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依眨了眨发热的眼睛,摇了摇头,然后上前抱住了欢笙,说:“妈妈,对不起,我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好好的陪陪你了。”
欢笙愣了一下,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我知道你们忙。”
儿女,有儿女的事情要做,她能理解的,她一个人反而好,照顾念晨以外,静静地想着那个人,静静地回忆,挺好的。
“妈,为什么在同龄人里面,你的白发比谁都多?”姜慕依哽咽的问道。
欢笙微微一僵,然后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白发不好吗?”她拉着自己的女儿在沙发上坐下,眼神飘渺,“这两天老是在想,你爸爸白了头发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呵呵。”
姜慕依抽了抽鼻子,听到爸爸两个字,到底是落下了眼泪。
欢笙回忆道:“我年轻的时候啊,就想着把你爸爸给变丑,那个时候什么想法,都有,这个想法,那是一直在有。这样,就不会有人喜欢他了。”
姜慕依破涕为笑:“妈妈,爸爸知道你的独/占/欲那么强吗?”
欢笙笑:“我的那点小心思哪能瞒得了他,不过他全装作不知道罢了。我啊,就是贪心。他喜欢我不就够了嘛,我却还要他不被别人喜欢,大多时候,我总是和自己在斗,最后弄得自己累,他也累,但他从来都没有放弃我……被他一直放在心尖上,大概是我这辈子唯一值得骄傲的事了。”
姜慕依安静的听着爸妈的爱情,她盯着妈妈头上的白发,忽然想到了一句悲呛的诗,那句诗是:不许人间见白头……
“妈,你是不是特别想念爸爸啊?”
“我每天的必修课就是想念他。”
“……”
欢笙每一天都在重复着两件事,第一件照顾好念晨,第二件,就是:想他。
思念的底色如果是蓝色,那应该和天空很接近吧。他在那里吗,他在那里吧,她白天仰望着天空,晚上仰望者星空。在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的角落里,疯狂地思念他……
姜慕依突然问:“妈,你是不是特别想离开我们,去找爸爸?”
欢笙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摇了摇头:“我不能离开你们,至少现在不行。他会不理我的。”欢笙低头,声音飘渺的像从最遥远的地方传来,含着丝丝叹息,“你们啊,还没找到归宿,我就这样不负责任的去找他了,他哪里会理我呢。再等等,再等等吧,等你们啊。都找到了你们的幸福,我就去找他,然后,不是他不理我,而是我不理他,呵呵,我心里还有那么一大团的委屈要跟他冷战呢……”
姜慕依说:“妈妈,我似乎找不到理由去阻止你的决定。”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我和弟弟当然是想要你留下来的。可是,我们不能这样自私,只想着自己不能没有你,却无视在没了爸爸的世界里。一天比一天煎熬的你。”
“别哭。”欢笙心疼的抬起她的脸蛋,细细的擦去她脸上的伤心泪水,温柔的说,“依依,有一种追随是幸福的。还有,不是每一场离别。都要以泪相送。等那个时候,你笑吧,去祝福我,去为我祈祷,让我快点找到你爸爸。”
“妈妈,你真残忍。”姜慕依哭着抱住了欢笙:道理都懂,应该怎样做全部明白,可是面临着母亲的迟早离去,怎么能不伤心呢。
欢笙回抱紧她,笑着笑着也哭了,“我把他留给我的任务一个一个都完成了,我已经多少年没有做欢笙了,我想做欢笙了。”
如果做自己,就是对别人的残忍,那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愧疚,她已经因此多少年没有做自己了?!
到了最后,就让她做回自己吧,做回那个只想追着姜南晨跑的欢笙,哪怕残忍,也要残忍到底。
为了那一个抛弃她的他,她可以伤了全世界人的心。
“依依,慢慢会好的,都会好的。”欢笙安慰着她。
莫名其妙在这一霎那想起了赫连慕,姜慕依有些失神的说:“可是,有一些人给的伤口却永远都不会好,妈,我忽然懂你的感受了,懂你为什么那么多年都无法忘记爸爸了。”
闻言,欢笙问:“你懂?”
