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林沉着脸,快步过来。
霍芸好觉得尴尬,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武青林也是觉得甚是难堪——
虽然他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但是收人胁迫大半夜在这跟个女人私会……这本身就是很难堪的一件事。
可是走到霍芸好面前的时候,他还是顿住了脚步,四下环顾了一圈,冷冷的问:“人呢?”
霍芸好垂眸回答:“走了!”
武青林心里压着一口火,没做声,这才又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皇帝的仪仗刚好从另一边的小路上经过,他看见了,所以此刻大约也是了解到了临安公主和沉樱郡主这两个女人各自的私心了。
虽然能够理解两人的做法,但是对她们这样把他扯进来的行径——
还是深恶痛绝!
从东宫出来,知道武昙没卷进是非里,他也就放心了,本来是想回府的,可是走到半路却突然想起来沉樱说她住在晟王府的事,于是又调头去了萧樾那。
“听说我妹子跟着晟王殿下过来了?我来接人,麻烦给我传个话!”在门口下了马,他直接敲开了门。
晟王府门房的小厮倒是认得他,态度十分的恭敬:“见过武世子!”
武青林心情不好,只再重复了一遍:“王爷还没歇吧?我来接武昙!”
他倒是不担心萧樾会对武昙始乱终弃,可毕竟两人又没成亲,武昙来这边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偏偏,萧樾就不遮掩这事儿,把事情闹得尽人皆知的……
武青林听着外面的议论声,也不是不糟心,但却是自家妹子的名声横竖的已经砸在萧樾手里了,他与其现在拦着,里外不讨好,还不如随他们去了……
那小厮挠挠头:“王爷没回来啊……”
“什么?没回来?”武青林一听就急了。
小厮见状,连忙道:“武世子您先进来,小的去请岑管家!”
说完,一溜烟就转身跑进门去了。
武青林进得门去,绕过影壁,心急如焚的在等。
岑管家倒是来得很快,见面就行大礼,一揖到底:“世子……”
武青林没心思跟他寒暄,只道:“晟王爷没回来吗?”
难道是直接送武昙回武家了?
岑管家笑吟吟道:“王爷没回,不过事先有话让小的转告世子,王爷带二小姐去了城外的皇庄,说是夜里不回来了,要不……您明儿个赶早去接一趟?”
武青林大为意外:“他们连夜出城了?”
可是意外的并不是两人连夜出城的这件事本身,而是萧樾特意交代,还让岑管家问他要不要去接一下?
萧樾居然能把武昙带出去,就自然也能带回来。
显然——
他这是话里有话,故意让岑管家捎话儿叫他明天去那皇庄上一趟的。
武青林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萧樾特意安排的事,总不会是逗着大家玩的,于是他就定了定神问岑管家:“晟王爷那皇庄的位置呢?”
岑管家交代了大概的位置。
武青林从小就是在京城里长大的,对附近的环境自然熟悉无比,道了谢就先回府了。
他们家的喜宴开得虽然比东宫早些,可他当时出门的时候家里宴席还没散呢,武昙也不在,老夫人夜里也不方便出来送客,现在家里就秦管家带着几个管事在忙活,他确实不能耽搁。
所以,虽然想今晚就赶过去找武昙,也不得不暂缓了,先回府去料理府里杂务。
这边武昙也没想到萧樾会大半夜的带着她出城,本来正安稳的靠在她怀里,两个人说话呢,直到马车停下来,雷鸣下去跟守城官交涉,她听了动静才一骨碌爬起来,扒在窗口一看,这才吃惊的转头问萧樾:“大晚上的,我们要去哪儿?”
萧樾伸手把她捞回来,重新圈在身边,才在她耳后轻轻的吐着气道:“陛下不同意咱们俩的婚事,可是本王又非娶你不可,所以没办法,本王就只能带你去私奔了!”
武昙先是被他惊了一下,可是轮番接触之下,她对他已经多少有些了解了,当时就不慌了,瘫在他怀里低头玩自己的头发:“信你才怪!”
萧樾笑着吻了她的脸颊一下。
武昙抬手去推了一下他的脸,萧樾又顺势去啃她的手心。
“呀!”武昙尖叫了一声,连忙抽回手的同时就一扭头,脖子向后仰要跟他理论,不曾想萧樾是把她这一步的举动也算了个准,一低头又飞快啄了下她的唇……
连着一番的便宜被他占下来,武昙又羞又气,脸已经通红。
可是她打不过他啊,唯恐他还得寸进尺,干脆一骨碌从他身上翻了个身,爬下来,扯了了他的袍角往脸上一捂,抱着他的腰趴在那了。
萧樾闷声发笑,就由她这么赖着了。
外面守城的士兵开了城门,雷鸣驾车继续前行。
萧樾估算着时间,觉得她差不多该把自己闷坏了,这才又拎着她后领口把她拎起来,调侃道:“不怕把自己闷死啊?”
武昙脸憋得通红,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就更烧得慌,愤愤的警告:“那你不准再碰我了!”
萧樾垂眸看着她,面色好整以暇:“这不公平!”
“怎么就不公平了?”武昙觉得他不讲理,就想跟他好好理论一下。
萧樾顺手扯了她死抱在他腰间的一条手臂出来给她看。
武昙还没看明白呢就先失去支撑,脸又就扎他怀里去了,手脚并用的刚想爬出来,萧樾却顺手给她调了个位置,让她脑袋枕在自己腰间,慷慨道:“你靠着吧,本王不碰你了。”
鉴于这马车里的空间有限,再加上这个位置靠着也还蛮舒服,武昙心里计较了一下,就没动了。
可是出城之后,道路不平,就隐隐的有些颠簸,她又忍不住好奇的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萧樾仍是卖关子。
武昙还想问,他却按着她没叫她起身,适时地岔开了话题:“对了,本王记得你是这个月的生辰?没过?”
