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狂琴的视线里出现了两个熟悉的人,她们就是张钰和南宫太灵,狂琴看到他们,立刻挪步向他们走去。
“狂琴!”南宫太灵很欣喜狂琴还活着,所以声音里能够听出一丝喜悦的感觉。
狂琴看到南宫太灵,心里起初是高兴,但是随即被愤怒所取代,狂琴愤怒的吼道:“南宫太灵!我告诉过你,你不准来这里,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是不是找死。”
看得出来狂琴真的很生气,因为他很明白战争是很恐怖的,南宫太灵也很明白狂琴这是担心自己。
张钰看了看愤怒的狂琴:“狂琴哥哥,你不要说她了,太灵这也是担心你,何况有我们保护太灵是不会出事的。”
南宫太灵和张钰从马上跳下,而狂琴立刻拽住了南宫太灵的手腕:“那你告诉我,你来这里要做什么?”
“狂琴!我是想说他们不止有三千人,他们有七千多人,我害怕你会出事,所以就来这里帮你。”
狂琴笑了笑:“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帮我的?”狂琴此刻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怒意,此刻他的眼神就好像是恋人之间充满柔情的感觉,而这种眼神,张钰看在眼里,伤在心里。
“前几日我给我爹飞鸽传书,希望他能出兵助我,我来这里就是为此事而来。”
谁知狂琴的眼神突然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变成了暴怒如雷一般的狰狞面孔,他毫不犹豫的挥动手臂,将自己有力的巴掌,无情的打在了南宫太灵的脸上,南宫太灵嫩白如玉一般的脸上顷刻间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
“你这个蠢货?我虎山自古不与朝廷有何干系,你这等于是投敌,泄漏我们的情报,这一巴掌,就是为了教训你这个蠢货。”狂琴愤怒的训斥道。
这时布超走了过来:“我们已经答应停战了,姑娘还是尽快让你的爹撤退,免得淌这浑水。”
南宫太灵用充满委屈的眼神静静的看着狂琴愤怒的眸子,这个曾经她最信任,最依赖的男人,这个曾经最疼爱自己,居然扇自己巴掌,此刻的她察觉不到周围人的存在,就好像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了自己和狂琴。
狂琴在巴掌打下去的同一秒也后悔了,但是晚了,因为已经打下去了,狂琴此刻的手臂紧紧握着南宫太灵的手腕,不知不觉间已经在她如同碧玉一般的手腕上留下了手掌的印记。
张钰迅速走了过来拉开了狂琴的手,握住了南宫太灵的手:“太灵,不要害怕,这里有我,狂琴哥哥不可能打你的。”
此时一个熟悉的人同样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就是布雷,而当他看到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敌人站在一起时心中满是愤怒。
正当布雷准备下马时一阵尖锐刺耳的箭鸣音响了起来,此刻一只就像枪一样的巨箭向布雷刺了过来,布雷迅速出手用剑劈断了这只箭,可他却发现这只箭并不是狂琴他们放的,而是不远处的土坡上射出来的,也就是狂琴刚才埋伏的地方,狂琴扭转视线向那边看去,远远的他便看到了“南宫”战旗。
布雷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大声吼道:“狂琴!我们联手吧。”
狂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也就在下一秒,他们陷入了十分危险的境地,只见土坡上出现了几千个弓箭手,十分均匀的埋伏在土坡四周,而远远的一边出现了一个貌似将军的人,他就是南宫太灵的爹—南宫霸。
“我奉陛下之命,前来捉拿你们这帮流氓草寇,如若尔等下马受降,我便饶了你们一条狗命。”
张钰看了看四周的围兵,她很明白这情况想杀出去真的很难,她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口哨,放在嘴边使劲的吹出了声音,声音十分的刺耳,也十分的难听,这种刺耳难听的声音尤其让狂琴难以接受,而南宫霸自然有些不明白,都这种状况了还吹什么哨子,但是他们不需要明白为什么,而他们不知道的,这个哨子的背后隐藏了一个巨大的军团。
而此时所有的人都赶到了土坡之下,而虎口是十分窄小的,仅容一人通过,如果狂琴和布雷和布超从这里出去,百分之百能够杀出虎山,没有人可以挡住他们,但是他们不可能放弃这帮曾经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永远都不可能。
狂琴迅速拉着南宫太灵骑在了马上:“兄弟们,这是我们的最后一仗,胜,山存人留,我们虎山的百姓可以活着。败,山灭人亡,我们虎山的妇孺亦难存也,给我杀!”
