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岁首啊!天皇氏始制干支之名,以定岁之所在。万物之所成终而所成始也。”
杨瀚喝了两盅,大概有点飘,还拽了几句文。
杨瀚道:“大秦终于还是立国了,定年号为元始。宋国也正式改了年号,定国号为光兴。唐傲虽然狼狈了些,却也不甘人后,启用了新年号会昌,木下小次郎则定了年号为建武……诶?咱们那位孝闵皇帝呢?”
杨瀚说着木下小次郎为他的侄女皇帝木下千寻所封的谥号,调侃地问道。
何公公欠身道:“千寻公公正负责各方首领给大王纳的贡物。”
“各方首领啊……”
杨瀚笑了笑,有些讥诮:“他们一天还被称为首领,我这个王,就是笑话!希望,从今日起,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何公公振奋地道:“大王英明神武,一定会的。”
杨瀚失笑道:“你是老实人,可别学司马杰,那厮已经被称为吠天犬了,天都能被他的马屁唬得晕头转向,你说吓不吓人?”
何公公也忍不住失笑,忙欠身道:“奴婢不会的。奴婢论本领,既不及徐公公,也不及李公公,便是司马公公,也有他的长处。奴婢唯有一颗忠心,岂敢有瞒大王,实是在奴婢看来,大王的心愿,必定心想事成!”
杨瀚道:“不错!这马屁拍的情真意切,比司马杰的中听。”
何公公急了,刚要跟大王好好掰扯一下,证明他确实是发自内心,而不是在拍马屁。二狗子走了进来,欠身道:“大王,昨夜,各路首领最迟的也已赶到忆祖山下。今日巳时三刻,大吉之时,就要一起上山为大王贺了,还请大王更换朝服。”
杨瀚点点头,大甜小甜便捧着冠冕,带着五六个宫娥进来,为杨瀚更衣。
杨瀚信口问道:“诶,小谈呢,还没起么?”
小甜接口道:“回大王,小谈姐姐晨起时有些发热,身上无力,奴婢喂了她姜糖热水,说是再歇息片刻就起。”
杨瀚一怔:“小谈病了?”
他衣袍还未穿好,便畅着王袍,快步走了出去。
大甜酸溜溜地道:“大王还真疼小谈姐姐。”
小谈现在还是宫中女官的身份,但是谁都知道,她是大王的女人了,将来必然是一位侧妃,是以早对她开始以妃子之礼相待。
大甜入宫不比她晚,自忖姿色也不比她弱,却始终不曾蒙大王宠幸,难免有些哀怨。
大王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雨露均沾,这都三年了,宫里竟无一个子嗣诞生,几位公公私下议论起来,都有些不安呢,大王也不自觉。
如果是我,哼!明年一定给大王生个大胖小子。
大甜带着众宫娥,一边追着杨瀚而去,一边不服气地想。
杨瀚进了寝宫,小谈正要起来,一见他来,便是一呆。
杨瀚快步走到她身边道:“怎么,你身子不适么?”
杨瀚想要伸手摸她额头,忽又收回手来,揣进自己怀里。
虽然只是从御书房过来,中间路程不算长,可手总是凉了些。
杨瀚在怀里暖了暖手,去了寒气,这才给小谈摸了摸额头,果然有些发烫。
杨瀚眉头一皱,回身叱责道:“小谈着了风寒,怎么不请郎中,不开药服用?”
小甜蹲身刚要回答,小谈已阻止道::“药汤子太苦了些,妾只是有些郁热,要是喝一碗药汤,只要怕要恶心吐了,那就更难受了。喝碗姜糖水,也就好了。”
杨瀚将她按回被窝,道:“喝了姜糖水,要捂上被子发发汗,才祛得了寒气,你起来做什么。”
小谈道:“大王今日要谋大事,我怎能不起?”
杨瀚笑叹道:“如果今日所谋,全赖于你,那便不可能成功了。你不要多想,好生歇息。真正行动时,还得午后,你不放心,那时再起床便是。”
“好吧!”
