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傍晚之前,整个京城都弥漫着荷尔蒙,毕竟来参与这次七夕网恋的可都是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们都是奔着这来的,但是随着七夕网恋开通之后,荷尔蒙却在急剧降低.......。
纸墨之香,弥漫开来。
只见那金玉楼外面,不少贵公子、才子或执笔伏案,或拿着小布条轻声念着,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他们渐渐已经沉迷其中,或谈心,或以诗词交流,无法自拔。
反倒是那些邪念,统统都消失了。
不跟后世那些年轻人一样,开口就是“约么”,不约?那立刻换下一个。
如今的年轻人非常珍惜彼此的交流。
楼内女子亦是如此,楼内是鸦雀无声。
因为他们头回尝试这种交流方式,彼此都想跟对方好好的交流,很难将天聊死了,仿佛有不断的话题可聊。
“老爷,那郭公子真乃神人也。”
金玉楼的掌柜远远看着那些贵公子们,不禁是啧啧称奇:“原本我们打算准备很多食物的,幸得郭公子劝住,让我们少准备一些,说这时候他们决计顾不得吃喝,否则的话,这又得浪费不少钱啊!”
话音刚落就听得一个焦急的叫喊:“怎么没墨了,快些拿墨来。”
只见一个公子哥急得左顾右盼,大声嚷嚷着。
又见一个酒保赶紧跑了过去,微微喘气道:“公子,赠送的墨已经都送于你们,倘若公子还要墨的,那就得拿钱买。”
“不就是钱么?”
那公子直接将钱袋扔在桌上,愤怒道:“快些去拿墨来,倘若再给本公子断墨,本公子可是饶不了你们。”
这聊得正是起劲时,竟然断墨,真是犹如gaochao被打断,令人痛不欲生。
这番动静惊扰到不少人,大家立刻要求续墨。
霎时间,铜臭味扑鼻而来。
周丰笑了:“看来还不止如此啊!”
......
而这个罪魁祸首,正坐在三楼的雅间里面,与夫人闲聊着,这也是他们夫妻第一次独处这么久,只见此时寇涴纱脸上泛着红晕,却显得娇艳动人。
叮铃。
一声响,打断二人的聊天,寇涴纱偏头一看,不知何时一只“喜鹊”飞如屋内。
郭淡当即怒了,“真是岂有此理,我夫人在此,竟还想勾搭我。”
寇涴纱白他一眼,道:“外面可都是男子。”
郭淡更是勃然大怒,“那就更是岂有此理,我在此,竟然还想勾搭我夫人,我要去弄死他。”
寇涴纱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可别瞎说。”又瞟了眼墙角处的木叉,心想,倘若是早就安排好的,为何这里还会放置红线?
“我且看看先,倘若是的,哼哼,我那五十米大刀早已是饥渴难耐。”
郭淡站起身来,从喜鹊中抽出布条来,打开一看,顿时就往桌上一拍,道:“果真如此。”
说着他又往外面吩咐道:“快些去将那五十米大刀抬来。”
门外护卫道:“请问公子,你那五十米大刀放在哪里的?卑职现在就命人取来。”
“呃...。”
郭淡眨了眨眼,你要不要这么较真,一点也不会转弯,当真有的话,你弄得进来吗?
寇涴纱好奇的拿过布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夫人,惊不惊喜!”
寇涴纱当即抿了下唇,又白了郭淡一眼,嗔道:“无聊!”
郭淡错愕道:“夫人为何对着我说,难道是要让为夫转达么?那还不如夫人你自个写,为夫的字可没有夫人的字好看。”
寇涴纱瞧了他一眼,目光微微扫去,发现雅间内的案桌放着文房四宝,以及一些小布条,显然是早有准备,她眸光闪动了几下,来到边上的案桌前坐下,执笔在布条上写上“无聊”二字,然后递给郭淡,心想,你人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回我。
郭淡接过布条,急急塞入喜鹊中,然后转动的把手,将喜鹊送入窗外。
过得一会儿,喜鹊飞了回来。
郭淡赶紧取下纸条来,递给寇涴纱。
寇涴纱接过一看,只见布条上面画着一个黄色的小球,球上有着一个小表情,撇着八字眉,搓着鼻子,一副委屈的样子。
“噗嗤!”
寇涴纱当即忍不住笑了出来,旋即又白了郭淡一眼,然后执笔写了起来......。
.......
醉霄楼。
叮铃一声。
“来了!来了!”
徐继荣指着慢慢飞进来的喜鹊,又嘚瑟的瞅了瞅一旁的刘荩谋,“瞧见么,我都说能行的。”
徐春非常自觉的取下布条,看了眼,又向徐继荣道:“少爷,对方问您,您真是小伯爷吗?她还说听闻小伯爷您生得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有着不少红颜知己,可不会来这里,她不相信您是小伯爷。”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徐继荣哈哈大笑起来。
刘荩谋都傻眼了,对面都是一群傻妞么?
