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肿脸的简德简直快要气疯了。
他是从小打到,都没被这样打过。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让他气得肝都快要爆了!真恨不得一枪就将楚牧峰给崩了!
啪啪!
楚牧峰是毫无顾忌,一下一下扇得是痛快淋漓!
借机报复吗?
楚牧峰还没有那样小肚鸡肠,也不屑于那样做。
他现在会这样愤怒出手,就是因为简德的玩忽职守,唯利是图,贪赃枉法。
你想死那是你的事,你贪婪也是你的事,但你不能拿着你的贪婪和盲目,威胁到别人的生死。
你知道吗?就因为你,一个弟兄差点被打死,他要是死了,你能偿命吗?
“去死吧!”
被打得连连后退的简德,直接就掏出来手枪,对着准了楚牧峰,眼看就要扣动扳机。
楚牧峰当然不会给他动手的机会。
犯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居然还想反击,还想开枪打我!
你既然敢这样做,那我更不会跟你客气!
砰!
简德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便被楚牧峰飞起一脚,踢飞了枪,跟着不是耳光,而是重重一拳头砸过来,直接是满脸桃花开,脑瓜子嗡嗡的,噗通栽倒在地上。
看着倒地哀嚎的简德,楚牧峰是毫不客气,又是一阵暴打,然后满脸愤然地喝道:
“简德,你不但玩忽职守,你还敢跟同僚动枪,你简直就是罪不可赦,这个官司,我还真要跟你好好打打!”
将地上的枪收了起来,楚牧峰然后转身冷喝道:“华容,在这里设立警戒线,严查所有路过的行人,发现有可疑的即刻逮捕!”
“是!”华容沉声应道。
“至于说到你们几个!”
楚牧峰扫视向侯四他们,厌恶地挥挥手,“你们已经没有资格继续留在这里,全都给我回警备厅,等候调查处理!”
“是!”
侯四他们灰溜溜的离开,没有谁敢再看简德一眼。
还有什么好看的?
以前跟着你简德混,是想你好歹有个大佬当后台,迟早能带弟兄们翻身。
现在呢?你的后台有用吗?要是说有用的话,楚牧峰敢这样做吗?敢这样劈头盖脸的就是拳打脚踢吗?
什么狗屁玩意。
“楚……楚牧峰,你简直是丧心病狂,当街殴打同僚,我要告你!”
依然还没搞清楚状况的简德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凄厉地喊道。
“滚!”
楚牧峰转过身,充满不屑地说道:“你这个警备厅的败类,和你这样的人成为同僚,是我的羞辱!”
“你等着,这事不算完!现在给我滚,赶紧滚,再不滚的话,我让你滚都滚不了!”
“你……”
简德都快疯了!
好端端被你这样往死里收拾了一顿,结果你好像还满脸不爽,居然还说和我当同僚是一种耻辱。
楚牧峰,你狠,你等着!
简德跌跌跄跄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他真的是没脸继续留下来,想到自己被打成猪头一样,想到自己的脸面就这样被践踏蹂躏,他就羞愤难当。
“哼!”
楚牧峰瞥了一眼,面色冰冷:“严查!”
“是!”
……
北平警备厅。
此刻这里是一片灯火通明,因为有临时紧急任务执行,所以上面一帮头头脑脑都被要求留下来值班。
除非是任务宣布结束,不然他们都只能乖乖的待着,况且连阎泽都在,他们凭什么走呢
砰!
简德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惊诧眼中冲进了邝世成的办公室。
看到他鼻青脸肿,满身血污,格外凄惨的模样后,原本是想要呵斥的邝世成,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姑父,你这次一定要替我做主啊!”简德像是一个受气的孩子似的,看着邝世成的眼神,充满了委屈和抱怨着,就差泪流满面了。
“是谁干的?”邝世成沉声问道。
“是楚牧峰!”
简德咬牙切齿的喊道:“姑父,就是这个楚牧峰,是他将我打成这样的!”
“姑父,您是没有看到,他当时不管三七,在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跟疯狗一样动手打我!”
“姑父,他这哪里是在扇我的脸,分明是在扇你的脸啊!谁不知道我是你的人,你是我的靠山,他敢这样做,哪里将您放在眼里,当回事呢!”
“闭嘴!”
