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名叫安波德默,a国本国人。
他是个业余潜水运动员,飞机爱好者,同时也是一名微不足道的乘务员。
他有一个愿望,就是成为机长,他有着商用驾驶员执照,受过近270小时的飞行训练。
当灾难发生的时候,他真的有机会一尝所愿,机长的位置就空在他面前,他却不敢尝试。
……
“我想起来了。”乘务员,或者说安波德默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操作台,神情怅然若失。
他的确是个实习生,也的确是走关系得到这个职位的——今天也的确是他第一次作为正式员工,登上客机。
他都记起来了,他曾经就在这个驾驶舱之中,呆呆的伫立在那里,看着仪表盘上的一切,然而最终他什么都没做。
安波德默当时选择了试图摇醒副机长和机长来寻求帮助,可是他那时候早就忘了这两人已经因为缺氧而导致脑死亡。
他只能静静看着所有乘客昏睡,或者在同为乘务员的同事身边久坐。
在浪费了生命中最后的一段时光之后,他选择解除自动驾驶,而正巧在他解除自动驾驶的同时,飞机的燃料耗尽。
“……我会开飞机,但是我始终不相信自己真的能驾驭它……”安波德默自言自语着,忽然间,他发觉自己身都在颤抖,他呆呆的将手举起来,双眼看着那副因为紧张而慌乱发抖的手,不知所措。
“所以……从刚刚到现在,我都始终不相信我能做到这个事实,我甚至忘掉了这件事,而是推卸责任,而是祈求他人来帮助我,例如那位先生……”
“因为我认为这是个死局,这是个绝望的境地,除非有机械降神般的奇迹……我想要依赖他们,而不是靠自己的双手。”
“我特么在骗谁呢。”
忽然间,安波德默的神情在刹那间变得坚定无比,他的双手也不再发抖,而是毫不犹豫,毫无阴霾的,握上了操纵杆。
他现在就在这里,他已经坐上了位置,他可以尝试,他可以做到,他能将这一切搞定。
安波德默在心中回忆着那些记忆,那些过往的回忆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他知道自己是谁,他叫安波德默,他有一个成为机长的愿望,为此,他已经付出了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努力。
他有执照,他可以合法的这么做,他有着丰富的理论飞行经验。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他将机舱内的气压调整,重新恢复了氧气供应,随后看向机窗窗外——
浓雾般的黑暗越来越近,他们如同扩散的毒气一般缓缓压来,可是他并不紧张,坚定的意志已经让他不再畏惧,此时此刻,他真正的得到了勇气
“再见了,先生。”安波德默一边大声提醒着,一边关掉了客机的自动驾驶。
“我们很快就能自由了。”
客机,a340-600客运飞机骤然加速,如同一只从旋涡中冲出的剑鱼一般,划破了黑暗的云层。
他们即将冲出这片混沌。
“还有,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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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
“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总有些长老会护着你的原因了。”刘若尘将电子烟关掉,插回口袋中,对着飞梭后座上的泽墨调侃到:“凭着你这幅行事风格,估计珏澜大师年轻几十岁的话,她就不会单身了吧。”
此刻,飞梭周围的黑暗阴云已经尽数消散,那架幽灵客机也在泽墨返回飞梭后不久慢慢隐去,接着消失不见。
没人知道那位乘务员到底驾驶着这个只属于逝者的航班去了哪里,但至少,按照他所说,他们应该真的获得了自由
“我只是觉得凡事没必要这么决绝而已。”泽墨摊摊手:“我也没想到在死亡回放中解决怨灵生前的怨念也能超度他们,这一次可以说是纯粹巧合。”
“可是这个巧合足以扇好几个长老的脸了,毕竟死亡回放只是鬼魂用来谋害受害人的幻象这种概念都是他们提出来的,你解决了这件事,反而还坑了你自己。”刘若尘说着,将一副镣铐凭空幻化出来,丢给泽墨:“带上。”
锁生链,象征着罪人的链铐。
“是……是。”泽墨一边应付着,一边老老实实的自己给自己带上了手铐,他想了想,还是继续挑起话头道:“不过我还是很想帮那家伙的,毕竟他生前应该是个好人。”
“但你没有帮到部,不是么。”刘若尘不以为然:“礼咏从机舱尾部清扫的时候灭掉了多少怨鬼,你和她的战斗的余波又剿灭了多少怨鬼,心里没点b数吗?”
“况且,如果没有你,按照礼咏的办法来,解决事情的效率要高得多,这点你也不能否认吧。”
泽墨闻言,无奈的笑了笑:“我只是想做个好人而已。”
“是,你的好人行为还不是给自己招了灾。”刘若尘淡淡的说道:“之前阻挠礼咏击杀血棘的是你,这次让她放过这些怨灵的也是你……你就这么喜欢拿自己的前程拿自己的东西去换敌人的命吗?”
“敌人不是绝对的啊……毕竟我始终相信每个人心中都会有那么一点善意,假如哪天真的遇到了十恶不赦的家伙,我再杀了他也不迟。”
“你下得去手?就凭你那连人都没有杀过,没沾过血的双手?”
“我杀过鬼啊——我也敢自杀啊。”泽墨实在是抬杠不过,话语的气势也弱了许多。
他在这件事上的确是理亏,而且没有立场的正确性,抓鬼人本身就是高危职业,有的抓鬼人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会顾及路人的性命,而这种行为往往会得到家族的默许。
为什么?因为只要你不是故意去杀掉无辜的人就行了,执行者追杀你与否,只取决于你波及路人的时候是宰杀路人获取灵力支持战斗还是纯粹在释放符咒的时候路人无意间走进了生效范围。
甚至有时候,一个带着扩散的摄心决就会波及一个区域的平民,然后因为这些平民大部分都安装了电子脑灵体强度弱鸡的缘故,大批平民遭至无辜秒杀的情况屡见不鲜。
不过对于殷明镇官方而言,死了就死了,现在星球人口这么膨胀,死几个人怎么了?人家企业公司还天天有人过劳死呢,也不见他们被怎么样。
抓鬼人一条性命可金贵了,能力也可强大了,能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比较?
“别说了,这一次我赞同泽墨的观点。”这时候,坐在副驾驶的礼咏忽然开口介入了二人之中:“即使他这次的行为违反了一些抓鬼人的条例,可是也是出于善心,我们应该认可这幅好意。”
“呵……真是稀奇,你居然也有帮人说话的一天。”刘若尘脸色微微一惊,但很快他便用一副似笑非笑的笑意将这份惊讶抹去:“但你要知道,感情和善心往往会阻碍行动的效率,礼咏,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才对。”
“我是秉公执法的人,但泽墨不是,所以我们不应当否定他的价值观和行为处事的原则,况且,他的身份可以作为他做出这些选择的基石。”礼咏依旧是那副严肃冷淡的脸。
刘若尘闻言,挑了挑眉,他很清楚礼咏的意思,对方的这副话也是在划清界限。
是,泽墨的身份的确不一般,作为论果泽卿唯一的儿子,刘若尘心中自然而然会拿捏好分寸。
一路上,他对泽墨的态度都十分客气(自认为),换做其他被铐上锁生链的人,押回殷明镇受审之前,必先打成残废,装在一个透窗的金属箱里,吃喝……人一两天不吃不喝也不会死,拉撒则就地解决。
是的,执行者和收尾人从来就不是什么讲情理的部门,他们从来都是一群效率极高的暴力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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