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住的是一个小院子,不知什么年代盖的四合院,旁边则是一排老旧的筒子楼,这些都是早已被时代淘汰的建筑,有着一大堆缺点:脏、乱、差,房东斤斤计较,经常停水停电。
但也有优点:
便宜。
大量闲散人员、社会底层住在这里,哪怕白天发生了什么,也一群看热闹的。
白希看见,那些筒子楼里伸出了不少脑袋,看向下方。
院子里的不远处,一个男人正在拉扯一名少女,旁边一个妇女在哭喊,却被另两个男人按住。
“放过我女儿,她才15岁,还差2个月才成年啊!”
“你们不是人!没良心,不得好死!”
白希询问身边一个花枝招展,体重足有两百多斤的大妈:“肥姨。”
肥姨是邻居,很多胖子都忌讳别人说胖,这位大妈反而很喜欢,经常说“胖是有福”,咋咋呼呼的热心肠。
“这是怎么了?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弄的和杨白劳、黄世仁似的?”
“是小希啊,唉,惨啊……”
手里还抓着一只鸡爪的大妈感叹道:“那个是新来没几天的住户,什么大老板的老婆女儿,原来也是上等人,吃香的喝辣的,住在老板和当官的才能住得起的锦绣山庄,不过男人破产家里的别墅、店面都被查封,男人自杀了,留下一对孤女寡母。”
“本来据说还剩了几十万,但那女人好吃懒做,也不会干活,被人拉去打牌,把钱全输光了。”
“然后又去借高利贷,想翻盘,结果又输了。”
“现在带着女儿躲在这里。”
“据说上次高利贷追债,那女人撒泼,不还钱又抓又挠把追债的人眼弄瞎一只,然后高利贷那边的老板发怒派了一群打手,要搞死她,那女人害怕签了赔偿协议,加上利滚利一共300万,还不上就拿女儿抵债,把女儿送去皇城夜总会——嗯,就是做那事。”
“现在高利贷来抓人了。”
白希:“……”
听了这些,他只感觉到深深的蛋痛。
如果是真的可怜,还打算路见不平试一试淬体之后,自己现在有多强,救一救也没有什么。
这怎么感觉是自作自受呢?
白希整天闷在屋子里,也没见过这一对母女,只见那名女人估计快到40,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一看就像有钱人家的阔太太,至于15岁的女儿,长的非常不错,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嫩身材娇小,正一边哭一边挣扎,更显得柔弱,楚楚可怜。
围观的人有些是嘻嘻哈哈看热闹,也有不少人——特别是男的——想要阻止。
可三个男人都是高利贷专门派出追债的打手,社会上的混混,一个个凶神恶煞。
三人中一个是长发男,一个穿花衬衫,最后一个长的和“英雄本色”里的大傻似的,满脸横肉,望之生畏。
“妈的。”
花衬衫见少女死命挣扎,怒骂一声甩了她一耳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妈签了协议把你卖了,乖乖的跟我走!”
他的手劲颇大,被打的少女脸蛋立刻变得红肿。
“我草泥马的花衫飞!”
横肉男破口大骂:“你他妈把她脸打坏了,还怎么陪客人?豪少爷怪罪下来你担待的起?”
“当心豪少爷打断你的狗腿!”
花衬衫哆嗦了一下,脸色有些发黑:“奎哥,我只不过随手打了一下,没想那么多,豪少爷不会怪罪吧?”
奎哥:“你他妈最好给我悠着点,你想死没什么,别牵连老子!”
“花衫飞,女鬼,都别磨蹭,快点办事把这个女孩带去皇城夜总会,豪少爷还在包厢等着喝头汤呢!”
嗯,女鬼是那个长发混混的外号。
听到这样的话,少女扭的更厉害了,围观群众中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不忍之色。
白希忍不住踏前了一步。
身边的大妈连忙说:“小希,别做傻事!”
“肥姨,我不做傻事,就是说两句话。”
人都有恻隐之心,区别就是有没有能力敢管。
白希原来是一个混吃等死的死宅,但现在有了实力,胆气就会足,淬体之后觉得扛四桶纯净水上楼都不带喘气的,也敢管社会大哥的事了。
“喂,她还是未成年,这样是犯法的。”
那么多围观的人没一个出头,少女的心中原本已经绝望,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心中涌起了一丝光明,但抬起头,透过泪水朦胧的视线,看到是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身材单薄的少年,顿时这点光明也消失了。
白希见三名混混一起转头目光不善的看向自己,有些忐忑,推了推墨镜:“那个……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但这件事和小孩没关系吧……要拉的话,把她的妈妈拉走吧。”
“大家说是吧?”
奎哥:“是个几把!”
“他妈的……看来老子今天不露几手,甚至见点血是不行了。”
楼道上伸头看热闹的人们,有人好心的喊道:“后生,别管闲事!”
也有人幸灾乐祸的谈论:“他会不会被打死?”
“那个奎哥,我知道!蹲过大牢的,这小子完了。”
“不过他说的有道理,大人作的孽与小孩无关,把那个女人拉走吧,孩子太可怜了。”
“你他妈废话,那女人能值300万?”
“呼。”奎哥呼了一口气。
这种追债的事本来就让人上火,又是豪少爷亲自交代的,磨蹭到现在他心中已经憋着一股怒气。
他松开抓着女人的手,走到白希的面前。
“小子,还戴着个墨镜,看你细皮嫩肉的毛都没长齐,以为戴个墨镜,就很吊了?敢管老子的事?”
奎哥抬起右手把白希脸上的墨镜取下,戴在了自己的脸上:“墨镜不错,我的了。”
白希:“那个……”
“这墨镜是两元店买的。”
奎哥心中陡然大怒,他沉着脸,双眼闪烁着狠辣的光芒,一把将墨镜摔在地上用脚踩成废渣,右手握拳,一拳狠狠的砸向白希脑袋。
混混打架都有套路的,奎哥在黑社会界混了20多年,曾经蹲过大牢,深得打架的精髓,这一拳要是砸在身体羸弱的人脸上,一拳就能砸成懵逼——在打架说法里这一招叫做当头炮。
紧跟着的就是耳光乎脸,以奎哥的手劲,几巴掌能把人的牙都抽飞掉。
然而他的拳头,停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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