邝世成虽然说有些心疼简德的惨状,但也清楚,楚牧峰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做。
经过自己的了解,那是个做事很有原则很有分寸的家伙,他会突然动手,绝对事出有因。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邝世成铁青着脸喝道。
“我……”
“你最好跟我实话实说,要是敢撒谎的话,我也保不住你的。”知道简德性格的邝世成,在他说话之前便直接提醒道。
你不说实话,我也不好贸然做出决定,我可不想因为你做错事情,就这样一贸贸然的为你出头,结果到最后搞得自己灰头土脸。
“我没有做什么,就是搜查的时候,有两个人没查仔细,被他们给溜过去了。然后楚牧峰就说那两个人是伪满的间谍,当场抓住一个,击毙一个,然后就过去找我兴师问罪,说是我放过去他们,才造成这种局面。”
“对了,其中一个人开枪打伤了一个兄弟,不过那个兄弟没事,只是手臂中枪,已经送去医院救治了。”
简德这话刚说出来,邝世成的脸色就大变。
果然事出有因!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敢确定吗?”邝世成脸色阴沉的问道。
“我是回来的时候打听到的,这事又不是什么秘密,算算时间,那个抓住的间谍应该已经被送回警备厅。”
“不过姑父,这事儿也不能怪我啊,只怪那些间谍太狡猾了,况且他楚牧峰也抓到人了,还找我兴师问罪干什么,他这分明是故意找茬……”
在简德看来,既然人已经被抓到了,那就不是事儿,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闭嘴吧你!”
都没有给简德说完话的机会,邝世成就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视过来,说话间还扬起手臂准备扇过来,可看到简德那个猪头般的脸,便落到桌面上。
“你糊涂啊!”
“你现在是被楚牧峰抓住了痛脚,你知道吗?你还敢说他是故意找茬?他需要找你的茬吗?是你自己出了大篓子。”
“在你手下放跑了两个间谍,虽然后面被抓到了,但这事可大可小,你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姑父,这事儿有那么严重吗?”简德见邝世成的神情不对,也感到有些惊慌地问道。
“你知道个屁!这次的行动咱们警备厅只是帮着维持局面,真正动手的人是谁?你清楚吗?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咱们警备厅得罪不起的强势机构!”
“算了,现在和你说不着这些。你就说吧,还有没有遗漏的,否则被人家捅出来,即便我想出面保你都保不了!”
邝世成在办公室中来回走动,看到房门还开着,就赶紧走过去将错开的门缝关上。
“我……”
简德迟疑着,有心想要遮掩,但想到这事侯四他们肯定会说出来,便赶紧一股脑的说道。
“姑父,我收了那个叫做董青竹的钱,就是被抓的那个家伙,不过我不是有心想要收钱的,因为我认识他,我……”
“你……”
邝世成这下是真被简德的无耻和胡闹惊到了,他是万万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简德竟然还敢收下这种昧心钱。
你知道吗?从你收下钱的那刻起,你就算是将自己这条命交到楚牧峰手中。
人家说你是玩忽职守的都是轻的,这事要是被好好利用的话,给你按个勾结间谍的罪名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个,邝世成反而是冷静下来,看向简德的眼神充满着冷漠和失望。
“简德,你已经不适合继续留在北平警备厅了!”
“姑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简德愕然问道。
“你回去准备下,立即离开北平去金陵!”
邝世成无视掉简德的惊愕眼神,自顾自地说道:“把你这些年收了的那些黑心钱全都拿出来,再换上我的这张老脸去为你求情,你的事情或许还有转机,你还能安然离开北平城,要不然,轻则坐牢,重则枪毙!”
“啊,姑父,我不想死啊!”
简德这下是真得被吓到,他没想到很稀疏平常的一件事,怎么在邝世成这里会被说得如此严重。
“不想死?那你为什么不看清形式,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呢?我刚才说的很清楚,现在就回家,将你手头的钱都拿来,我会为你争取一个活命机会。”
“你不要想着逃,你要是敢逃走,我第一个崩了你!”邝世成脸色冷漠,如同在说着一件不足为虑的小事,实际上他的心情已经愤怒到极点,失望到极点。
“姑父,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想到自己贪墨的那些钱要一下全都拿出来,简德就肝疼。
“那你就去死吧!”邝世成猛地一拍桌子道。
“是是是,我这就回家拿钱。”
“记着,想要安安全全的脱身,就不要还在乎那些身外之物钱了,留着命还是留着钱,你自己选!”
“是是是,姑父,我知道了!”简德此刻哪里还敢有半点舍不得呢!
