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很容易理解。林萱萱情不自禁有点脸红,特别是“抢夺最美丽的对象”这一句话,让她感到有点奇怪。
“可是,很少有人会这样想吧……等舰长他们醒来,这些坏人全都会被抓起来。”
“是啊,很少有人会这样想。但不能排除,某些弱智或者心理变态的家伙,突发奇想,想要在这种特殊时间段当山大王。舰长他们毕竟还在沉睡当中,就算紧急唤醒,也得好几天才会恢复,哪能管得住现在的事?”
“而今天的晚宴,减少了发生这种事故的概率……如果出现了这种事故,大家会自发地维护、反抗。”
“真冷酷啊!我还以为你真的慷慨好客,没想到演变成了一种政治行为。”林萱萱撅着嘴巴,没有听到意向中的答案,玩味地笑了笑。
“冷酷吗?”
张远笑了笑,认真地说道:“其实人类的绝大多数动作,都能用利益两个字来解释。我只是将事实,转化为数学模型,然后将其优化了而已。”
林萱萱道:“那么,女人的感性,做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应该怎么用利益两个字解释呢?”
张远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哈哈笑了一下,没有辩解。
有一句话他不敢说,“感性”这种比较奇怪的现象,可能是因为女性为了俘获男性而进化出来的吧……
……
张远回归自己的卧室,又写了一篇船员日志,详细地描述了下午的那一次晚宴,并附上相关录像。
他买了这么多东西,其实算是违规操作,必须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
他在船员日志中写道:“我建议,今后在规划中,多种植一些自然调味料方面的植物,并且定期举办类似的大型宴会,以调节人们的心理情绪……”
“亲自烹制食物,亲手劳动能带来愉悦的效果……”
当然了,一切以自发为主。
如果晚宴变成形式主义,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在接下来,他又在自己的备忘录中,写了一点关于新文明史学的灵感记录。包括个人心理学以及博弈论方面的一点儿理解。
特别是将一些人类行为,转化成数学问题,张远想到了一个特殊函数,似乎可以用来描绘人类的整体心理学,将其命名为psy函数。
这门学科,真的太难了,需要将历史、文化、制度以及集体的心理学联系起来,至今没有太大的进步。
“如果能够自学一点东西,发表这方面的论文。我就可以博士毕业了,一名……数学博士?关于psy函数的各种性质……”
思考完这一番后,张远安静地躺在床上。
已经到点了,离心轮开始旋转,产生等效地球环境的重力。
等整个重力稳定下来后,整个人体才开始慢慢放松。
朋友圈中弹出了几条信息。
“很美好的一次晚宴,可惜没有咖喱。”是约翰发的。
张远点了赞,懒得回复。
“遇到了一个人很好的小帅哥……“是林萱萱发的。
张远在上边写道:“你的厨艺还不错哦。”
对方很快就回复道:“我还有一点牛肉干留着哦,想吃吗?”
“你留着自己享用吧。”
“这么好!”
“我正在构思一篇博士论文。”
“哈哈,我也是硕博连读,只是还没有毕业。”
“原来你比我年纪大呀。”
“比你大几个月,叫一声姐姐听听。”
随意地聊了几句,张远被弄得面红脖子粗,打着要睡觉的接口,终于让对方放弃了继续要撩的念头。
张远平息了一下心中的火焰,找个姑娘他并不介意。不过,他不喜欢在寂寞空虚的情况下随便乱找,一切有待考察。
第二天醒来,打着要写论文的念头,张远开始翻阅前边一些科学家的研究记录,并尝试加入自己发明出来的psy函数。
目前最好的文明模型,是按照复杂网络的模式建立的。
在该模型中,人类文明的预期结果,是悲剧性的平庸结局。所以约翰才会有这么大的底气,当一名悲观派。
张远其实非常希望,这个结果是错误的。
“毕竟模型只不过是模型,不能够代表真正的实际。”
就这么思考间,他又回忆起了与赵师兄曾经的对话,“按照计算,地球文明,最多有能力发射两艘深空殖民舰。”
第一艘已经发射出去了,预言成功。
发射第二艘的概率是百分之六十多。
到现在,一百八十三年过去了,第二艘还没有出现……
原因有很多,包括经济上的,政治上的。
但总归没有发射成功,甚至没有相关计划,张远不禁有点急躁。
他又给地球上的深空基金会写了一封信件。
“各位深空基金会的同僚,大家好,我是地球时代号上的一名宇航员,名叫张远,十六级的工作岗位。我在地球上的身份编号是……”
“我在183年后,从冬眠中醒来。听闻了地球文明的一些好消息,以及一些坏消息。”
“很遗憾,我并不能为此做些什么,也给不了太好的意见。”
“在这里,我有一条自愿声明:如果整个地球文明,有建造第二艘深空殖民舰的计划,我可以将所有遗留下来的个人财产,包括三百多亿的个人股权,全部捐献出去,帮助这艘飞船的建造。”
“我不知道这个计划什么时候开始,但愿意为此尽自己的一份心愿。”
再接下来,他又录了一段语言。
只要发送到地球,理论上,这份协议能够奏效了。
他们依旧是夏国的公民,拥有同样的公民权力。
……
时间匆匆地流逝,每一个星期都有少部分人进入冬眠,然后又有少部分人从冬眠中苏醒,接受沉重的现实。
这种感觉,就如同身体中的血液,每隔一阵子,就会重新更换一遍。
办公室里的约翰先生,在前一阵子进入了冬眠状态,张远失去了可以讨论问题的对象。
办公室里的人员也在不停地变化着,这种感觉很孤单,好像每隔几个月就会进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
有很多人,虽然认识,但聊不到一起去,不一定能够成为好朋友,这也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
但不适应,总归要去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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