姜慕依蜷缩着自己坐在欢笙旁边,顿了顿,深呼一口气看向欢笙,下定决心一般的说:“妈,我明天把他带回来给你看看吧。”
欢笙这次是真的笑了:“男朋友?”
姜慕依重重的点头,一字一句:“他叫做,赫连慕。”
欢笙观察着她如藏了星星一般的亮眸,过了一会儿,说:“原来如此。”
赫连慕,那个让依依情愿为之改名,只为与他更接近的男人。
……
姜慕依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放任着把累了一天的身体抛到柔软的大床上,一边打开手机,望见赫连慕的名字的时候,她终究是没忍住,甜蜜地扬起了嘴角。
爱难受,不爱也难受,都难受,不如爱吧。
她接起电话,看着头上的天花板,声音软如糯米:“干嘛?”
“依依,想你。”
传到耳边的声音,诱惑力爆棚,她随手拿起旁边的枕头,盖在自己发热的脸蛋上,害羞地哦了一声……
“依依,我现在在酒吧,嘿嘿。”那声音一下子傻笑起来。
姜慕依猛地从床上蹦起来,眼神开始冷起来:“你喝了多少?”赫连慕是个会“嘿嘿”的人么,绝壁不是。
合着,这男人把她送回家以后,自个儿去酒吧疯了?!
真是……想死了。
这时,那边才传来一道可怜兮兮的男声:“依依,我刚才问了旁边的朋友,他说我喝了好多,他撒谎,我明明觉得我没醉……啊,依依,有人勾/引你男人,老往你男人身上爬,依依救我……!”
那边的声音。乱的可以。
但她还是听清了他的声音,酒吧里,热爱主动勾/引男人的女人,不少。尤其像赫连慕这一种男人,没喝醉,除非自个儿愿意,否则,没女人敢接近他。喝醉了,就不同了,估计那些女人都想着怎么把他拆吃入骨呢,他也不同了,喝了酒的男人难免守不住自己……
姜慕依气恼的对电话里咬牙切齿的扔下了一句:“赫连慕,你要是敢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让你变成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太/监,把你锁在我身边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她狠狠掐断了通话。
还以为能小情侣一般甜言蜜语的晚安之后各自进入梦乡呢,结果她算是知道了,不要将任何浪漫的想法附在这个男人身上,会失望到让你……想杀了他的。
五分钟不到。
姜宅一辆黑色轿车飞快的驶出了大门。
……
查出他酒吧的方位,姜慕依便出来将这死男人给找到了,她走向赫连慕,看到那些女人还不知死活的往他身上爬的那一刻,而那男人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她直接闭了闭眼,动手就拨开了她们。面对着她们怨怼愤怒的目光,她幽幽的说:“这是我的男人,知道么?”
随后,她上去就对赫连慕踹了一脚。看他还不睁开眼睛,拿起茶几上的红酒,泼了他一脸。
那些女人惊慌失措的叫道:“啊……赫连少爷!你你你你怎么敢这样对他!!!”
姜慕依眉眼不动地望着缓缓睁开眼睛的男人:“赫连慕,我真的……再也不想理你了。”
话闭,她转身就走。
而赫连慕从沙发上蹦起来就从背后抱住了她,让她走。绝对不行。
“放开我!”姜慕依说,“你有那么多女人,还需要我么?”
赫连慕眼里含着笑意,说出了实话:“依依,对不起,我和你闹着玩儿的,就想知道……你什么反应。”
闹着玩的?
姜慕依怒极反笑,合着,这都是演戏给她看呢!
她隐忍的点了点头:“赫连慕,现在看到了,你高兴么?”
赫连慕说:“高兴,你吃醋了,你生气了,其实,你特别在乎我。”
姜慕依扭头就揪起他的领带,冷冷地看着他:“赫连慕,你怎么不去死?!”
“其实,主要原因是想见见你,刚刚分开就很想你,可那么晚了你肯定不会出来,所以就有了这一出。”赫连慕低头吻了一下她白皙的手背,黑眸幽深的看着她,慢慢地补充道,“至于死,真的不敢,你会哭。你哭了,而那个时候我不在,你怎么办?!”