此刻的狂琴比刚才的还要恐怖,如果没有见过狂琴真面目,是人都不会觉得这就是狂琴,此刻的他就仿佛一只茹毛饮血的猛兽。
而一旁的布雷则是十分豪迈地说道:“弟兄们!我要说的,狂琴已经说了!有十分劲的,给我用二十分,有十分猛的,给我用一百分。”
张钰突然想起了虎山的村民:“狂琴哥哥,那么谁来保护村里的百姓呢?”
布雷也想起了自己村寨的百姓:“布超,快去村里,保护百姓,这里有爹,不用怕,狂琴,快去救你们虎山的村民,我们虎山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如果我们战死了,记得!来日兴我虎山。”
狂琴自然不愿意:“我狂琴绝非贪生怕死之人,我愿意陪我的将士杀但最后一刻,张月,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张月毫不犹豫地说道:“琴哥!我从小把你当成大哥,就是因为我敬佩你,张月回去不一定能拯救百姓的性命,说不定还会白白赔上命,这任务一定是你的。”
张钰有些生气:“狂琴哥哥,兄弟们把这个能活下去的希望让给你是因为那是有意义的,你能理解兄弟们的良苦用心吗,我从小把你当成真正的男人,我一直觉得你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如果你还有种的话,就给我回去,你不要认为这个任务侮辱了你!你必须知道,这条路没那么容易走。”
狂琴提起了火龙枪,重新戴起了虎头面具,“各位兄弟!保重,保重,保重。”狂琴用眼神仔细地看着这些昔日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他想把这些人永远刻在脑子里。
狂琴立刻驾马向虎林冲去,而他却带上了南宫太灵,然而布超也驾马向他们的村寨奔去。
此刻的南宫太灵意识到了自己的错,用双臂轻轻的抱着狂琴的腰,她知道狂琴已经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依靠了,现在无论失去谁也不能失去狂琴了。
狂琴穿越了此刻已经被点燃的虎林,不时有火星溅在他的身上,有木头几乎要砸到他,但是都被他避开,此刻他也顾不着去捂鼻子了,不管有多么呛,他都在艰苦的忍受,他心里很清楚,张钰他们等同于让自己活下去,这是生的希望。
“放箭!”山上的南宫霸立刻命令士兵放箭,而底下的士兵立刻举起了手中的盾牌用来挡箭,虽然挡住了箭,但是还是有许多的士兵被射死了,在放箭的那一秒,张钰由于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
布雷迅速用手拉起了张钰:“张钰,如果这次我们还能活着,不如我们山上和山下让狂琴做着总山王如何?”
张钰点了点头:“前辈,我们不会死的!你可听说过黑月教?”说罢张钰拿出了刚才吹响的口哨。
布雷看了看哨子,这只哨子十分的精致漂亮,上面用黄金雕刻上了背景,而中间刻上了一个黑色的月亮,看起来十分的高大上。
“听说过,他们的哨子你怎么会有?”
“前几月我救下了一个名为邪风的黑衣人,他给我了这把哨子,告诉我遇险则吹,风助你脱险。”
布雷大声喊道:“鬼影邪风,我虎山有救了!有救了,兄弟们,我们有救兵了,给我撑住了。”
张钰虽然有些不解,但是黑月教到底会有多厉害,恐怕几个时辰之后自己就会明白。
南宫霸哈哈大笑:“蠢货,你的四千多人早被我全歼,兄弟们,给我冲,给我杀光这群杂碎。”
此时此刻布雷和张钰只剩下不到两千人,而南宫霸却有一万多人,布雷根本不占什么优势。
布雷哈哈大笑:“给我杀!”
