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宁宸唰地一下睁开眼。
昨天是报道,今天开始要正式上班。
困倦地爬起来,慢吞吞的走进洗手间,再慢吞吞地洗了一把脸,抓着皱巴巴的衬衫很胡乱地往脸上一抹,然后像一抹游魂似的,慢吞吞地飘出了宿舍。
昨天他摔了一跤,身上的衣服早就脏了皱了破了,但他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点,邋邋遢遢脏鬼似的往出走。
从宿舍到考古系教学大楼,正常人顶多走个十来分钟,可他居然硬生生地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期间瞌睡虫上脑,还坐在花坛边小睡了一会儿。
八点钟上第一节课。
赶在上课铃声打响之前,宁宸晕乎乎地踏进了教室。
瞥了一眼在座的学生们,只有零零落落的小猫两三只。
今天言朗和宋天渝没来,华烙美滋滋的,抓着一只小镜子揽镜自照。镜中的小天使唇红齿白,漂亮得不可思议。他时不时地冲着自己龇牙咧嘴,露出两颗尖尖利利像只恶魔似的小犬牙,大眼睛相当之灵活。
华烙眼角余光捕捉到宁老师的身影,眼神咻咻亮起,飞快扑向宁老师。
宁老师闪身避开,神色挺冷淡的。
华烙定在宁老师身前,他一副满头大雾的模样。
咦,这是怎么了?
虽然人还是昨天那个人,干啥都慢吞吞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儿。可不知为何,竟令人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绝世俊美的清冷容颜满是一种禁欲之气,宁宸的样子很冷漠,让人不敢亲近,不敢在他面前嬉皮笑脸,不自觉地两股战战,不得不皮子绷紧一点。
“美人,你怎么了?”华烙叽里咕噜地转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他脸颊红扑扑的,瞅着挺羞涩腼腆的。他身手勾了宁老师一下,却被宁老师无情地避开了。
“不要动手动脚,还有,叫老师。”
宁老师挺严肃的,但配上一张俊美面嫩的学生脸,一点师威都没有。
华烙噘嘴,“可是我喜欢叫美人嘛,因为美人长得好看呀?”
眉尖一蹙,“我是老师。”
华烙不满,“干嘛呀?这样一本正经超无趣的,人生嘛,就应该轻松点,自在点呀?”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昨天还很听话、很乖巧的美人,突然变成一枚又臭又硬的烂石头,看起来特古板,像个一丝不苟的老头子。华烙对此相当不开心。
宁宸点开光脑,调出一份授课资料。
他身在考古系,但他负责的并非考古专业,而是帝国通用的‘必修课’。
必修课的种类五花八门,其中包括近战和机甲。
“今天上午的课程是近战搏击,现在跟我去搏击训练场。”
相当干脆,宁老师转身向外走,但他刚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下。回首看向华烙,见华烙和另外几个学生们,依然停留在原地。
华烙狠狠一叹,像是很丧气,眼角都耷拉下来。
“美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看我们像缺老师的人么?你以为你来我们这里是当老师的?如果你真这么以为,那我不得不说,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小天使白白净净清秀可人,但唇角一翘,嘲味十足。
“昨天没直接把你打出去,是因为我正好无聊,缺个乐子,而你呢,又长得不错,当个花瓶之类的玩具,至少瞅着也挺养眼的。”
“但我看你的样子似乎忘了你自己的本分?”
“你这样子我可是很难办的啊,不过也算是情理之中?毕竟昨天我和言朗他们对你不错,估计是我们对你太好了,把你惯坏了?以至于你蹬鼻子上脸,以为能仗着我们的喜爱作威作福了?但是你这样,真的很讨人厌耶。”
他拉开一把椅子,大大方方坐下,却满身嚣张,骄纵至极。
“滚吧!不识抬举的东西,少爷我玩腻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打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既然不平等,就没尊重可言。
从始至终宁宸在华烙这些人眼里,就只是一个玩物而已。
如果宁宸一直乖乖的,华烙也乐意宠着,但奈何宁宸天生反骨,这就很没意思了。
还真以为拿着鸡毛当令箭,就能管到他们头上了?
……
宁宸不愠不恼,一副静无波澜的模样。仿佛华烙口中那个‘不识抬举的东西’,骂的不是他一样。
一年四班四十多个学生,今天言朗和宋天渝没来,教室内,总共加在一起也才八九人而已。
他们这些人是逃学逃课的惯犯,闲着没事来学校溜达溜达,迟到早退没人管,连着几天逃学不来也是常有的事情,自由散漫到极点。
华烙眼角噙着傲慢,世人容易被他这张清纯的天使脸蒙骗,以为他天真可爱没脾气,却又哪知,出身富贵,在华家那样的大家族里长大,身为一个富家公子哥儿,他又怎么可能一点气焰都没有?
他的骄傲睥睨是与生俱来的,他处于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像他们这种人,愿意对谁好,那叫做下交,是施舍,是纡尊降贵,是降低自己的位份。
而他们给的好,也能随时收回来。
至于现在,他那么不给宁宸脸,当众让宁宸难堪,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便是因为宁宸太不识相了。
他可以捧高一个人,也可以摔碎一个人,掌控权在他这里。
宁宸要是聪明,就该溜须着,讨好着,只要能哄他开心,他也乐意宠着,但要是他不开心了,一个玩物而已,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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