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申时行何许人也,乃当今内阁首辅大臣,他的这一番话,那可是最好的广告。
很快,此事便传开了。
这可真是的火上浇油。
原本大家就已经在抢购这进士采访录,而如今的话,就不是抢购这么简单,因为没得抢,都只能是预购,各大义卖场的掌柜,也都不去管店面,他们就在寇家牙行蹲着,总之,你们印刷多少,我们就要多少。
以前是大家不敢去寇家牙行谈买卖,是怕它倒闭,如今他们想去也去不了,因为根本就挤不进去。
寇家牙行也根据三剑客的要求,将义卖多少册,得多少钱,每天都公布出来,而这些钱就放在牙行,将来用于帮助那些赴京赶考的考生,因为牙行刚好是第三方,由他们出面,自然也是再适合不过,可想而知,将来那些有困难的考生都来找寇家牙行,虽然是三剑客的钱,但是寇家牙行必然也会深受其益。
那些被采访的进士们,起初都是非常忐忑不安的,他们也没有想到会闹得这么大,而且已经不受控制,但是渐渐的,他们开始庆幸自己当日去了梁园,接受了这一次采访,因为他们现在都已经是扬名立万,从未有哪届及第进士,受到这么大的关注,走在街上,都有人向他们行礼道谢,亦或者向他们请教。
而那些当初没有去梁园庆祝的进士,悔的肠子都青了,对于他们而言,名气可是非常重要的,这有助于他们的仕途,要知道考上进士,也不一定马上就有官当。
这差距是越来越大,很多进士感到愤愤不平,我成绩明明比他们都要好,为什么我走在街上,无人问津,这太不公平了,于是乎,他们纷纷跑去三剑客,要求......被采访。
毕竟是进士,都找上门来,不采访太不给面子,故此只要来的,都稍微采访了一下,很快,新得采访录又出现在义卖场。
.....
.....
然而,始作俑者郭淡,作为一个童生,毫无疑问,他当然是非常憎恨进士的,这嫉妒之心,人皆有之,他怎么可能会为进士着想,他巴不得天下读书人都考不上秀才,在这大义之旗背后藏着一颗丑陋的心,那就是资本之心。
“状元与酒?”
周丰拿着一本进士采访录,别得文章都不看,就盯着一篇名叫“状元与酒”的短篇看,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一边看,还一边念道:“......先苦后甜,乃状元红也。状元红!状元红!这一招还真是高呀!竟然将主意都打到状元头去了,我到底是低估了那寇家千金啊。”
言罢,他果断的站起身来,朝着掌柜道:“走,去寇家牙行。”
掌柜一愣,道:“老爷为何急着去寇家牙行?”
周丰道:“我要与他们合作。”
掌柜惊讶道:“老爷不是说还要再等等么?”
“还等什么,柳家这回是彻底输了,早知如此...唉...我又错失了良机。”
周丰现在心里更多的是后悔,上回在陈楼那笔交易中,他就已经吃到一回教训,当时都还想着今后要多与寇家合作,没想到这回又犯同样的错误。
真是尴尬呀!
.....
寇家牙行。
“贤侄女不在店里?”
周丰诧异道。
寇义点点头道:“我们大小姐昨日去东郊看望老爷,至今还未回来。”
周丰皱了皱眉,又问道:“那不知贤侄女何时回来?”
寇义摇摇头道:“大小姐没有说,我也不清楚。”
周丰点头一叹,道:“若是贤侄女回来了,就说我曾来找过她。”
“是,到时我一定转告。”
“周某就先告辞了。”周丰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拱拱手,然后便转身离去。
那掌柜的小声道:“老爷,昨日寇大小姐明明就在店里,并未去看望寇守信啊。”
周丰苦笑道:“她这是故意让我吃这闭门羹,唉...还是古人说的对,宁得罪小人,也莫要得罪女人啊。”
那边寇义回到内屋,向坐在里面的寇涴纱道:“大小姐,周丰已经回去了。”
寇涴纱轻轻点头。
寇义道:“我看周丰这回挺着急的,咱们真的不打算与他合作吗?”