北平警备厅这边坐镇指挥的都是副厅长级别的。
而简德的事也很快就传开了。
毕竟这事是众目睽睽之下发生,楚牧峰就那样毫不客气地狠狠殴打了简德,谁能不知道?
但是在知道了这事的前因后果后,没有任何一个副厅长对这事有意见,他们都对楚牧峰的做法是赞同,因为换做是他们的话,也不外乎如此。
阎泽办公室中。
在这里坐着的是谢文东和秦睿广两位副厅长,他们在知道简德的所作所为后,都露出一种愤然之色,谢文东更是毫不犹豫的表态。
“这个简德简直是胆大妄为,说他玩忽职守都是轻的,他简直就是内外勾结那些伪满间谍!这事要是说被上面调查起来的话,简德绝对脱不开关系!”
“说的就是!”
秦睿广颔颔首,轻声说道:“今晚的大规模行动就是针对那些伪满间谍,可你们也看到了,直到现在只有楚牧峰这边抓住两个。”
“而这两个还是简德差点给放掉的,要是说被上面知道这事。不,上面是肯定会知道这事的,你们说他们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待我们警备厅?”
“简德这次要吃不了兜着走!”谢文东盖棺定论。
沉默片刻,阎泽刚想要开口说话时,办公室的房门从外面敲响,进来的是满脸无奈的邝世成。
三个人不由挑眉,露出几分玩味神情。
简德和邝世成的关系是有目共睹的,这根本不算是什么秘密。
现在简德惹了事儿,邝世成能不露面吗?
“呦,文东兄和睿广兄也在,那正好,省得我再跑一趟了,正好当着你们的面说说这事!”邝世成扫视过两人后缓缓说道。
“世成,什么事?”阎泽平静问道。
“阎厅长,我知道您应该已经听说了刚刚简德犯的事儿吧?”
“嗯!”阎泽点点头,没有装糊涂,也没必要。
“这件事儿的确是简德的不对,我也不想要给他申辩什么,但我知道,简德这小子绝对没有胆量和那些伪满洲国的间谍勾结,他就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贪图钱财,没想到会造成这种严重的后果。”
“楚牧峰已经教训过简德了,所以我也不想再多说别的。”邝世成的开场白很枯燥,一点硬货都没有说出来。
“话可不能这样说吧!”
秦睿广听到这话后,微微皱眉不悦地说道:“邝副厅长,听你话里的意思,你还想要追究楚牧峰的责任不成?”
“我觉得你要是这样想可就不对了,要不是楚牧峰的话,那两个间谍就会逃之夭夭,试问下,真要是那样,谁能背负得起责任?简德能吗?还是说你能?”
“不不不,我没有想要责怪楚牧峰殴打简德的意思!”
邝世成连忙摆手,就这事他的态度是明朗化,绝对不能说有任何意见,要不然下面的话真的没有办法谈下去。
“简德被打是活该,自作自受,我没有半点怨言!我想说的是,简德毕竟是我的亲戚,我也不想看着他因为一时之错送了命。”
“阎厅长,两位,简德也已经知道错了,他愿意将所有钱财全都拿出来,警备厅的职务也可以免掉,只求三位能够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吧。”
“我保证他会离开北平城,绝对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邝世成拱拱手,总算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谢文东淡然皱眉却没有言语。
秦睿广则是扭头看向阎泽。
阎泽在听到这个条件后,手指敲击着桌面,眼神深邃,缓缓说道:“不够!”
不够?
邝世成嘴角有些抽搐,都已经这样,还不够!你到底要怎样?
但想到这事自己要是说不管不问的话,简德绝对别想轻易脱身,他只能冲着阎泽躬身问道:“阎厅长,您说怎样才能放简德一条生路?”
“我说吗?”
阎泽碰触到邝世成的期盼眼神后,就知道这位副厅长是铁了心要保住简德。
其实对他来说,简德的死活无关轻重,但要说能够靠着简德捞到些实质性的好处,那才最重要。
“世成啊,你也是咱们警备厅的老人,大家都是同僚,要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不想计较。但你也清楚,整件事其实不是咱们警备厅能做主的,这事可是通了天。”
“咱们现在不管怎么商量,有个前提那就是上面不追究。所以说,你确定你能摆平上面吗?”阎泽指了指头顶,眼神玩味的问道。
说实话,他对邝世成的老底知道的并不知道,这次倒是个不错的机会,可以摸摸邝世成的深浅。
“厅长,我知道这次的事是蓝衣社在负责,阎厅长,要是说我能让上面不再追究,那么咱们警备厅能不能放简德一马?”邝世成缓缓说道。
哦,能摆平?
