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熔炉中的火焰逐渐消失,苏辰灵体如神,踏云而出,周身皆被饱满的神性光辉笼罩。
这一次炼化,苏辰不仅吸收了这些亡神的残魂,还将他们旧日的神格提炼出了一部分来,收归急用,这种神性不属于混沌意志的传承,而是完全纯白无垢的一片净土,值得苏辰大力开发。
其实所谓神性的力量,说白了就是一种更高维的法则之力,它本身源于混沌纪元,但更本质的层面,是一种自然的力量,并不属于任何人,只是当你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后,可以将它从空间深层提取出来,并附上自己的颜色。
在提炼出这些神性之力后,苏辰对于法则,对于自然,对于世间万物的了解,又加深了不少,他觉得自己隐约触及到了这个世界的本源,但目前还停留在雾里看花的境界,无法看清楚本源深处最真实的存在。
也许,当苏辰能够看清楚世界本源的时候,就是他真正无敌的时候。
刹那间,苏辰的气息突然收敛起来。
他目光穿过大地,洞察帝死陵核心的一缕奇异波动。
那是一团被苍白笼罩的异象,仿佛刚刚被唤醒一样,气息正在不断攀升,转眼间便达到了骇人的程度。
苏辰断定,这就是李玄夜要寻找的苍白之息。
这一缕叹息,拥有能够撼动混沌意志的力量!虽然发现目标,但苏辰不敢贸然接近。
昔日陨落于此的神灵就是血淋淋的案例,述说着这苍白之息的恐怖与可怕,虽然说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但苏辰可不敢确定这苍白之息是否拥有自我意识,万一它见谁都不爽,那自己冒冒失失的找上门去的举动,无疑会被视为挑衅。
还是先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向他传达一些善意的信号,看看是否能得到回应。
苏辰当即盘膝而坐,控制周身力场,化为一缕轻柔而温暖的风,朝着帝死陵的核心处吹拂而去,将他善意的问候也送达了过去。
等候许久,并无反应,苍白之息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苏辰的问好一样,他的气息还在膨胀,危险的气息已经快要降临到苏辰头顶。
眼看形势不妙,苏辰正欲退出帝死陵,点点却在此时冒了出来,说道:“主人,苍白之息似乎正在异变!”
“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坏消息,情况很糟糕,苍白之息当年屠戮了众多神灵,也因此而承受了这些神灵们的怨恨与诅咒,这些年来,苍白之息始终没有离开,应该就是被怨念所困,而你刚刚超过了这些亡神,曾经的怨念突然散去,苍白之息的异变开始迅速加剧了。”
“我驱散了这些亡神的怨念,不应该是帮助了苍白之息嘛?”
“旷日持久的平衡一朝被打破,旧日淤积的残念会向何方蔓延,没人能够预料。”
苏辰眉头微蹙。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逃嘛?”
“恐怕来不及了,帝死陵的空间本源已经发生更迭,现在没有任何物质和能量可以挣脱这里的空间束缚,点点现在唯一能够给出的建议就是,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看看苍白之息会变异到何种程度。”
苏辰默然,想不到发生这样的意外,早知道就不去吞噬这些亡神了。
罢了,想要好处总得承担风险,这是无可避免的。
那就让我看看,这苍白之息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吧。
屏息而动,苏辰化出一座凉亭,与点点共坐其中,前方是魂力笼起的一层屏障。
若没有这层屏障阻隔,苍白之息不断暴增的气息吹拂而来,都足以将苏辰的灵体吹散。
此时的帝死陵,已经彻底被一层苍白的光芒淹没,所有物质都从本源形态发生转变,在争相释放能量,原本的那些死物,此刻竟然出现了一些生命波动的迹象,仿佛在苍白之息的吹拂下,整个帝死陵都开始活过来了一样。
苏辰目不转睛,注视观察着眼前的一切,但依旧不太明白,这苍白之息究竟在朝着什么方向异变,甚至也不明白这苍白之息本身又属于什么形态。
他的存在,已经超过了这个世界的认知,属于世外未知之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大约七分钟后,苍白之息的气息波动达到巅峰,不再继续膨胀,而是转为收缩。
整个帝死陵内所有的物质,都开始朝着苍白之息坍塌。
就连苏辰,都遭受到了一股猛烈的吸扯力,苍白之息似乎连他都想吞噬掉。
但苏辰岂会甘心被吞,他以莫大无穷的灵魂之力阻挡,才勉强稳住自身。
又过了十几分钟。
帝死陵已然消失不见了,周遭化为了一片空空如也的真空地带,甚至连空间本身都被苍白之息吞噬。
苏辰也快支撑不住,好在终于结束了。
星空的光辉再次挥洒而来,世界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苏辰目光望去,只见一缕苍华,伫立于虚空中。
苏辰稍稍安心了一些。
至少此刻的苍白之息看起来,并未朝着太坏的方向异变。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苏辰想了想,还是第一时间展开魂力屏障,将周遭空间隔绝封锁起来,以免苍白之息跑掉。
这是对抗混沌意志的大杀器,如论如何,也得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
“我来过,我见证。”
一个稚嫩却威严的声音,从苍白中传来。
苏辰心神一动,开口说道:“你想做什么?”
“我……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之人,不像你,还有重建家园的机会,而我纵然无敌,却也永远回不到过去了。”
这是……苏辰现在可以断定,这苍白之息也是来自前代纪元的存在,而且是比上个纪元更为久远的古代纪元。
这个世界,不止轮回过一次。
认真思索了片刻后,苏辰说道:“我无法承诺让你回到自己的家乡,但你若助我一臂之力,我可以为你打造一片净土,让你能够安心活下去。”
“活下去?”
苍白中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自嘲起来:“与我而言,活下去这三个字,便是最残忍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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