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南宫太灵看到了此时已经正在向这里赶来的虎山之人,其中包括张钰和张月,她隐约觉得自己的末日到了,她低下头静静的看着狂琴,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这样看着狂琴了,最后一次。
邪风看到后面没有一个黑衣人,看来他们果然遵守自己的意思已经归教准备器具了,为了防止自己的面貌被别人看见,这次邪风特意在黑衣下面戴着面罩,不管何时何地,黑月教的规矩都是不能乱了的,无论如何都不能。
“邪风!谢谢你果然能够来救我们,如今我虎山已被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搞得这是满目疮痍,我虎山还有这么七十余人,如今不知该谋生于何处才好?”张钰十分焦虑地问道。
“邪风方才说过,假若无处可流,定要去我黑月教,既然如此,不若尔等便随我去黑月教暂且住下,待来日村寨修好再会来便可。”
“那便好,太灵妹妹,狂琴哥和你可否成功救我虎山之人,使百姓免遭士兵的屠杀?”张钰笑着问道。
“姐姐,村里人我和狂琴保护了不少,但是……”南宫太灵心里有些愧疚,思索了片刻,“姐姐,我对不你!”
张钰有些疑惑,她略微有些不明白南宫太灵为什么要这么说,“妹妹没有做什么,又如何对不起张钰?”
“你的爹爹,也就是你们的山王,我们,我们……”,下面的话南宫太灵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出来了。
她虽然没有说完,但是从字里行间,张钰仿佛知道了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了,直觉告诉她自己,自己的爹可能已经死了。
张月再也控制不住了,迅速和张钰从马上跳了下来,张月用强烈十倍多愤怒的语气喊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的爹爹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被他们这帮毛头小子收拾了,不可能,你不要骗我了,太灵姑娘看你演的还挺像,姐姐,月儿是不是听错了?”
张钰知道应当是张离死了,欺骗是没有用的,她不需要欺骗什么,整件事情假若没有南宫太灵便不会出现如此之大的伤亡,假若南宫太灵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在虎山拥有极高地位的人袒护她,想必南宫太灵应当会死在虎山,但是张钰并不希望南宫太灵死去,她更希望南宫太灵能够活着,因为她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互相深深爱着对方,凡事都不愿意表达出来,张钰不忍心让他们阴阳两隔,永远的分开。
张月跑到了南宫太灵面前怒道:“你这个贱人,勾搭朝廷之人取我虎山,人人得而诛之,既然大家都在这里,不如现在便处死这个贱人如何?”
没有等到别人说什么,张钰怒斥道:“月儿!正所谓不知者无罪,何况太灵起初并无恶意,只是无意而为之,假若处死她,便是毁了我虎山的名声,要知道我山长久以来从不草菅人命,冤枉好人,太灵固然有罪,但也不至于罪致其与死地。”
“姐姐!那我虎山的人因为她一个人死了那么多,他们既然死了,就必须有人为他的死承担责任,他们不应该就这样失去生命,必须用她的生命,告慰死去的众位兄弟。”
邪风走了过来:“人死的确和太灵姑娘有关系,但是假若有罪同刑而治之,此确为君子之所为也,真正君子,理应无论何官职,和何地位,何势力,皆以大宋之法而治之,不因为罪犯乃所喜者而轻治其之刑,不因为罪犯乃所恶者而重治其之刑,此乃治国之法,亦为治虎山之法。”
张月虽然看不到邪风的脸,但是根据他的判断这个人和自己差不了几岁,凭什么指责自己的过错,“不要以为我会听信你这个无名鼠辈的谗言,你也不要认为你救了我们虎山我们虎山便要听从你的安排和组织,不可能,要不是她,我的爹爹怎会命丧黄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她要是不死让我虎山之名何存,就是琴哥相信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让她为兄弟们陪葬才行。”
张钰生气的跑了过来,狠狠地扇了张月一巴掌,怒道:“你这个蠢家伙!爹爹教育你了如此之久,没想到你这个家伙完全不懂得人情世故,什么都不懂,来人,给我把张月绑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你犯了错,那就给你重打五十大板,谁要是敢留手,双倍惩罚谁。”