听到这个答复,不但是阎泽有些动容,就连谢文东和秦睿广都有些惊诧。
难道说邝世成真的是有这么深的人脉关系?连蓝衣社那边都能说得动?
要是那样的话,以后倒是要重新定位和他的关系,毕竟这事真是关系重大。
“你要是说能摆平上面的追究,那厅里面肯定要给你这个面子!不过我觉得简德还应该给楚牧峰一个交代,只要能做到的话,我没有其他意见。”阎泽琢磨着说道。
“谢谢阎厅长!”
邝世成悬着的心总算是能落下,这事只要有阎泽背书就好说。
说到剩下的事,邝世成有着自己的关系渠道去摆平。
至于简德和楚牧峰之间的对话,他相信楚牧峰是个聪明人,阎泽这边要是说都摆明不再追究的话,他难道还能不依不饶地追究到底?
这事就这样谈妥了。
“今晚还能抓住其余漏网之鱼吗?”阎泽岔开话题道。
“厅长,我觉得够悬!”
秦睿广也没有继续盯着简德不放的意思,想到今晚行动的重要性,便肃声说道:“不过咱们这边有了收获,已经能够向上面交差。”
“对,楚牧峰这小子,的确是个干将啊!”
谢文东毫不吝啬的赞赏楚牧峰,听到这些赞赏之词,邝世成心底涌动的只能是无奈,当然,还有对简德无能的怨念。
要知道这些赞赏原本是应该属于你的,可你这个混蛋,居然为了利益,就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还落得如此背井离乡的下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后面发生的事果然如同阎泽他们所预测的那样,整整一晚上的行动,到最后只抓住董青竹这么一个间谍,当然,死掉的那个不算。
最大的功臣毫无疑问:警备厅。
繁忙的一夜过去了。
次日清晨。
因为昨晚整整折腾了一晚上的原因,所以说今天刑侦处这边上班后,大家都是顶着个黑眼圈,一个个无精打采。
面对这种现象,也没有谁去计较,要知道就连曹云山的眼中都是充满着血丝,整个人像是松弛着的弹簧。
年纪大了,吃不消熬夜啊!
董青竹已经被提走。
这种速度倒是够快的,楚牧峰原本想的是,能够审问下,这样就算是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最起码也能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谁想上面办事也是十分麻利,人家压根就没有给警备厅审讯的机会,便在第一时间提走。
当然,嘉奖是少不了。
处长办公室。
“牧峰,昨晚的事你办得很漂亮,抓住的那个间谍也是最大收获,这次不但是上面给你嘉奖令,就连民政部也毫不吝啬夸奖,而且厅里面几个大佬也是对你交口称赞。”
“原本以为还要等等,现在看来不必了,没准这两天你就要转正喽!”曹云山拍了拍自己这个小师弟,微笑着说道。
转正吗?
楚牧峰脸上露出一抹兴奋之色。
原以为凭借蝎组的功劳能即刻转正,谁想蝎组的功劳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而这次意外的抓捕行动,却带来这种好处,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自己也主持了这么久的工作,一旦转正,那是顺理成章地掌控整个一科了。
在表示感谢后,楚牧峰忽然想到昨晚简德闹的那一出,忍不住问道:“对了,处长,简德那边厅里面准备怎么处理?”
“那家伙!”
提到这个让人窝火的名字,曹云山眼底就毫不遮掩心中的怒意,都是自己的部下,那个简德除了勾心斗角外,工作上给楚牧峰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昨晚的事,要是被简德给搅黄的话,光是想想自己要背负的领导责任,曹云山就一阵后怕。
到手的功劳都不要,居然差点变成祸事,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厅里的处理意见已经有了,准备这样……”
听到处理意见后,楚牧峰其实没有多少吃惊,因为他知道,简德这次肯定要吃苦头了,只是没想到邝世成竟然连上面都能摆平,这倒是一个意外。
“厅长的意思是让你去和简德交接下,千万别客气,知道吗?”曹云山嘴角泛起一抹笑容道。
“嗯,我明白了!”楚牧峰点点头。
“那就去吧!”
“是,处长,我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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