“嗯!”武昙应了一声,注意力被转移,突然就叹了口气,有些失落道,“祖母最近一直心情不好,我大哥也好像有点什么心事的样子,而且……”
出了换八字帖的事,她这生辰以后最好也是少拿出来显摆了,万一被有心人士翻出来,那就是欺君之罪,大麻烦一桩。
虽然在霍芸婳那里留了最后保命的王牌,那也是能不闹到那个地步就尽量不要闹到那个地步。
家里那一堆糟心事,她不想事无巨细说给萧樾听,然后就赌气似的直接不说了:“我的生辰,以前也不怎么过的,你问这干嘛?”
萧樾对她坏脾气已经相当的可以容忍了,只是笑了笑,手指蹭过她腮边:“这不是闲聊么……”
武昙枕在他腰间,又觉得这马车颠簸晃的她难受,于是又爬起来,重新挪到他怀里去,拿他当现成的座椅和靠垫了。
萧樾用一条手臂横在她腰间,替她稳住,心里却忍不住的感慨——
这丫头适应能力的真的强,你对着她流氓耍多了,她都能适应,现在倒是半点不排斥跟他接触了。
萧樾的这座皇庄,离城不远也不近,白天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夜里耽误点工夫,走了一个时辰多点儿,最后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快三更了,武昙已经被晃得昏昏欲睡。
萧樾把她戳起来:“别睡,到了!”
武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萧樾把她从自己腿上挪下来,刚探身从里面的榻上够了件披风,外面雷鸣已经打开了车门:“主子!”
“嗯!”萧樾应了声,先下的车,转头见武昙还跪坐在那里,困得眼皮直打架,就也不指望她还能走路了,索性就拿那披风将她一裹,抱下来。
武昙这会儿是真的困,顺势搂住他脖子,就把脸往他怀里一藏,不动了。
萧樾抱着她大步进了门。
庄子上的管事引着他往里走,径直去了后花园深处提前安排好的院子。
那屋子很大,布置的却不复杂,简洁干净。
武昙睡得不省人事,萧樾进屋就把她安置在了床榻上,拉被子给他裹好,然后就转身出来了。
正好迎着雷鸣从院子外面进来,他就顿住了脚步道:“准备一下吧,武青林明天会过来。”
雷鸣知道他指的什么,立刻庄重了神色,赶紧领命:“是!”
说着,又抬头望他身后的屋子里看了眼,问道:“要吩咐厨房备膳吗?”
武昙在东宫的喜宴上虽然吃的不多,但她饭量本来就不大,而且在看她睡得那个样子……
萧樾道:“不用!让他们直接准备明天的就行。”
“是!”雷鸣还是很有眼力劲儿的,便不再废话,拱手退下了。
武昙缩在被子里,睡得正香。
片刻之后,就有下人送了热水进来。
萧樾洗澡,换了中衣,就又披了件外袍出来就坐在了桌旁看公文,时而回头看一眼床上,武昙倒是不认床,睡得很安稳。
午夜时分,立在床头已经挂了花苞的花树开始徐徐绽开花朵,屋子里慢慢弥漫开来若有似无的清香。
萧樾是闻到花香才猛然想起来,转头,就见那树上已经绽开了打多大多洁白的花儿。
他觉得挺有意思的,就盯着看了会儿,再看被花树掩在后面的武昙……
他赶在今夜带她过来,本来就是因为花匠说差不多是今夜开花的,想带她来看花的,可是她还没进门就睡,见她睡得香,他倒是不太想叫她了。
不过到底是个稀罕物,而且来也来了,不叫她起来看一眼,岂不是白忙活了?
斟酌了一下,萧樾就还是起身,把披上的外袍扔到桌上盖住公文,他自己脱了鞋直接上床挤进了武昙的被子里。
虽然已经是夏日了,不过武昙裹在薄被之下,本来睡得正舒坦,冷不丁他钻进来,就被吓了一跳,忽的睁开眼,一骨碌就爬起来了,拽被子裹住身体,如临大敌一样的盯着他。
萧樾只着中衣,上衣的衣襟还是半敞。
武昙脸一红,顿时心慌起来,再连忙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衣裳都在,就是皱巴巴的,这才松了口气。
萧樾靠在床头,只嘴角含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武昙左右看了眼,就彻底清醒了:“这是哪儿啊!”
萧樾道:“床上啊!”
武昙:“……”
正要说话,萧樾已经不耐烦了,一把扯过她的被子,又把人也拽过来,把两人都一起裹进去。
武昙手脚并用的挣扎,萧樾却按着她没让她动,以眼神示意她:“看!”
武昙狐疑的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挂起来的床帐外头,数朵雪白的花朵探进来,一眼看去,居然颇有几分惊艳。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鼻息间有暗香习习。
武昙眨眨眼,就颇有些惊奇:“晚上还开花啊……”
萧樾一看她这眼神就知道她以前也没见过,心里就颇多得意的问道:“好看?”
“嗯!好看!”武昙是没多想的,只诚实的点点头。
萧樾就觉得可以了,在被子底下飞快的剥了她的外衣,武昙惊恐的挣扎了一阵,他却只剥了她的外衣,就将她又往被子下面一藏,心满意足道:“睡觉!”
武昙:“……”
武昙虽然觉得他们俩现在睡一张床上很不要脸,可是抗争了半夜的结果也是体力不支,含恨睡去。
次日一早,萧樾起床就听说武青林已经到了。
武昙还在睡,他掩了门出去,也不废话,直接让雷鸣将人引到了一间底下牢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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