只见布雷脱掉了上衣,拔出了宝剑冲在了阵前,布雷虽然年龄有些大,但是必须肯定的是他现在是老当益壮,他的凶猛看起来毫不亚于刚才的狂琴。
布雷和全部的士兵这时就好像几千只野兽一样,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的冲锋,没有什么能够阻止。
狂琴抱着十分复杂的心理向虎林奔去,一路上他看到了许多自己虎山的军人的尸体,本来他们由张钰领导支援虎口,但是却被南宫霸杀光了,也就是说南宫霸他们已经杀进虎山了,想到这里,狂琴心里就如同悬着一块炙热的烙铁一样,十分的焦急和不安。
南宫太灵知道这次不论结果如何,自己惹下了这等弥天大罪,虎山之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甚至狂琴在内。
而她并不知道,狂琴绝对不会容忍她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只能远远地看着,却什么忙也不帮。
突然,一阵阵尖锐到破音的哭叫声刺进了狂琴的耳际,随后狂琴隐约听到一阵金属相触的刺耳声响,狂琴脸色突然大变:“南宫太灵,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教你那么久的枪法,你现在,就用我家的枪法杀了这帮狗贼,你不需要害怕你会死,因为你现在,你的命,不如一条狗。”
南宫太灵虽然心里有些伤心,但是他说的话虽然毒辣,但是和自己的错比起来根本不能比,南宫太灵松开了狂琴,跃下马从地上拾起一杆长枪:“如果我杀了很多敌人,那你们能原谅我吗?我不求你让我还可以像人一样活着,只要让我活着就可以,哪怕为你们做牛做马都可以。”
狂琴哼了一声:“本来是可以考虑不杀你,因为你毕竟是无心之举,但你这下放心,你杀得人多,我就把你斩了,你要是杀不了多少人,哼,我就给你个几千刀的凌迟。”
南宫太灵当然不敢顶狂琴的嘴:“好!”说罢,狂琴驾马冲进了虎山里,而南宫太灵也冲了过去。
只见几个朝廷的士兵将长枪刺进了虎山百姓的腹中,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给人一种极其血腥的感觉,狂琴毫不犹豫抛出了火龙枪,火龙枪直接刺穿了士兵的头颅,然后尖锐的枪尖深深的刺进了土墙之内,同时士兵的头也被钉在了墙上,豆腐脑一般的**从头上蹦了出来,看起来就令人作呕。
一旁的南宫太灵确实被这一幕吓坏了,这要是昨天的狂琴,一定会过来温柔的安慰他,可是狂琴静静的骑在马上:“南宫太灵,给我把那只枪,从他的头上拔出来。”
南宫太灵愣了一会,十分胆怯地说道:“狂琴,我真的不敢,那可是个人啊!”
狂琴略显生气,他从马上跳了下来,缓缓地走到了南宫太灵旁边,用手指着南宫太灵的额头:“跟我讨价还价,现在,我不仅仅想让你拔枪,而且,你还得把枪尖上的脏东西给我舔掉,或者,我也可以,让你变得和他一样。”
狂琴之所以会说这种话,是因为他很明白虎山这里的官兵定然不少,想活下来不做自己的累赘就必须帮自己杀人,也就是说必须面对这样的一幕。
南宫太灵虽然对狂琴此刻的这种无礼要求很反感,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么做真的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开始。
南宫太灵迅速闭上眼睛十分用力试图拔出枪,但那种枪尖从肉体和骨骼分离的感觉和声音让她不得不停下了这个动作,但是当她低头看到了惨死的虎山百姓,刚才,这人,也是用同样的方法刺进了这些无辜百姓的身体里,他该死。
想到这里,南宫太灵毫不犹豫的拔出了长枪,同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之后她正准备舔血的时候,一双略显粗糙的大手手夺过了火龙枪:“不用了!你的嘴没有权利舔我的枪。”这话说的是那么的冷酷无情,深深地刺痛了南宫太灵柔软内心的最深处。
而她并不知道,狂琴这是疼惜自己,舍不得让自己承受这种强大的心理压力,并不是根本不在乎自己。
狂琴冷冷地说:“交给你一个任务!我们去救人,你去救村民,我去就山王,被你救下的人一定希望你不出什么大事,这就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用你的枪,去救我们的村民,你要是死了,估计没人埋你。”
南宫太灵没有任何迟疑的机会,她迅速拿起自己的枪跑向山内救人,而狂琴迅速驾马冲向山王的住所拯救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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