南宫太灵突然站了起来:“张钰姐姐,你不用为太灵开脱了,太灵确实有罪,我用刀子捅了狂琴,他说过要给我凌迟之刑,只要是他要杀我,我不需要清楚什么所谓对错,我愿意为他而死,就当是赎罪。”
张月哈哈大笑:“姐姐,你看你还要打我,像她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姐姐你替她求情,根本不划算。”
张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为什么不替自己开脱责任,她到底怎么了,“太灵妹妹!要是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姐姐一定设法免你一死。”
南宫太灵冷冷的笑了笑,这是多么冰冷的一个笑,根本不像是南宫太灵的表情,好像看淡了一切,看透了一切一般,“不必了!我意已决,姐姐不用为我求情,我不想等狂琴醒来亲自给我行刑,那样的话,真是我这一辈子,最痛苦最煎熬的事情。”
张钰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张月笑了笑:“兄弟们,给我把南宫太灵绑了,给我押进牢里。”
南宫太灵笑了笑:“我不怕死!你们也不需要准备什么,现在你们就可以对我动手了,何必把我关进牢狱之中。”
张钰走了过来:“妹妹,你是不是疯了,凌迟是很痛苦的,正所谓千刀万剐,那可真是让你痛不欲生啊!一旦动手,你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行刑起码也要半天时间,这半天时间你是熬不过去的,听姐姐一句话,我了解狂琴,只要你给他认错道歉,他一定会原谅你的,他说的凌迟只不过是吓唬你!你可千万不要当真了。”
南宫太灵自然听说过凌迟之刑,她也知道凌迟有多么痛苦,她死不仅仅是为了狂琴,而是因为在她的心里把所有人的死推到了自己的身上,所有的自责和压力让她无法自拔,即使活下去,她也会是一个命运的傀儡,永远活在黑暗的角落里,永远见不到所谓人间的光明,人间的感情。
“我不想打这个赌,要是姐姐愿意的话,就帮妹妹换一换这个刑,只要能让我死,让我永远离开这个世界就行,哪怕是现在都可以。”南宫太灵十分反常的说道。
张月走了过来:“那就给你来个五马分尸,不,马跑得快,太便宜你了,那就给你来个五牛分尸,不知你意下如何啊!太灵姑娘?”
南宫太灵拍了拍张钰的肩膀:“张钰姐姐,我走了以后不要告诉狂琴我死了,告诉他我离开这里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请把我葬在龙谷里,哪里有我最在乎的人,我看得出来你对狂琴是真心的,好好嫁给他,好好照顾他,他是个好男人。” 南宫太灵微微一笑,“张月,我同意!就五牛分尸,现在就行刑。”
张钰心中有一些不能接受这一切,怎么一切这么突然,她很想留住南宫太灵,可是留不住她的心,无论如何都留不住,她转头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狂琴,“来人!把狂琴带回去。”
几个人迅速抬起了狂琴离开了这里,南宫太灵略含笑意目送狂琴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渐行渐远,渐行渐远,就仿佛离开了她的生命一般。
而一个黑影十分灵敏的闪开了这里,像一道魅影一样闪开了。
张钰看着南宫太灵面带微笑慢慢的走远,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米,却仿佛跨越了生死的鸿沟一般。
南宫太灵的手上被人绑上了结实的绳子,随后脚上也被缠上了绳子,头上也被套上了绳子,而张钰心里突然感到莫名的痛心,随后绳子的那头被系上了五头十分强壮的牛,南宫太灵的身体脱离了地面悬在半空中,正在相约打算命令别人让牛跑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一只白色的马从张离家的院子里奔了出来,发出一阵阵猛烈的声音,看起来这匹马就仿佛是刚被驯服的野马,受惊了一样,看起来十分的强壮有力,这匹马不愧是狂琴的爱驹—乐驹,拥有这样闪电般地奔跑速度,就仿佛是一道白色的闪电,风驰电掣般掠过大地,向南宫太灵奔了过来。
这只马虽然只是一匹马,可此马却是一只奇马,喜欢听世间优美动听的乐曲,由于这几日南宫太灵常常弹琴,所以也同样和这匹马建立了十分深厚的友谊。
看得出来它是来救南宫太灵的,当然这匹马估计除了南宫太灵以外,谁都知道这匹马有多么恐怖,当年因为它死伤了多少老百姓,但是狂琴一人出马便收服了这匹马,如今它又像当年狂躁了起来,有几个人能肯定自己能够降伏乐驹,估计没有。
就连在场的张月也都怕了起来,谁不知道这马急了会吃人,谁敢惹它啊!
