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娃子的灵魂从印度飘了回来,当他飘过北京古玩城时,他看到了一幅画,这幅画原本是百分补习社的创始人赠送给故宫博物馆的,但不知为何,流落至此。那是一幅仕女图,画中的女子清妆淡抹,独坐窗前,把扇轻摇,好一个慵懒之态。
“此等佳人,怎会如此寂寞?”三小娃子不解,欲观究竟。
随即,三小娃子进入了她所在的那个世界。
薄雾已散,朝阳继出,庭前芍药,静静而立,如斯佳人,玉床懒卧,午夜梦醒,忆及往昔,难以入眠。
“欣怡,昨晚你未食一勺,起来吃点可好?”闻萱萱手执银盘,轻敲闺门,细声相问。
约莫过了片刻,门儿缓缓自开。朝阳不耀眼,佳人闻声,知是闺蜜,现于眼前。
“萱萱,这几日劳你照顾,真真是不好意思。”
“欣怡,你我亲如姐妹,何需如此见外?”
佳人莞尔一笑,不语。
“萱萱,入室来吧!”
“萱萱,这几日你可否有将军消息?”萱萱放下银盘,欣怡紧握其双手。
“几日来我虽多番打探,却终是一无所获。料想将军军事繁忙,路途遥远,难通有无。”
“如此可该怎办?不日即将相亲。”
“欣怡莫急,现如今离相亲之日尚有十而又二,以将军对你的情谊,不出几日,必有人前来。”
美人欣喜,举起碗筷,啖下一片竹笋。
“欣怡,今日天清气爽,你我不如前去园中走走,可好?”
“也好,我已有十数日不见水仙。”
踏着石路,饶过幽径,二人来至一园林,园林五彩缤纷,百花争艳。
“不知我的水仙花儿可好?”
“我们且去看看,如何?”
园中的水仙谢了。
“为何?为何花儿如此之多,却独独谢了我的水仙?”美人静察四周,泪珠已经润湿双脸。
“欣怡,许是几日之前风雨交加,这才伤了你的水仙。”
“风雨交加?可为何独独伤了我的水仙花儿呢?”
“欣怡,料想是这花儿根儿不深吧!”
“根儿不深?上苍难道是在暗示我与将军缘分已尽吗?”
“欣怡,你且莫伤心,只是一株花儿。再者,我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与将军乃天造地设的一对,纵是上苍,也拆不得。”
“花儿谢,情儿离,想必将军早已忘记我了吧!”
“欣怡,天色已是不早,我们起身回去,可好?”
“萱萱,你且回吧,容我在此,坐上一坐。”
“也好,你且静静。”
遥想当初,百花园中,群芳娇艳,左慕飞却独赏那水仙之雍容,静观欣怡之华丽。
若非西北军事告急,征西大将左慕飞此刻应与佳人相伴。
夕阳已去,彩霞无色,美人失落。
不想花儿堕,不想情儿破,佳人独愁。
“欣怡,周夫人已至家中,你且出来一见,可好?”乔氏快步而来。
“母亲,我已乏了,你且回她,改日再见,可好?”
“欣怡,周夫人多次前来探望,你久久不待见,是否失礼于人?”
“母亲,周夫人有心,我自知晓,只是容颜憔悴,失礼更甚。”
“也罢,欣怡,你且睡吧!母亲且去回她。”
乔氏回至厅堂,言道:“周夫人,小女身体不适,恐难以见客,还望见谅。”
“无碍,无碍,身体重要。”
“周夫人,不知周乾是否钟意于我家欣怡?”
“王夫人,欣怡秀外慧中,端庄典雅,乾儿岂有不钟意之理?”
“如此便好。周夫人,你且喝茶。”
“王夫人,您太客气,家夫有求于大人,应是我倒茶与你才对。”
“周夫人,此话见外了,不出两月,你我两家即是亲家了。”
“也是,也是。”周夫人抿下一口茶。
圆月高挂,繁星罗列,屋中人心儿自忙。王大人咬咬他的金算盘,乔氏心忧她的掌上珠,欣怡思念她的心上人。
深更时分,屋里内外,黑暗相随,但见一点星火。那是闻家大宅发出的。
三更时分,欣怡懒坐,独自静听那风儿的声音。风儿无情,不知惜花,吹凉了春意。
十日时光,转瞬即逝,相亲之日,转眼即至。名为相亲,实已内定,此乃周员外与王大人之间早已有之的约定。
“萱萱,相亲之日已至,我们久无将军消息,如此该如何是好?”
“欣怡莫急,料想将军必有要事耽误,这才不与你通书信。只是相亲,并非成亲,相信以将军之能,不日即可凯旋而归,那时,加官进爵自不在话下,我们再告知将军相亲非你所愿,料想将军必定原谅。”
听萱萱一言,欣怡如食镇定一丸。
相亲之日,迫于父亲的权势,欣怡只得梳妆打扮,出现在相亲之地,尽管她知悉,此去已沾绝路。
下月十六,即是成亲之日,左慕飞迟迟不归。欣怡无奈,只得成亲,她成亲,心不甘情不愿,众人皆知,周乾亦是。成亲之日,唯独一人喜,这便是闻萱萱。
洞房花烛之夜,二人无语,分床而睡。
“你既无意于我,为何与我成亲,毁我一世?”欣怡有怨,不吐不快。
“你我成亲,实非我所愿,只因利益所牵,你我实属无奈。”
“利益所牵?若非尔父贪财,家父怎会走上这贪赃之路?”
“此话不假,只是,王大人若不起贪心,怎会与家父勾结?”
“家父有家父的不是,只是,你为何也要答应这门亲事?”
“你我二家若不成亲家,彼此即有出卖的可能,为此,我不得不应。”
欣怡无言,独自啜泣。
独居新房,欣怡度日如年。虽已为人妇,王欣怡对左慕飞之心却始终不渝。她独山高楼,翘首盼君归,为情消得人憔悴。
夏日烦闷,欣怡久等苦盼,书信依然不至,人儿依旧无影。
鸿雁无用,看窗前荷花,鱼儿戏于池塘,忆昔日携手共赏西湖。
忆杭州,最美是西湖,当年苏堤之上,英雄美人,羡煞空中之雁。如今美景依旧,英雄难相伴。
时有多才书生欧阳玉树,游山而入周家之室,见美人顾影自怜,轻摇小扇,随即作下一画,三小娃子有缘,得此一观,方入此佳境。
声雷阵阵,惊退庭前小雀,美人依旧坐立,无视风雨。
欧阳玉树不忍,冒昧前去相问。
“风雨大作,佳人独自坐立于此,不怕风寒乎?”
“佳人?现如今我容颜已损,何谈佳人?”
“佳人之貌,纵非倾世,也已绝尘,何谈有损。”
“公子之言,莫不是取笑我否?”
“非也,非也。小生生平所见,未有姑娘此等人间殊色。姑娘气质此等高贵,绝非常人能及。”
“纵是美玉,深埋于土,何人赏观?”
“非无人赏,只因美玉深藏。”
欣怡不言,关窗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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