“春春,快些证明给她们看,我就是小伯爷本人。”
“是。”
徐春执笔写得一会儿,然后将喜鹊送回。
过得一会儿,只见那条红线突然飘飘落下。
“这是什么意思?”
徐继荣一愣,赶忙朝外喊道:“快些来人。”
一个醉霄楼的酒保走了进来,看了看,然后一脸忐忑的向徐继荣道:“小伯爷,兴许是对方断线了。”
“断线?这是什么意思?”
徐继荣忙问道。
那酒保道:“就是...就是对方可能将红线剪断了。”
“为什么?”徐继荣又问道。
朱立枝淡淡道:“对方不想跟你聊了。”
“这怎么可能?”徐继荣道。
那酒保道:“根据规矩而言,得这条红线通往的那扇窗户所在的所有女子都不想要这条红线,才能够剪断红线。”
“咳咳咳......。”
刘荩谋一手捂脸,浑身颤抖起来。
啪!
徐继荣一个耳光赏给了那酒保。
杀人诛心啊!
“本小伯爷就不信了,我还有三条红线。”徐继荣气急的向徐春道:“春春,继续写。”
“是。”
正当这时,一只喜鹊缓缓飞出,正是朱立枝拥有的三条红线之一,又过得一会儿,这只喜鹊又缓缓飞入进来,撞击在铃铛上,叮铃一声响。
徐继荣忙道:“枝枝,有信来了。”
朱立枝双眸往上一瞥,道:“这喜鹊定是很脏。”
徐继荣赶忙帮朱立枝取下喜鹊中的信,然后就放在桌上,“枝枝,你看。”
刘荩谋瞟了眼,道:“公子,怎么不说话?”
朱立枝道:“你回就是了。”
“这是你的,当然得你回,我这儿还有三条红线。”
徐继荣催促道:“快点,快点。”
刘荩谋也道:“是呀,反正坐在这里也无聊。”
朱立枝轻轻一叹,无奈的拿起自己的专用笔,写道:“因为这喜鹊很脏。”
......
隔壁包间。
“呜呜呜,茶茶可真是一个好女子,一个弱女子,为了爷爷的梦想,跋山涉水来到北京,这真是太感人了......。”
邢全拿着布条哭得是稀里哗啦。
一旁的闲汉完全懵逼的看着少爷,一向无恶不作,冷血无情的少爷,怎么今儿变得这么感性。
却不知正是因为邢全一向都是直接霸占,用各种卑鄙手段虏获女子,那些女人见到他,都怕的要命,哪里敢他谈心,这个“茶茶”一言一语都触及着他的心灵。
“你们还愣着作甚,快些给我好生安慰我的茶茶,莫要让茶茶再伤心了。”邢全突然咆哮道。
“是是是。”
.....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红线的对面,并非是什么妙龄少女,而是一群长着胡子、满脸的油腻的大叔。
“来了!来了!”
“快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茶茶,你别伤心,别人不理解你,全哥理解你,别人不支持你,全哥支持你。你且告诉全哥,你卖得是什么茶?”
“哈哈......。”
“真是笑死我了。”
这群大叔都已经快要将嘴给笑歪了。
“快些看看,现在该用哪句话?”
只见这几个油腻大叔,拿着一块白布,仔细审视着上面写的每一句话。
“根据东主制定的流程来看,现在应该是要让对方买茶叶了。”
“东主还说,要滴几滴水上面,当做泪水。”
......
叮铃。
“茶茶哭了,我的茶茶哭了。”
邢全看着信条上的水印,心都碎了,突然朝着外面嚷嚷道:“来人啊!”
一个酒保立刻入得屋内,道:“邢公子有何吩咐?”
邢全道:“我且问你,你们这醉霄楼可有一种来自苏州的紫花茶?”
“紫花茶?”
那酒保想了一会儿,才道:“有的,有的,小人记得是前不久才进的,但是后来发现那茶碎的很,而味道不好,还卖得贵,一般都没有什么人买,我们老爷正为此发愁了。”
啪!
邢全直接一耳光过去,咬牙切齿道:“竟敢说茶茶亲自炒制的紫花茶不好喝。”
那酒保被打得一头雾水。
“你们店里的紫花茶我都买了,不用给我送来,全给我都泡上,就说我请大家喝得,我倒要看看谁敢说不好喝。”
“邢公子,那茶叶真的......。”
啪!
“是,小人这就去。”
那酒保捂住两边脸颊,委屈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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