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
全真教
重阳大殿
看着眼前询问杨过近况,欲要看望的穆念慈,全真七子不由老脸一红。
旁边的甄志丙一脸愧疚。
赵志敬更是低头盯着地面,恨不得自己此刻完全隐形,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最善察言观色,虽不知眼前这俏丽女人的来历,但看自家师长的反应和对那小崽子的重视,也能推测出这女子身份非凡。
若不然,堂堂天下第一大派的七位掌舵人,怎么不见对其他出身普通的弟子嘘寒问暖,面对普通人,又岂会这般被噎住唇舌。
恐怕早就道出实情,抢先一步,兴师问罪。
“怎么?过儿呢?究竟发生了何事?”众人的沉默,让穆念慈心有不安,“道长,过儿呢?”
“杨过在后山的活死人墓!”
孙不二开口,有时候,面对女人,还是女人开口,比较妥当。
“活死人墓?”
这地方听起来就像墓冢,穆念慈心中古怪,心中更加急躁。
毕竟没有哪一个母亲,会不在意自己的子女。
“还请穆夫人稍安勿躁!”
孙不二继续开口,稍加安抚穆念慈情绪后,狠狠瞪了几眼缩在一旁当鹌鹑的赵志敬,又略带不满地瞅了几眼边上“哑口无言”的师兄。
最后,无奈地叹息一声,道出实情。
故而,这帮人着急忙慌地朝着活死人墓而去。
………
活死人墓前
随着丘处机等人的到来,原本紧闭的石门,轰然洞开。
三大一小四道人影鱼贯而出。
李莫愁的媚态风韵和小龙女天然如雪,令众人都蓦然一惊,心中赞叹,甄志丙盯着小龙女的双眼发亮,对一旁的李莫愁也颇有好感。
他极少下山,年少时,虽然离开终南山几次,但当时年轻气盛,没有开窍,不懂也不会在意儿女情长。
如今见到当世优秀的两名女子,心中震撼异常,但他的目光更多地停留在小龙女身上。
显然如原著一般无二,他更喜欢这一款。
一时看的目眩神迷,情不自禁地低下头颅,怕自己目光太灼热,被人发现。
毕竟全真教的清规戒律,像是一把枷锁,拷在其身上。
可还是被心虚的赵志敬发现,嘿嘿冷笑,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幽光。
“过儿!”
“娘!”
古墓前,穆念慈和小杨过终于见面,两人兴奋地抱在一起,前者眼角湿润,后者哭的稀里哗啦,紧紧扯着穆念慈不愿撒手。
他从未与穆念慈分别这么久,时常夜里哭醒,想念的紧,如今见到,自然紧跟不舍。
“多谢前辈和两位姑娘看顾小儿,念慈感激不尽。”
穆念慈对着李莫愁、小龙女和孙婆婆拱手道谢,无论如何,对方帮忙看顾小杨过,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必多礼,这小子与我古墓一脉颇有缘份,我等也是喜欢的紧,不久前,已入了我古墓派,真要论起来,你我还是一家人。”
李莫愁嫣然一笑,开口说道。
她本就性格外放,没有被陆展元所负,自然也不会如原著般变得偏激,对于活泼机灵的小杨过,性情相投,甚至喜爱。
更何况,这话她是说给穆念慈听的,也是说给对面的杂毛道士听的。
果然,闻听此言的丘处机等人眉头紧锁,“过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啊!过儿,告诉娘,你怎会另投他派?”穆念慈也开口,对此也是十分不解。
要知晓,无缘无故地背叛师门,在江湖上是要遭人白眼和耻笑的,穆念慈一片慈母心肠,自然要问个明白。
真心希望杨过能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不好……!”
赵志敬脚步轻轻挪动,不着痕迹地退后几步,觉得形势对自己不利,想要趁机离开此地。
至于之后的事情,回到重阳宫再处理,结果再不济,也比当下这几个师门老杂毛在气头上要强。
人的火气总是在爆发的第一时间最为猛烈。
赵志敬揣摩人心,对于这一点了解颇深。
可惜,小杨过早就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其有意逃避,自然不想其好过,当即就道出实情。
“几位长辈虽是对孩儿看护有加,但毕竟全真教家大业大,贵人事忙,总有顾不上的时候,以为将儿子交给他人,就高枕无忧,不管不顾。”
说道此处,杨过愤然一指,控诉道:“可他赵志敬!这一年来,不仅没教我任何功夫,反而分派给我各种粗活,让我没日没夜地干,吃不饱,穿不暖,一有不顺心,就时常打骂,上次要不是小爷机灵,逃到这后山,遇到了孙婆婆,恐怕早就卧床不起了。”
觉得估计火烧的还不够旺,小杨过眼珠一转,更加火冒三丈地说道:“若不是还要给我娘交代,恐怕早就被这阴险狡诈的赵志敬给活活打死了!”
