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乐休息时间坐在桌子前写写画画,她闲着无聊在练书法,厂里组织的活动,书法比赛,一等奖奖金还不少。
赵乐乐不指望拿一等奖,能得个优秀奖就很满足,甚至只要参加活动就有奖励,她当然也会积极响应。
宿舍其他人没意思,吴美美却看她不顺眼,说她是臭显摆,说她也好意思出丑。
赵乐乐的字不是特别厉害,但是前世也有小十年功夫,后面参加工作才渐渐荒废。她对自己有自信,只当吴美美是苍蝇嗡嗡叫。
“赵乐乐!下楼拿电报!”楼下有人扯着嗓子喊。
赵乐乐手一抖,写到一半的字毁了。她不满的摇头,放下笔决定先下楼去拿电报再说。一边走她一边还在猜想是谁给她发电报,难道是老家又有什么事。
赵乐乐签字领到电报,拆开看一眼:“家有事,速归!”
这短短几个字等于什么都没说,连村委会都没有电话,她着急也没用,必须回家才能知道发生什么事。
赵乐乐拿着电报去请假,很顺利得到一个星期的假期。领导还关心的问她够不够,不够可以事后再补假。
赵乐乐没拒绝,她心里有点慌,第六感告诉她多半不是好事,弄不好一个星期的假期赵不够。
从省城回到县城,天都已经全黑了。
这个点已经没有班车,赵乐乐独自一人也不敢去坐出租车,其他交通方式更不安全。她为了安全着想,决定先在县城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再赶路。
赵乐乐第二天清晨五点就起床赶最早一班,那趟班车五点半发车。
赵乐乐回到钱家时还不到七点,钱家正在吃早饭。
“外婆!”赵乐乐看钱家人都好好坐在屋里,心里松口气,人没事就好。人生除生死外无大事,这是她简单的想法。
“乐乐!你回来啦!先吃饭。”钱母拉着她入坐,王兰起身进厨房给她盛饭。
“外婆,发生什么事?”钱家的餐桌也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家人能安稳地坐在桌子前吃饭就算很有规矩。村里有些人家吃饭时是连桌子都不要,不是站着就是蹲着,更有人直接把饭菜摆在灶台吃。
“你妈的事,这事说来话长……”钱母开始慢慢讲。
“那她想怎么办?”赵乐乐真不擅长处理这些家务事。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她家的这家务事还更复杂,掺合进来的人太多。
“你妈也不知道怎么办,才把你叫回来,她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妈自己没想法?”赵乐乐想知道钱满枝是什么想法。
“谭家那边有亲戚怪你妈,说你妈就是个扫把星,才会嫁一个男人就出事一个,所以现在谭家兄妹针对你妈,连带着对兵兵也不喜欢。你妈说要治病救人,但是谭家兄妹不同意,说回家拖着就好,能拖几年是几年,反正医生也说是良性肿瘤,不动手术也没事。”
钱家人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办,才会把赵乐乐叫回来,毕竟她是家里文化水平最高的人,都等着她拿主意。
“你妈犹豫不定,一会想救人,一会又怕人财两空。”钱富贵说话直接,他是觉得家里又没外人,不用来那套虚的。
“你别乱说,满枝她当然想救人,她是手里没钱,钱都在谭家人手里。”钱母帮女儿说话,关键是话里话外对女婿也很不满。
“外婆,我看看再说。”赵乐乐也不敢保证什么,这件事关键不在她。
钱母拉着钱富贵一起去谭家,还没进门就见到谭家兄妹迎上前。
“外婆,您来啦!”谭青笑呵呵地和钱母打招呼,反观谭海是板着脸不说话,特别是看赵乐乐不顺眼。
赵乐乐悄悄翻个白眼,她才不喜欢到谭家来,每次来都感觉格格不入,偏偏钱满枝还要说让她也把这当成家。
赵乐乐宁愿和赵家人打交道都不想和谭家人多来往,毕竟赵家人再恶心,也是直来直去,不会虚情假意对她好。
“小青,你爸呢?”钱母只当不知道谭海对他们有意见。
“在屋里,我去叫他。爸,兵兵外婆来啦!”谭青是为了区分兄妹俩的外婆,毕竟他们的外婆昨天才来过。
“来啦!”谭木匠在屋子里干活。
“妈,你怎么来啦!”先迎出来的是钱满枝。
“我来看看你,兵兵,叫外婆。”钱母明显更喜欢兵兵。
赵乐乐看着都忍不住泛酸,这才是真正的喜欢。
钱母脸上的笑不带一丝假,她对赵乐乐也喜欢,不过时不时还是会感叹她是个女孩子,在她心里还是儿子更重要。
“婆!”兵兵还不会太说话,只能发单音节的字。
“妈!”谭木匠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钱母等谭木匠出来,才开始说治病的事。她虽然把赵乐乐叫回来,还要听她的意见,但这事也不可能让小辈出头。
谭木匠还在认真听,可他的一双儿女却不太高兴,特别谭海觉得钱母就是多事的外人。谭家的钱都是他的,现在花大钱去治病,治好对他没有多少好处,治坏更是损失惨重。
“钱家外婆,我爸的病不用你们管,不是说好不动手术吗?万一手术失败,你们承担责任,医生也说不敢百分百保证,还是有一定分险。”谭海也不是不孝顺的人。他真不孝,又怎么会和谭青一起从南方急冲冲赶回来。
“妈,这事我听老谭的,他说不想治就不治。”钱满枝终归还是没有什么主见的家庭妇女。
钱母横她一眼,她这是当众拆台,要说不治怎么不早说。
赵乐乐看一眼钱满枝,也觉得她这话让钱母不好下台。
谭木匠在儿子表态后,不得不跟紧跟着开口:“妈,这事我们一家人已经商量过,还是决定不动手术。医生也说过这是良性,也说动手术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这万一失败我白挨一刀子不说,还得损失一笔钱。”
“行,你们一家人相亲相爱关系好,老婆子这个外人不该多事管你们的家事。我马上走。”钱母倒不是气谭木匠,她是气钱满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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