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升二十二年五月十七,国师与逍遥王相携归京。一笔阁 www.yibige.com
“鸡飞狗跳”了一个多月的映京城,有那么一会子功夫,因着这个消息寂静了一瞬。
而后不管哪个角落,都炸了。
夜聆依二人在外的这段时日,映京城的热闹,可是从来都没断过。
便先说始自四月里的一桩曲折。
四月十六日晨,元升帝早朝未至,皇后携圣旨垂帘入朝,言说元升帝乍染风寒,又近来多心力交瘁,切需静养数日。
此后一连五日,朝政皆由极北赶回的太子“奉旨”主持。
四月二十六,元升帝十日不起,六皇子武云莫心忧情切,强闯紫宸殿,惊察元升帝已身中剧毒多日!
朝野震荡,质问讨伐却被皇后李相联手压下,然而七日急治未果,元升帝病情每况愈下。
直到五月初四,并州简神医自破铁律亲奉解药入宫施救,却言:中毒日久,余毒难除。
元升帝次日便至早朝,余时却只得缠绵病榻。
五月初七,年轻的新右相,夜家信任家主夜玉笑联合在朝的五大世家成员及来京述职的各州知府齐上一道奏折。证据明正言太子结党营私,鬻卖官职,私军逾制,豢养死侍。更言国师与逍遥王极北遇刺一事,正是太子所为。
于时满朝哗然,独不见元升帝有所作为。
直到五月初九,一封万里加急的信件由并州直达朝华殿。
无人知晓行事愈发不定的简神医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早朝未下,元升帝便下旨禁了皇后的足,由淑妃协理六宫;令太子闭门思过,监国之权暂交六皇子;更是立时传令急召镇南大将军李应图回京!
这是朝堂大殿上的大事儿,至于修炼界,在银城少城主堕入妖道这件事儿的光辉下,再大的风,也掀不起上档次的浪。
再有一个热闹,则是单对夜聆依和凤惜缘来说的,即逍遥王府,要翻天了。
若要问个原因么,俗语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今时今日的逍遥王府,可是有三乘三个女人!
此处不翻天,何处翻天!
所以,夜聆依由烨冰载着高调入京的打算得以落实了,但强势推进的下一步计划却是胎死腹中。
这誓要人命的美人关,只是第一桩“接驾”,绝医大人便被震蒙了。
辰正时分,朝阳初升,素来冷清的逍遥王府门口,九朵绝代娇花竞相盛放,千秋各异,美不胜收。
夜聆依在离自家门口十米远的地方站定,冷冷“看”过去,只剩一个感觉:不可理喻。
莫忧莫愁两位大统领本就该在,不过是在这里添个人头;
夏思萱的话,上次回京她就注意到了,这是她欠的人情,于情于理应当;
若大财神爷,嗯,这有银城不回,有冰系高手不用的祖宗,每夏都是要凑她跟前儿来避暑的,更何况眼看这不多时候就是大戏在前;
那么余下这几个里,不知目的的雪族族长雪寒柔;
给她印象颇深的丞相府千金李安糖;
她身后乔装成婢女却完全没有婢女自觉的这原身二妹名唤夜婉言的;
更有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燕寄瑶!瑶沁公主随南疆王入京一事她是听说了,可一个附属国待字公主住进皇子府中,这叫个什么章法?
还剩下一个,却是夜聆依不认识的。
虽不见这女子一身浅紫锦衣的雅致、完全不被盖过的精致五官,但只从此人精明自信的气场上,夜聆依也能够判断的出,这也不是个什么好……相与的。
所以这是要她“一对九”了?
当然是“一”对九,早在烨冰还在皇城山上时,远远地见了下方情形的那货,就已经骗她说有“公事”,先一步隐了身形绕了路,进了王府里面!
可对于凤惜缘的临阵脱逃,夜聆依也没法不乐意太多。因为,严格说起来,这里面,真正属于他的桃花,统共也就两朵,剩下的……女人,全都是冲着夜聆依来的!
相当奇诡。
夜聆依面不改色的扬手一道灵力打过去,拨开“花丛”,抓了学简忌阳没骨头倚门方式的若水,身后跟上莫忧莫愁,迈进自家大门,心内如是跟自己道。
她并不怎么想把后面一一跟上来的美人儿们撵出去,所以,交给凤惜缘好了。
三两句加一只蛊虫打发了莫忧莫愁,夜聆依问也不问的拉着若水直奔王府东厢最上的客房。
怀疑什么都不能怀疑若水在女人中的战斗力,占个最好的房间这种事儿,完全不算事儿。
“我说王妃,国师大人,您这一到家门口就不由分说的把我拖走,不给我戏看也就罢了,连气都不给我喘一口了?”方一进门,若水就忙忙挣开了夜聆依,一把歪到了就摆在门边的贵妃榻上。
夜聆依转身关门的动作一顿,刚才她以为她只是犯懒才倚在门上不作声,现在看,她这状态不对。
“怎么了?”夜聆依开口问一句,手敛了寒气往她脉上搭去。
榻上的人有气无力一声嘤咛,翻身半坐,抬手避过了夜聆依,指向自己一双杏眸:“我这眼袋都这个模样了,你难道……”话到一半,若水卡了壳,但也是收不回去了。
她胡乱摆了摆手,躺回榻上闭了眼:“前两天里我一直在忙少主的事儿,刚有点儿起色,就又被你们家下人赶忙拉来帮你镇场子。城主气病,夫人哭晕,小姐陪着少主一道发疯。如今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还有你们那劳什子的天机阁,哪个不得我张罗着,这般女人们再一个折腾,我可算知道什么叫‘报废’了,我跟你说,你要是再不回来,我……“
对于若水的絮絮叨叨,夜聆依在椅子上坐了,听得认真。
越强势越不轻易柔软,若水是真的累极了才会一桩桩一件件的细数这些向来游刃有余的事情。
“对了,那起子豺狼里,紫阳宗和雪族那俩你该认识,她们也都是冲你才来的。”
“那位丞相千金,就是你断了人家手的那个,也不知她手怎么又接回来了,而且我这两日里看,完全不像传言那般,是个不简单,你最该留几分心的,也就是这一位了。”
“跟她身边那个丫鬟扮相的小丑,好像是你哪个倒霉庶妹来的,古里古怪的。”
“哦,对了,还有一个,叫苏幼因,紫衣……就是里面你不认识的那个,这虽然也是个麻烦,不过甭太担心,她不是冲你来的。你还记得你在梦州时候杀过谁吗?就……差不多,嗯,是个书生样子,那算是夭玥十大世家之一的苏家的人,不过,虽然苏幼因那风流爹对这私生子很看重,可如今苏家乃是苏幼因当家,她应该也就是想籍此想向你家皇帝讨点好处。也不知道是花了多大的代价才渡了死亡之海,过了迦兰界,还闯了两界山,也是个有魄力的……“
夜聆依悄声起身,在若水正要挣扎着睁眼的时候,抬手压住了她眉心,另一只手里燃了一支安魂香。
“都知道了,注定操劳命的祖宗,听话,不管了,先睡。”
出自夭玥太医院的安魂香对夜聆依都向来是瞬间放到,何况这困极了的没修为的。
若水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出来,便沉沉睡了过去。
夜聆依站在榻边守了她一会儿,看的确是安稳了,这才布了个八阶的禁咒在她身边,放心离去。
无语也无语了,容忍也容忍了,冷静也冷静了,接下来,是该动手好好整饬整饬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了。
美人她不介怀,但在这片地皮上撒野,不行。
只是在此之前嘛,还有个祸害亟待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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