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君心难测呢。笔神阁 bishenge.com
夜聆依思绪在当庭三个皇帝身上转了一圈儿,自己跟自己摇了摇头。
武续光心比人老,没个做皇帝的样了;
凤惜缘的话,他个人脾气上倒真的是想起一出是一出,硬件上也俱备一切,但他没有为君的心思,他做夭玥的皇帝,更像是一笔交易,庇护与资源,所以,也谈不上;
只有百里云奕,神医的君王心里有力欲,手上握权柄,的的确确每一步都是有常人没得揣测的深意的。
比如这句一语出而世界静的——
要是她消息来源,即身边始终安静的观赏美人没出错的话,她,燕寄瑶,夜婉言和这位此时是主角的搅屎棍子,可是搭了伙准备一起干大事的了。
所以,这个时候拆这么晃人眼的台,何苦来哉。
“贵人不要以百里此问粗陋,实是兰凌民间近些年风气不如古,想天陨万世王朝,贵人又必是位高贵出身的闺秀,百里这才斗胆问了,还望贵人不要见怪。”
不知道百里云奕身份及他与逍遥王府二人纠葛的,见这般神转折,还以为他是在拐着弯儿的给夜聆依出气呢。
而殿中绝大多数人,的确是不知道的……
于是被动看戏的众人目光又变味儿了。
要真是这么着,这位使臣的嘴上厉害已见识过了,小小一个圈套,不足为怪,新见得出的,是国师大人眼看无边的交际本事。
以及,略作联想,无声无息多年却突然展现惊世修为的逍遥王,娶了的当初是被天下嘲笑的媳妇儿,是真的筹码之重无可衡量。
使君先生一席话,上到皇帝下到报门太监,凡牵扯其中的,人人脸色都是不大原样了。
所以这个时候,钦定的女主角本事就显出来了。
不动不乱的瑶沁公主微微一笑,起身一礼,礼到了除夜聆依之外的上首诸位,再一礼,单独对端坐不动的百里云奕,而后直了身子慢声开口:“寄瑶一谢使君抬举点选,二谢使君坦诚问询,三谢……”红杉裹身的美人软了眉间一点朱砂痣,在夜聆依终于抬头“看”过来的动作里,缓慢而坚定的将目光落向了身边的心上人,“使君恳切含蓄提点。”
“寄瑶明白使君意思,也知道在座诸位如何想法,再做矫饰实无趣处,今便借此之机,一吐胸中所感。”
“我南疆儿女,爱憎分明,情意深重,一旦心悦其人,便生死都不畏。”
“他虽已与人婚配,可我若能让其爱上我,便一刻全了二人的幸福,即便是对三人,她男人不再爱她离她而去,她若爱,便应选择原谅成全;她若不够爱,对一个也不够爱自己的人,放手应当,两相宜。”
“故而,使君之言本身,寄瑶便有不赞同之处。何谓抢?无主之物,怎能算抢?若人真是属于她了,他人根本就半点染指不得,何谈抢。所以,使君之说,错了。”
“凡为爱者,所有一切不分对与错,成了,即刻便可知是命定,便不成,也可知了此人不在命中,又全了一段绮念,更是美满。断无强抢之说。”
……
满堂静谧,鸦雀无声。
此一番,与燕美人一直的温婉气质可大相径庭了,不过,这接招又确实是了得的,再没有第二样选择,比在如此没有退路的尴尬时候这么把一个妙龄女孩子的心扉大敞,将衷情尽诉更惹人同情怜爱赞叹的了。
虽然歪理一通,可不得不说,精彩。
所以夜聆依带头鼓了掌。
在所有人的懵逼里,一步到位的起身,按住了要跟她起来的李安糖,大步直线往凤惜缘那边走了过去。
“公主所言,甚是,本座受教,亦深有同感。”
她步子比她说话快,最后一个字落下,某家的“残废”已经在她臂弯里了。
“听瑶沁公主言罢,深觉家事事大,情急事急,深山陋妇,礼数不知,诸位贵人,别过!”
“……”
“……”
……
没谁能猜得到撸着人乘凤而去的国师大人会有此等操作,这是所有旁观者的尴尬,却意外很巧妙的解了夜玉笑一个人的围:绝医大人自觉自己“老巢”在天绝岭,算得深山了,可她之外谁不认为她就是夜家嫡出大小姐,“深山陋妇”算怎么个说法。
绝医大人中途高调退场,再轰动尴尬,宴会也得继续下去。
元升帝荡平一切的手于四方一挥,笑道:“南疆公主真性情,国师也不遑多让。百里使君对公主之对,可还满意?“意思您惹得麻烦您自己收拾,还意思这位身份是这样的,那些个没谱的事就不要再提出来了。
云皇陛下终于舍得站将起来,还了先前欠下的那一礼:“原来是公主殿下,失敬。殿下见解独辟蹊径,令人信服。是百里输了。”
燕寄瑶再礼再笑,神色如常坐下去,是了她南疆公主的排场了。
解场王元升帝再到位:“欸,使君客气了!本只为以论会友,若分输赢,倒是朕的不是了。”
百里云奕朝上一拜,接了下场,翻了篇。
武续光长咳一声:“众卿,回神了!国师潇洒不羁,你们可别尽学了去。今日之宴何为?百里使君还在场,不要慢待贵客!”
“正是此理!”李皇后终于抓住了场面,一笑里复了国母的雍容,“承儿也是,你为我天陨太子,使君远来,你怎可一旁只顾瞧你多日未见的父皇,不顾贵客?”
“母后为贵,故多灼见,儿臣受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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