乐驹改变方向奔向张钰,就在这时,张月用抖动的手臂拉动了弓弦,只听见拉弓的声音,箭从弓上飞了出去。
这是狂琴的马,谁也不敢把它怎么样,杀了它狂琴一定会去和谁拼命,他不敢射死乐驹,只是射伤它避免事端扩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狂琴的乐驹不同于长马,拥有极高犹如闪电般的惊人速度,虽然速度比不上邪风的瞬移,但和普通马匹比起来乐驹就是一匹神驹,可以说这匹马就是狂琴世上少有的知音,完全知晓狂琴的思想和灵感。
乐驹飞奔之际迅速止步闪过了弓箭的攻击,随后挪动身体满怀怒意的仇视这张月,张月突然恐慌了起来,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张钰心里很明白,这匹马世界上能够降服它的只有狂琴一个人,其他人谁都不可以,但是南宫太灵既然如此依恋狂琴,也许能降服它的,此刻只有南宫太灵,张钰跑向了南宫太灵,抢过士兵手里十分锋利的朴刀割断了捆绑南宫太灵四肢头部的绳子。
此刻乐驹仿佛不是一匹马,而像是一匹强壮的雄狮一样凶猛,有力的蹄子就像是在土上飞一样,很明显它的目标就是张月,这匹马试图通过踩死张月来拯救南宫太灵,张月从腰间拔出了剑,时刻准备和这匹马,展开决定生死的战斗。
南宫太灵清楚乐驹的能力有多大,这匹马从小陪狂琴直到现在,虽然它没有人的手,但狂琴有意训练这匹马具有一定的攻击力,可以说这匹马甚至有打败张月的机会,而且还很大,如果不去阻挡的话恐怕会出事。
南宫太灵迈着大步冲了过去,乐驹此时就快要到张月这里,南宫太灵张开双臂挡在了张月的面前,只见乐驹停下了奔跑,用鼻子十分亲昵的碰了碰南宫太灵的脸,看起来就好像是南宫太灵的孩子一样亲密。
“离开这里!乐驹!因为我死了那么多人,你不需要救我,你走了主人一定不会怪你的,不要伤害他们,他们都是好人,也都是你主人的朋友,你要是伤害他们你的主人一定会生气的,马儿!回去吧。”南宫太灵仿佛是训斥又仿佛是安慰般说道。
张月看到南宫太灵为自己挡住了马,不免心生一丝感动,他甚至想放过南宫太灵,但是突然想到了死去的人,他决定狠下心来杀死南宫太灵,哪怕背上所谓的骂名。
乐驹没有离开这里,南宫太灵虽然心里有些感动,乐驹居然可以拥有人的思想,南宫太灵装作生气的说道:“乐驹!你给我滚!我不是你的主人,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杀了你吃肉。”
乐驹看着南宫太灵愣了愣,慢慢的走开了,张月一脚踹倒了面前的南宫太灵,“继续行刑!”
因为踹的太突然,南宫太灵跪倒在了地上,双腿膝盖被磕破了皮,不免有些疼痛,但是比起一会要接受的分尸之刑,此刻的痛苦简直是微不足道。
张钰有些看不过去了,为什么张月会突然变的如此恶毒无情,刚才要不是南宫太灵救他,他一定早都成了乐驹踩死的对象,如今人家救了自己,非但有恩不报,反倒要害她,“张月!你到底是不是人,到底是不是我的兄弟?”
张月伏到张钰耳边阴险的笑了笑:“姐姐!我劝你听我张月的话,如今那老不死的死了!又正好狂琴倒下了,这不是我张月的最好出头之日吗?也好让我夺了这虎山的权力,也好让你好好认清你弟弟的性格到底是怎样,我藏起自己的内心和本意多少年了!今天刚好可以扬眉吐气了。”
“还有狂琴,你这个家伙!只要狂琴还活着,你就别想继我虎山。”
张月突然哈哈大笑:“狂琴!刚才我命自己的人帮姐姐你抬走了狂琴,估计这时候狂琴已经被千刀万剐了吧!姐姐你最好还是乖乖的,毕竟你是我的姐姐,让姐姐你受罪我这当弟弟的会心疼的,乖乖的,听弟弟的话,以后就做好你的姐姐,将来我把你嫁出去,你的这辈子包在弟弟我身上了。”
这微小的声音被南宫太灵万分灵敏的耳朵轻松地捕捉到了,当她听到了狂琴可能有危险的事情,她迅速从一旁的地上拾起了刚才掉在地上的芦叶枪,她觉得自己必须去救狂琴,为了加快速度,她大喊道:“乐驹!”
只见乐驹瞬间向南宫太灵冲了过来,这匹马还真是聪明啊!关键时候知道护主,可是自己不会骑马,何况乐驹跑得那么快,要是骑不了怎么办,没事,都这个情况了还顾这个。
张月正要去追南宫太灵,张钰立刻捉住了张月的胳膊,“不要一错再错了!听姐姐的话,只要你听话姐姐一定会向狂琴求情,相信太灵也不会说什么的,何况你还没有做什么坏事,狂琴一定会原谅你的。”
南宫太灵此时十分狼狈的趴在马的背上,用腿尽力夹住马的身体,用手抱住了马,虽然不是特别的紧,但是起码可以保证不会被轻易的颠下去。
乐驹瞬间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起来,以前坐在狂琴后面从来没有害怕过的南宫太灵此刻却被吓得连动都不敢,满手都是冷汗。
张月用力地甩开了张钰的手:“把张钰给我绑了,其他人跟我追南宫太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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