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四串大腰子,两百根烤串,各种蔬菜先来五根,不够再点。”
看的出来,吴贤生和这里的老板很熟了。
只是,我们就两个人,你是不是点的有点多了。
“不多,不多,我们两个大男人还不吃这点东西。”
不是怕吃不完,我怕你吃完没钱给,把我放在这里切菜就不好了。
酒过三巡,吴贤生看上去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脸都不红一点,看着苏然,“兄弟,你不行了啊,要不要去路边吐一下。”
“吐个屁,我是那种喝酒还需要吐的人吗。”
说完,蹲在路边,吐得稀里哗啦,鼻子里都是酸爽的味道。
吴贤生看着苏然,拍了拍后背,“苏然,心里不快,憋着容易出问题,吐出来,就好了,相信我。”
我信你个邪,这就是你一直灌我酒的原因。
就喜欢你这样的人,灌了酒竟然还来做思想工作,信不信老子不高兴了,放一个蜂箱在你花店。
苏然重新回到座位上,“我们走吧,东西也吃完了,酒也喝完了。”
“好,我们走。”
当然,这顿还是吴贤生请的。
主要是苏然身上的钱不够。
路上,吴贤生突然问了苏然一个奇怪的问题,“苏然,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妖怪吗?”
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吧,要是有的话,我怎么没有见过呢。”
“也是,但是你说,如果没有的话,那些神话传说是怎么来的?”
“想象的,就像一些无聊写小说的,整天吃饱撑着就是琢磨这些事。”
“精辟,兄弟,说的好。”
将苏然送回上下杂货铺,吴贤生看着苏然进了门,才放心的走了。
苏然一笑,刚才的醉意瞬间消失,“先睡一觉再说,希望韩清姝不要那么快给我介绍生意。”
只是。
深夜,寒露时节,天气已经有些凉了。
一个女人撑着黑伞站在了上下杂货铺的门口,“还真的有这样的杂货铺,我还以为是骗人的呢。”
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敲门。
苏然不情愿的开门,看了一眼,“进来吧。”
“随便坐,说吧,想要什么?”
开门见山,直接了当。
女人犹豫了一下,“老板,你这里真的什么都有?”
“虽然呢,我这里是杂货铺,但是,事先说好,博物馆的东西,我这里没有,那是国家的。”
女人笑了,随即放松下来,老板幽默,让她不再紧张。
“我想要离殇花。”
苏然犹豫了一下,“那个东西,我可提醒你,价钱不便宜,而且作用其实也挺鸡肋。”
女人看了一眼苏然,“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说自己东西的,你这样怎么能赚了钱。”
“反正我开店不是为了赚钱,所以,有些话说不说都可以。”
女人笑了,看上去很美,“我叫段玉,苏然老板,你是个好人。”
段誉?我还乔峰呢。
“你可不要给我发好人卡,我还要找对象的,你可以叫我苏然,不用这样见外,毕竟,”苏然看了一眼,“现在,如你这样美丽的妖,是真的不多见了。”
段玉面色一变,不过随即恢复如初,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瞒不过苏然,所以,被识破也很正常。
“现在,如你这样不会做生意的老板,也是不多了。”
你这是要互相伤害,是不是。
苏然伸手,“五十年寿命,离殇花。”
段玉毫不犹豫的握住了苏然的手,触感柔软。
五十年寿命,就算是身为妖的段玉,也是不小的损失。
本是年轻貌美的少女,瞬间就成了风韵犹存的美妇。
果然,时间,对世间万物都是公平的。
离殇花,不过是一株黑色的小树,只结叶子从不开花,奇丑无比,可能是怕卖不出去,所以,给它取了一个还算好听的名字,离殇。
它,可以将快死之人的人魂禁锢在离殇花中,待人死后,死去之人的人魂可以化为离殇花陪伴生人,虽然不会说话,不会动,但还是会偶尔发个光告诉你要下雨了,或者是发出淡淡的香味,助你入眠。
算是生命的另一种另类的延续,其实说白了,就是留个念想。
在苏然看来,五十年的时间,换一株离殇花,不知道是不是值得。
苏然看着自己窗前的那株奇丑无比的离殇花,在夜晚发出淡淡的光。
一夜无话。
开店第二天,依然没有多少顾客。
苏然又过上了之前的怠懒生活,喝喝茶,坐在门口看着外面,当一个忠实的吃瓜群众。
吴贤生走来,拿着两株绿色植物,“兄弟,我发现你现在就是传说中的佛系少年,还真的是挣钱随意。”
“我能有什么办法,人不来,我也不能去硬拉啊。”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热闹一点,比如,雇一个乐队在这里大唱三天三夜,或者拉一个大大的条幅,或者,摆满了鲜花。”
苏然轻笑,“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你来我这里是想推销你店里的鲜花,你这天天往我这里跑,看上去你店里的生意是真的不好。”
“什么啊,我店里有我老婆照顾,妇道人家总是嫌我的笨手笨脚,说什么都把他的花弄坏了。”
我还是觉得你是来推销花,要不然,你这手里的两株植物是什么意思。
“来,给你两株草,我看你这里光秃秃的和荒山一样,没有一点绿色,这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你信不信我把我四十三码的鞋底印在你脸上。
吴贤生可不管苏然,直接将两株植物放在了店里,“这才像个样,别担心了,这不要钱,免费送你的,这两株植物,听我老婆说少了叶子,卖相就不好了什么的,我也不懂,反正是卖不出去了,还一直在那里吃我们的水,所以,我就搬来送你了。”
两株花能吃多少水。
“那就谢谢了”说实话,有了两株植物,是看上去有点不一样了。
吴贤生盯上了窗台的离殇花,“这是什么奇怪物种,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是我养的盆景。”
“哦,不是花啊。”立刻吴贤生没了兴趣。
吴贤生坐下,送完花了,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要不,整两个?”
苏然笑了,还整,昨天的还没有排出去呢。
“不了,我现在还头疼呢,”苏然看向吴贤生,“要不,我这里也没有人,一再受你照顾,我去你的花店看看,也算是礼尚往来。”
“正好,走,我在花店还存了两斤好酒。”
苏然脸冒黑线,你怎么三句不离酒。
吴贤生很健谈,属于那种大街上碰到个陌生人都可以聊上一下午不尴尬也不重复话题的人。
“我告诉你啊,花店是我老婆的,我呢,有自己的广告公司,还有一群得力的手下,大事小事都干了,我反而成了无业游民了。”
“看不出来啊,你才是典型的隐形土豪啊。”
“土豪个毛线,我呢,喜欢自由罢了,有点钱都带着老婆和下属去旅游了,”吴贤生指了指自己一身行头,“看到没有,一身行头,二百块,某宝买的,穿坏了还能当抹布,实用的很。”
要不是真的看到了你的花店,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都是在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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