冰麟又是因着陈韵的缘故才得一席位，平日行事也低调，裴文轩将整幅心思都放在药剂学上，又怎么可能记得住他的名字？莫说严冰麟，就是在他面前提起首席传功长老陈韵，他也是一头雾水。

    他刚说完这话，齐观宇面色便沉了下来。他也发觉自己失言，尴尬地道，“这，小宇你不要生气，我没有看不起你师父的意思……我只是，我——”

    齐观宇笑道：“弟子并没有生气，裴长老心地纯净，不过是说话直了些，弟子知道您并非有意要贬低家师。”

    裴文轩松了口气，不过因为有了这一出，他就是再不经世事，也是不好意思再提让齐观宇转投他门下的话了。只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两个愿意和他说话的人，尤其齐观宇还对药剂学感兴趣，怎会轻易放过，便也高高兴兴地将自己搜集到的药剂学典籍以及自己做的一些笔记交给齐观宇，让他自行学习。

    “有不懂的记住来找我啊。”裴文轩将两人送出洞府前，不停嘱咐着同样的话。

    辞别了裴文轩，元照莲和齐观宇并肩而走，等出了雾灵山，元照莲正准备开口问他今天的来意，却被他看了出来。

    他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率先开口，“我已向杂务司告了假，明天你也要随我一起下山回家一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