“赫连慕,你混蛋——”
任她打了一会儿后,赫连慕继续柔情攻势:“是,我混蛋,但我这个混蛋爱你,很爱很爱。”
他绝壁是有目的的。
而姜慕依到底是嫩了一点,没察觉到,她只是抽了抽鼻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身上的香水味臭死了。”
赫连慕余光一闪:“楼上有房间,我上去洗个澡。”
姜慕依别过头:“去吧。”
赫连慕牵住她的手,眼神灼热:“一个人不去。”
“……”
周遭或妖.娆或清.纯的女人们羡慕地看着被赫连慕抱上楼的女人,望不到了才收回目光,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谁能想象到,赫连慕做那么多,不惜被那女人踹一脚,泼一脸,只是想要她多陪陪他,只是想要看她为他吃醋生气,那在意的样子。
如今将她抱去了房间,很显然,她们都知道这个男人的最终目的了,别忘了,男人始终是……不怀好意的生物……
她们真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赫连慕不惜装模作样,也要把她骗上.床……这南城的女人,赫连慕勾勾手指不都有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如此费心,不过,那个女人的确很霸气。
……
赫连慕的确迫不及待想要姜慕依,想让她完完全全成为他的。
赫连慕笑,也许,男人本性都坏,他也不例外,所以没忍住为此做了行动……说好的等她两天呢?!
将她抱着轻轻放到床上,赫连慕黑眸深沉,轻抚她困倦的脸,低沉的说:“依依,我去洗澡了。”
姜慕依平平的哦了一声,已经深夜,她想睡觉了。
赫连慕压在她身上吻了她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爬起来去了浴室。
“坏蛋。”姜慕依羞恼的摸了摸自己酥酥麻麻的唇,随即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被子里!
“咚咚咚……”
她回过神,起床去开了门。
是个穿着工作服的帅气男人,手里托盘上是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他对她说:“这是赫连先生定的酒。”
姜慕依点了点头,将酒拿了过来,道了声谢谢便关上了门。
打开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味道上乘,正好可以醒醒神。
她眺望着窗外的夜景,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才知道,这里有一家,酒吧和酒店合体的……酒吧。呵,倒是方便了那些人“尽情玩乐”。
赫连慕出来以后,就看到他的小女人倚靠在落地窗上,皱着眉去解自己上衣的纽扣,他挑眉,有些惊喜的走了过去,“依依……”
姜慕依转头,委屈的看着他,脑子一半迷糊一半清楚:“你定的酒好像有点问题,不然我怎么会那么热呢……”
随着她指的方向,他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上前就抱住了她,低声问:“我定的?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你刚去浴室没一会儿。”姜慕依喘息急促,她无助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含着哭声,“慕慕,我难受……”
“依依……”赫连慕看着缠在他身上的女人,一边拿出响起的手机,皱着眉一接通,就是那道含着坏笑的男声:“兄弟,我够意思吧,送了一瓶能让你们关系突飞猛进的酒……”
“这酒是你送的?”赫连慕第一反应是想要揍死这个男人,这个酒吧的老板,这个少数民族交来的损友。
他是想要她,但是,他想要的是那一种,他们两个人情意绵绵的那一种,他知道她害怕,他总要带她走出第一步,他的小女人也一定会半.推.半.就.的从了他……但,绝对不是像现在这般,掺和着药物的作用,那太肮脏了。
“是啊。”那边的人还没嗅出危险的味道。
“解药!”赫连慕吼道。
“男人,男人是唯一的解药。”
赫连慕嘴角一抽,疯狂的咬牙愤怒:“吉尔天,你打算关门大吉吧!”
他气的砸了电话,顺手将姜慕依压在了她背后的落地窗上,低着头怜惜地,一点一点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真心悔改:“对不起,依依……”
“慕慕,怎么了?”姜慕依心疼的抚上他的脸,只觉得他的表情是那么疼痛,连着她的心都揪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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