小谈见杨瀚呵护备至,心中也自熨贴。
她重新躺下,杨瀚道:“加两个火盆儿,再加条鸭绒的被子。”
众宫娥匆忙去做,小谈道:“奴是练武之人,身子骨好,撑一阵儿就过去了,大王不必担心。”
杨瀚道:“还说你身子骨好,昨夜一起睡的,你看我就不曾着了风寒。”
小谈不服气,嗔怪道:“还不都怪你么,也不知从哪儿淘弄来的姿势,非要人家耍什么‘神魂颠倒式’,‘倒挂金钩式式’,‘翻江倒海式’,‘懒驴推磨式’,又有什么‘竹蜻蜓式’,‘倒栽葱式’,死去活来的折腾人家。”
杨瀚洋洋自得:“我也光着,我却不曾着了风寒。”
小谈恨得牙痒痒的,在他肩上“狠狠地”捶了一下。
小甜等少女听得雾煞煞的,有的隐约明白指的什么,只是不明白它具体是什么。有的却是完全不懂,只当是在练武,想想自己只看得懂“白鹤亮翅‘,’金鸡独立‘,对小谈便更加地敬佩起来。
杨瀚这边探望了小谈一番,嘱她好生歇着,并留了大甜小甜侍候,自己也更换好了朝服,便离开寝宫。
杨瀚刚刚迈出大门,便见千寻带着菊若兴冲冲寻来,一见杨瀚便手舞足蹈:“好多金子,好多银子,好多绫罗绸锻。大王,半月税目司的穆斯解送税银,已到宫中,好多好多钱呐,哈哈%……“
杨瀚欣然道:“果真?哈哈,李公公说的不错,这穆斯迟迟不将去年的最后一批税银解来,不是因为尚未匡算清楚,而是要给寡人一个大大的惊喜!走,咱们看看去!”
杨瀚刚要举步,羊浩就跟幽灵似的冒了出来,身子向前一窜,踮起脚尖儿,便贴着杨瀚的耳朵低低禀报起来。
杨瀚先是一呆,继而大喜。他之前就叫羊浩注意,趁着战乱从瀛州多抢人才回来,任何方面的人才都要,反正三山洲百业待兴,你就是个杀猪的,来了也有用武之地。
当然,远涉重洋运个杀猪的来有些浪费了,杨瀚只是表示不必过于挑拣,反正什么人来了都有用处,当然,用处越大的越好。
想不到羊浩居然这么快就在瀛州建立了人才搜刮的秘密渠道,以后各方面的人才可以源源不绝了。
这一次送来的人,有书生十余人,这可都是可以很快安排做地方官的人才,最为急需。因为这年代读书人学的就是如何做官,如何牧守一方,不像后世学科分类极为繁杂,做官就须得从基层开始,一步步磨炼。
另有铁匠数十人,而且都是精通甲胄、兵器打造的匠师,他们可以带出多少徒弟?上次与洪林一战,就已经凸显出在这种大规模作战中,武器装备制式不一的弊病了,如果能渐渐形成统一制式的武器装备的打造,并且最终形成如秦朝时一样的流水生产线,战斗力的提升将是肉眼可见的。
还有那些堪舆师,可千万不要把他们当成一群神棍。这些人不排除平日里时常卖弄神棍本领,可要做一个神棍,也要真才实学的。他们在天文、地理方面,都有独到之处。
三山即将大兴农业,懂得天文的人可以制定农时历法,懂得地理的人可以规划河渠。而且,随着人口增加,他必然要往三山洲的深处开发,至于勘探矿脉,更是眼下最为急需的。
金矿、银矿、铁矿、铜矿,硝石矿等等……将在兵器、铸钱、贸易等方面产生巨大作用。
这些人都是宝贝啊!
杨瀚原是祖地建康城的一个小吏,同很多底层人士打过交道,所以深知,那些堪舆相面之人,可不只会察颜观色,能言善辩。
后世的相师、风水师,是否有真才实学,实也无从论证。但这个时代的风水师、相师,确实于天文、地理上有着独到的学问。
比如老罕王努尔哈赤立国后,就把都城由赫图阿拉迁到了辽阳,起名为东京。可是刚刚定都三年,就又迁都于沈阳了。
当时在东北最大的城市不是沈阳,而是辽阳。比起当时还穷得叮当响的沈阳卫来说,辽阳的基建设施更好,城市也更大一些。
但是请了堪舆师一番堪舆后,堪舆师却说,沈阳此地,有神龟驮地,四平八稳,当为定鼎之地,于是才不惜耗费大量财务,又迁都沈阳,并在此大兴建设。
几百年后,现代社会,以精密仪器测量,沈阳地下为一块完整的岩石板块,轻易不会发生大地震。虽然此前的古人说的是“神龟驮地,四平八稳”,可若把这“完整的岩石板块”比喻为神龟之背……
也不知道这古时候的堪舆师只看地表地貌,根本不可能去探测深深地下的情形,究竟是如何判断出来的。
总之,仔细想想,自古能做为一个王朝的定都之地的地方,还真是统统不易发生大地震。
杨瀚兴奋之下,便对千寻道:“你且去登记入库吧,寡人还有事。”
杨瀚说完,便跟着羊皓一溜烟儿地走了。
千寻一呆,奇道:“堆成山的金珠玉宝他不看,还有什么更好看的?”
菊若抽了抽鼻子,哼道:“一定是美人儿!”
千寻一听,顿时大怒:“不错!这个轻财好色的昏君!哼!哼哼!既然他不在乎,菊若!”
“在!”
“你把送来的上好绫罗,还有珍玉一斛,送到我房里去,我要贪污!”
菊若急了,一把捂住千寻的嘴道:“你要贪污就贪污,喊这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么?”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9s 2.294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