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死心,这不,趁着帮陶旺生拿草鞋换的当口,陶四喜忍不住提醒他:“爹,我听二叔说,你们这几天要去洪田村那边商量开闸口放水的事儿?”
陶旺生一边穿鞋边跟她这笑着点头:“嗯,那水库建在洪田村边上,这些年堤坝修缮啥的,也都是洪田村的人在维护,这会子要开闸口放水,自然要跟洪田村的人商量下才是。”
陶四喜也轻轻点头,又将另一只草鞋递过去,轻声道:“爹,我听说洪田村的人好多都比较彪悍霸道,仗着他们村有个大地主,在十里八村都强势得很,这趟你们过去商谈这件事,还是小心些好,尽量让咱村的里正大伯和村老们出头去谈,咱这些普通村民就跟在后面助助威便好,莫要去做那出头鸟,您说呢?”
陶旺生认真琢磨了下,点点头,“四丫头你放心吧,爹不傻,爹才不做那出头鸟呢。况且,爹也有自知之明,即便我出那个头,也没人听啊,哈哈!”
陶四喜也笑了,稍稍松了一口气。
时间过去好久,她已记不清前世具体是哪个时间点,又因为啥导火索而爆发的那件事,应该也就在这前后吧!
她能做的便是尽可能的叮嘱老爹,给他提个醒儿,其他的只能看天意。
……
因为缺水,季先生贴出了告示,私塾休沐一段时日,学子们纷纷回家帮助家中农忙,而他自己,则带着仆从去了县城会老友去了。
陶四喜这几日便也待在家中,跟着范氏和陶二云她们一块儿打理家务。
挖猪草,铲猪圈,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
而外面,经过几轮失败的商谈和交涉,塘村跟洪田村之间为了水库的争夺战已经进入了白炽化。
村口巷尾,但凡有人的地方都在谈论这件事。
大家伙儿说起洪田村霸占着水库,将水库据为己有这事儿就义愤填膺。
以至于村里好几个从洪田村嫁过来的媳妇这段时日在村里都被人挤兑。
老陶家,范氏带着陶四喜姐妹正在灶房里烧晌午饭。
朱氏拿着一只盆闯进了灶房,径直往墙角的水缸奔去。
抓起一旁的葫芦瓢哗啦哗啦往盆里舀水。
范氏赶紧拦住朱氏:“二弟妹,娘吩咐了,这水缸里的水只能用来烧水煮饭,不能做别的。”
朱氏跟范氏这里赔着笑,一脸讨好的道:“好大嫂,我就舀两瓢回屋去擦个澡啊,这几日天天出汗,一回痛快澡都洗不了,难受得要死啊!”
范氏道:“二弟妹,咱大家伙儿也都没得水洗澡啊,先忍忍吧,这水缸里的水,娘交待过要用五天的,咱谁都不能动……”
朱氏有些急,“大嫂,只要你不说,娘那里又咋会晓得?我就舀几瓢不耽误事儿的,求求你了,行个方便吧!”
范氏一脸的为难。
朱氏趁势推开范氏,又要去抓葫芦瓢,葫芦瓢却被人抢先一步拿走了。
一看,是陶四喜。
“二婶,这水是我爹半夜不睡觉,磨破了好几双鞋子去山里来回十多趟挑出来的,是咱老陶家十来口人这几日救命的水,你就算浑身被汗给蒙住也不能动这水!”
陶四喜清冷的目光盯住朱氏,一脸严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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