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管这东西怎么来的,只要它没害着你就好,戴着就戴着吧。”徐正华道。
徐尘点了点头,深呼了一口气,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失望。
本以为能在父亲这里多少知晓一些这吊坠的事情,结果父亲也不清楚。
甩了甩头,徐尘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他可不会将自己这些日子遇到的跟玉佩有关的事情说出来,徒让父亲担心。
“爸,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写小说?”徐尘忽然问。
徐正华又愣了一下,然后点头:“知道,村里都传遍了,徐正忠还专门跑我面前说过这事。”
徐正忠,就是徐强的父亲。
俩人因为一块地的归属问题,一直不对付,关系不好,这些年没少吵过架,徐正忠发财了,徐正华却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穷兮兮,苦哈哈,有段时间还天天在徐正华面前转悠、嘚瑟。
知晓老对头的儿子混得这么差,比起自己儿子天差地别,徐正忠不跑来故意刺激一番,就对不起‘对头’这个词。
“我在写小说这方面,好像真没什么天赋。”徐尘挠了挠头,自嘲一笑,又道:“但这是我的梦想,我挺想继续写下去的,我也相信终有一天,我能写成功。”
如果是以前的话,徐正华绝对要狠狠斥责几句。
可是现在他觉得,梦想这俩字,恐怕是自己儿子唯一有的东西了。
看,别人有房子有车子有钱有老婆!我儿子有什么?有梦想!
做父亲的,怎么舍得连自己儿子最后有的东西都给拿走?
所以徐正华点了点头,道:“嗯,老爸支持你,儿子,既然喜欢写小说,就好好写,努力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以前是咱徐家村第一个大学生,以后就是徐家村第一个作家!”
徐尘差点就想哭出声来。
预料中的责骂,没听到,听到的,是父亲的鼓励和支持!
忍了又忍。
忍了还忍。
忍了再忍。
忍不住了,重新忍。
徐尘眼睛泛红的笑了起来,对父亲道:“爸,我会光宗耀祖的!明天的祭祖,我背着您去。”
“我腿都这样了,去干嘛?你待我去就行了。”父亲道。
徐尘摇了摇头,笑道:“爸,你得亲眼看着,看着儿子光宗耀祖啊。”
“有什么光宗耀祖的?”
这句话,徐正华想问,但没问出来。
自家什么情况,没点数啊?
你写小说也赚不了啥钱,穿身连牌子都没有的西装回来,租辆车,就能改变别人心里的印象?
这些话能说吗?不能说,当父亲的,哪有嫌弃自己儿子的?
“是我想错了,您这脚有伤,背着怕又伤着,所以不能背,我跟吴东阳抬着您去,您先休息下,我去帮妈做饭,很快吃午饭。”
徐尘自己打定主意,就钻进了厨房。
徐正华回味半天,蹙眉道:“这小子,到底搞什么名堂?总不该是吃软饭了吧?这可不算光宗耀祖,还很丢人啊!”
吴东阳和徐美牙在午饭前自己就回来了,就是吴东阳脸色不太好看,惨白惨白的,看样子吓得不轻。
“你知道小布丁吧?”吴东阳问徐尘。
徐尘忍着笑点头:“知道啊,很小很乖很听话。”
吴东阳差点翻脸:“神特么很小很乖很听话!你怎么不告诉我那是一条狼狗?半人高,壮硕凶猛,血盆大口一张,我总觉得能咬断我的腿!”
徐尘哈哈大笑:“哦,那是我忘记了,四年多前小布丁确实很小很乖很听话。”
“咯咯咯……”徐美牙笑得俏脸泛红,捂着肚子都快坐不稳了。
午饭后,吴东阳打哈欠了。
徐尘倒是睡了一宿,但吴东阳则陪在床边守了徐尘一晚上,不犯困才怪。
家里也没多的床铺,谢桂芳将徐尘以前睡的铁架子拿了出来,用抹布细心擦拭三遍,铺上棉絮床垫,吴东阳就跟挺尸一样躺在了堂屋里。
徐美牙回家去给她爸送饭,徐尘也跟着去看了看,随口聊了一会才离开。
晚饭前,徐尘给尹妃月打了个电话过去,请她在明年祭祖的时候,开个小型的演唱会。
“你知道请我开演唱会,要给多少钱么?”尹妃月反问。
徐尘直接摇头:“不知道。”
以尹妃月这种影视歌三栖,国内一流天后级的大腕明星,出场费怕是要贵得吓人,若是不算牛云和牛华腾这两位大佬的支持,把徐尘切成片卖出去,估计也不够。
“不知道你还敢请我?”尹妃月打着哈欠道。
“就当抵救命之恩呗。”
徐尘摸了摸鼻子,他看不起那些满口助人为乐,不求回报的人,真正这么做的人不会到处宣扬自己,宣扬的人一般自己做不到。
“哟呵,还挟恩图报了?那我要是不愿意怎么办?是不是还让我以身相许?”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尹妃月就后悔了,感觉跟打情骂俏似的。
徐尘倒是心里突了一下,但立刻打住,干笑道:“那你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行。”
尹妃月就翻了个白眼,还有些生气。
这货是不是觉得老娘没魅力?别的男人这时候不该打蛇随棍上么?怎么他就……
“我这在想什么呢!”
尹妃月心里暗呸了自己一声,对徐尘道:“行,我就当报救命之恩了,明天我就来给你们开演唱会。”
说完,尹妃月挂了电话。
徐尘看着手机嘿嘿的笑了笑,心情变得舒畅起来。
如果让尹妃月的粉丝知道尹妃月要唱歌,得兴奋得发疯。
可现在,除了徐尘自己知道外,徐家村的任何人都不知道,明天会给他们多大的震撼,这个还真说不好。
回到家的时候,吴东阳正在点蚊香。
农村老屋,挨着池塘,四月底已经有蚊子在嗡嗡嗡了。
“今晚咋睡?”吴东阳问徐尘。
“你需要几个衣架?”徐尘问。
吴东阳立刻瞪眼:“敢情你是要把我挂一晚上?”
“这铁架子一米多,我从小睡到大,睡不了两个人,你不愿意挂着,屋顶躺着也行,或者池塘飘着,外面找棵树趴着。”徐尘道。
吴东阳差点气疯。
“友谊的船翻了!哪怕巨轮航母,今天也翻了!”吴东阳掐着徐尘的脖子使劲摇。
谢桂芳在卧室门口看着这俩兄弟打闹,脸上满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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