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接下来又去了旁边的一家杂货铺子,盐巴要十文钱一斤,两个人都买了盐巴,陶四喜还顺便打了两斤菜籽油,给大平买了一刀练字的竹纸,外加一根崭新的毛笔。
给继母买了针线,给家里添置了上茅厕的草纸,外加三把芭蕉叶做的大蒲扇。
这每天夜里睡觉,大姐都嚷嚷着热,有了大蒲扇夜里睡觉就舒服多了。
正要离开杂货铺子的当口,她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了什么。
返身又回到先前给大平买竹纸的地方,对那掌柜道:“掌柜的,那个东西拿给我瞧下。”
这一趟下来又花了将近又花掉将近两百文钱。
看着手里剩下的三百文钱,陶四喜让推车独轮车的顾南星等到瓦市口,自己进了瓦市,径直来到卖肉的摊位前。
“大叔,肉咋办的?”她扫过肉案上那一字排开的肉,问。
“五花肉十八文一斤,小排大排都十五,筒子骨十文,猪下水一概八文一斤……”
陶四喜琢磨了下。
五花肉最贵,这是因为五花肉里的肥肉可以拿来炼油。
炼出来的猪油放在坛子里封好口,能吃好久好久,油梭子也能当菜吃,一举多用。
掂量了下手里的钱,她跟屠户道:“大叔,五花肉来十斤,筒子骨两斤。”
“好嘞!”
屠户抄起了锋利的大砍刀,剁了筒子骨,又切了十斤猪肉,陶四喜让他把猪肉以三斤三斤四斤的比例切成三份,分别用稻草搓成的绳索捆好。
接过陶四喜递过来的二百文钱时,屠户很高兴做了这一笔大买卖,又随手切了半斤猪肝塞过来,这是送的。
陶四喜很是高兴,对他道谢了几句,拿起东西转身走人。
身后不远处的另一间猪肉摊位后面,一个五十来岁膀阔腰圆的屠户正朝陶四喜这边打量着,满脸狐疑。
“当家的,你瞅啥呢?”
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婆子问。
屠户道:“先前那个小姑娘在老刘那做了好大一桩生意,我瞅着那模样五官咋有点面熟呢?好像是咱塘村亲家那的大房四丫头?”
婆子听到这话,也有些诧异,踮起脚朝那边望去。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瓦市人多,压根就没看到屠户说的那个四丫头。
“许是你看眼花咯,就咱亲家老太太那抠坨鼻屎当盐巴还嫌太咸的性子,咋可能舍得打发家里丫头来买那么多肉?”
“即便是要开荤,那也是打发咱女婿春生来镇上跑一趟,春生也必定是做咱家的生意,当家的,肯定是你看走眼啦!”
此时,他们还没听到老陶家分家的事儿。于是朱屠户点点头,“嗯,或许是我看走眼了吧!”
且说陶四喜买了猪肉和筒子骨,又来了卖蔬菜的摊位前走了一遍,买了土豆,茄子,豆角,瓠子,等到她出瓦市的时候,先前化开的二两银子已花了个精光。
口兜里还剩下二两银子,另一边口兜里还有她这段时日在医馆的分红,也有两百多文钱。
二百多文钱留着家里日常花销,那二两银子她坚决不动,是给大姐攒的嫁妆钱。
原本打算把四两银子一块儿攒了,但想了想,家里六口人都要过日子啊,所以,先攒一半嫁妆钱,余下的一半再另外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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