寇涴纱沉默少许,道:“那倒不是,只不过现在该轮到我们开条件了,可我还没有想好该如何谈这条件。”
这来得太突然,她是毫无准备。
寇义疑惑的瞧了眼寇涴纱,问道:“大小姐,如今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为何您好像一点也不开心。”
寇涴纱微微一怔,旋即道:“我只是感到有些疲惫,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是。”
等到寇义出去之后,寇涴纱拿起桌上那本《进士采访录》,冷漠、高傲的脸庞上流露出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气馁,或者说挫败感,道:“看来不管是算账,还是做买卖,我皆是远不如他。”
事已至此,她已经非常肯定,郭淡就是那位高人。
而她本想借此事设个套,来诱使郭淡出招,但最终她还是先沉不住气,并且还质疑自己当初的猜测。然而如今,又如上回一般,郭淡在最紧要的关头,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瞬间改变整个局势,且又令寇家成为其中最大的赢家。
更加令她郁闷的是,郭淡就在她眼皮底下,来了一招斗转星移,但她完全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是郭淡在推动这一切。
这只能解释为,二人的差距太大,她甚至连对方的背影都看不到。
忽然,寇涴纱微微蹙眉,若有所思道:“可是郭淡,你既有如此本事,为何又要混在我寇家当这上门女婿,并且还一直在装疯卖傻,你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
柳家。
柳宗成将采访录轻轻合上,呵呵笑得几声,然后阖目一叹,“老夫输了,输得是心服口服。”
他纵横上场数十年,不是没有输过,但从来没有认输认得如此干脆,他甚至连应对之策都懒得去想。
可是就局势而言,言胜负,还为时过早,因为如今什么都没有发生,那篇文章只是藏在其中的一篇短篇而已,大家都还在讨论赴京赶考考生的状况,还在思考着状元说得那些心得和经验,即便看过那篇《状元与酒》的人,也是关注状元,很少有人去关注酒。
但是周丰他们都知道,大家最终还是会关注到的,只是时间的问题,那文章中都已经将这酒的命名为“状元红”,这就是状元钦点,唐文献无形中就成为这酒的代言人,到时,但凡想考状元的,要不喝上几口状元红,这心里能不虚吗。
如今是木已成舟,柳宗成自知是难以挽回败局,他再厉害,也不能说将状元给弄下来。
而且,他们也都知道,对方都还没有开始发力,这只是一个引子,到时肯定还会有一波更加凶狠的宣传。
这已经没法挡了。
三剑客总部。
“这回为何不脱衣服?上回那些画妓不都是脱得就只剩一件轻纱,为什么怜月她们却穿这么多?是不是弄错呢?哎呦,朱公子,我家的姑娘,可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她们都相信朱公子的为人,绝不会故意占她们便宜,你让她们脱就是了,没事的,没事的。”
只见花花姐在木台前,是上蹿下跳,手舞足蹈着。
原来这是她第一回领着春满楼的歌妓来此当画妓,但是令她非常郁闷的是,这回竟然又不脱了,她可是开青楼的,要不脱的话,可就没意思了。
只听得朱立枝轻轻吩咐道:“将她扔出去。”
“是。”
几个仆人立刻上前,擒着花花姐往外一扔。
“哎呦!”
花花姐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未回过神俩,忽见一双布鞋行至眼前,抬头一看,立刻爬起来,激动道:“郭公子,你来的正好,为什么这回又不脱呢?”
又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女人。郭淡道:“这还不是为了对你们春满楼负责,毕竟你们是给了钱的。”
花花姐更是不解道:“我给你钱就是让你脱啊!”
郭淡双手护胸,惊恐道:“花花姐,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花花姐愣了下,道:“哎呦,我不是让你脱,我是说,让我家的姑娘脱。”
“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郭淡拍拍胸脯,又正色道:“第一回脱,那是因为那些画妓可都是三剑客的人,她们可不是歌妓,不需要陪客,故此当时追求只是艺术。但是你们春满楼与三剑客合作,追求得可不仅仅是艺术,更多的是金钱,是顾客。花花姐不妨试想一下,如果画中就脱了,看了画再去春满楼,万一觉得这真人的身体就还没有画中美,定会感到失望的。但如果画中没有脱的话,试问谁不想去脱脱看,这诱惑力反而更大,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们到时一定会去挤爆你们春满楼的。”
花花姐听得是眼珠乱转,咯咯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咯咯......还是你们牙行考虑的周全。”
郭淡道:“我们牙行是非常专业的,花花姐大可放心,你的钱不会白花的。”
“是是是,其实我一直都很放心,这只不过是...误会,误会。”花花姐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郭淡微微一笑,又走上前,站在屏风外观看着,之前那些画妓,如今已经变成导师,教那些新画妓如何摆姿势,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只不过不见徐继荣的踪影,于是向身边的一个仆从问道:“小伯爷呢?”
那仆从答道:“小伯爷在后院。”
郭淡点点头,又看得一会儿,然后便去到后院。
来到后院的一间屋内,只见徐继荣盘正腿坐在矮榻上,身边两少妇,一个端茶递水,一个扇着扇子,对面还坐着三人,一人询问着,两人在后面执笔写着什么。于是问道:“小伯爷,你在干什么?”
“淡淡,你来的正好,我正在接受采访。”徐继荣见过郭淡来了,急忙从矮榻上跳下来。
“接受采访?”
郭淡错愕道:“谁要采访你?”
“自然是本小爷!”
“自己采访自己?”
“对呀!”徐继荣点点头,好似生怕郭淡反对,又激动道:“不是你说得么,如今咱们要的不是钱,而是名气,只要有名气,再多的钱也有,嘻嘻,我也想出名,做一个名士。”
名士?这小子还真是......似乎还挺不错的。郭淡思忖半响后,点头道:“我觉得小伯爷这个想法还真是非常不错,如今你们三剑客虽然是名声在外,但是大家缺乏对三剑客的了解,给你弄一篇专访,对于三剑客的发展也是好事。小伯爷,看不出你挺有买卖头脑的。”
“是吗?哈哈!”徐继荣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好一会儿,他又激动的手舞足蹈道:“淡淡,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你知道么,之前谋谋还一直劝我,不要弄这些,他就知道赌钱,哪里知道这名气的重要。”
“那是,那是。”郭淡笑着点点头,又问道:“瞧瞧你都说了些甚么?”
徐继荣赶紧将采访稿拿给郭淡。
郭淡拿过来,一边看,一边轻声念道:“本小爷第一回上含玉楼,可都还不到十四岁,不过本小爷一点也不害怕,第一回去就叫了四个歌妓......叫什么名字呀?这我就不记得了......。”
这开头第一段,便是让郭淡吓出一身冷汗,浑身发颤,紧张兮兮道:“小伯爷,这不会已经是第二期采访了吧?”
徐继荣摇摇头道:“这还是第一期,才刚采访一会儿。”
郭淡不禁长出一口气,差一点,差一点就前功尽弃,阴沟里翻船,真是好险啊!
徐继荣问道:“淡淡,你觉得如何?”
郭淡长长嗯了一声:“我觉得...嗯,刘公子他是对的。”心里却是大骂,你小子干脆改名叫徐阴沟得了,老子这艘航母都差点给你弄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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