几人听的脸色大变,尽管知晓小杨过言过其实,有些在危言耸听,但空穴来风,势必有因,他不可能凭空捏造。
即便其中有些夸大,一些事情应该也确有其事。
赵志敬性格上的瑕疵,丘处机等人并非不明,所以他们才会商量,内定性格稳重的甄志丙为三代掌教继承人。
哪怕是赵志敬的师傅,铁脚仙王初一对此都无异议。
当时拜师的时候,他们只想着甄志丙需要学着处理教中事务,无有多少时间教导小杨过,加上赵志敬性格虽然不堪,但平日里无有大的劣迹。
加上他的那些徒儿,也是乖顺听话。
又有他们在上面压着,赵志敬定会善待杨过。
却没想到赵志敬竟然阳奉阴违,干出如此之事。
一时又气又怒。
只是,到底不似以往年轻气盛,没被冲昏头脑,不再一味偏听偏信。
特别是在古墓派面前,总要保持最后一点脸面。
是以丘处机说道:“志敬,你有何话可说?”
“师尊,诸位师长,别听这小崽子胡言乱语。”
偷走不成,赵志敬知晓,再不辩驳,恐怕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如今问询,自然百般辩驳,脑筋一转,慌忙跪倒在地,涕泗横流,连连叫屈:
“这小子顽劣成性,几次三番戏弄弟子,为了教好这小子,以免将来丢我全真教颜面,自己狠下心来,严厉教导,便是希望严师出高徒,令其成龙成才。
没想到,这小子不仅不理解弟子的良苦用心,反而怀恨在心,变本加厉,不但处处与弟子做对,还欺压同门,口出秽言,侮辱我全真教。”
话至此处,赵志敬一脸悲愤,痛心疾首地哭诉,“弟子当时气得火冒三丈,只想给这小子一个教训,教其尊师重道,明礼知义,引其回归正途,以免将来走上歪路。
怎料,这杨过气性颇大,打伤同门,奔逃而去,弟子一时激愤,气他不过,又思及这山中多有豹狼盘踞,忧其安慰,因此,紧追不舍,想要将其抓回去,慢慢教导。
岂料会遇到这古墓中人,听信了杨过的胡言乱语,又看其天资聪颖,想要诱拐其拜入古墓,这才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赵志敬愧疚低头,继续说道,“可惜弟子学艺不精,不敌这古墓老妇,令其带走杨过,另投他门,如今又颠倒黑白,污蔑弟子,丢了师门脸面,弟子百死莫辞。”
丘处机等人面色稍霁,虽不会完全听信赵志敬之言,但到底在古墓派面前保住一丝颜面。
至于其中含沙射影,反向古墓一脉泼脏水的举动,令众人不喜。
不过到底顾忌在外界,没有当场下了赵志敬的面子。
只是顾忌到穆念慈和全真教的颜面,由不得他们不慎重。
具体要如何处置,还真是左右为难。
只是,他们满意了,别人可不满意。
穆念慈听得十分不乐意,脸露不满。
自家儿子虽然贪玩,性子偏激了些,但本性纯良,并非无理取闹之人。
对赵志敬的话,她是一万个不相信。
为母则强。
此时,盯着迟迟不表态的全真七子,心中冷笑,对于将杨过留在全真教的念头产生了动摇。
另一边,古墓派的三人也是大为不满,心中生恨。
李莫愁粉面含煞,气得咬牙切齿,她本就不是平和的性子,对于赵志敬的倒打一耙,愤怒异常,直觉祖师婆婆和师尊的话,言之有理。
“怪不得祖师婆婆说,全真教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看来,果真所言不虚,王重阳的徒子徒孙,武功如何,姑奶奶不知道,这搬弄是非,不要脸的功夫,倒真是大开眼界。”
“放肆!”
孙不二大怒,结果还未开口,就被小杨过堵了回去。
“赵志敬,是非对错,你我心知肚明,想要拖小爷和古墓派下水,也要问爷答不答应!”
看着对面犹豫不决的全真七子,小杨过对他们仅剩的一丝好感荡然无存,“臭道士,你们不就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要护着这赵志敬,若是不信,大可以盘问一下厨房的火居道士,看小爷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你们全真教门槛太高,小爷我无福消受,如今在这古墓里,有这两位美女姑姑教导,也有孙婆婆照顾,日子不知过得多好,既然你们不是来替小爷讨回公道的,那就从哪来回哪去。”
“省的……看见你们心烦。”小杨过故意拖长尾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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