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形势
「千叶山庄」立于福州城北,乃是福建境内最大的势力核心,更是天地盟外派驻地所在。
山庄门前,守值之人慵懒的靠在石雕旁边,不时的玩弄着手中的兵器,似乎闲得发慌。
想来也是,天地盟如今雄主一方,即便是外派驻地,实力同样不可小觑。只要非是什么不开眼的人,谁敢乱闯这驻地?当然,如果真有高手来捣乱,也不是他们这几个小喽啰能够阻挡的。
相比外围的松散,山庄内部却是纪律严明、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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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岗暗哨遍布庄园每个角落,巡逻的护卫个个气沉内敛、目显神光,就连来往的家丁也是身手灵敏、脚步轻盈,绝非寻常下人可比。
……
大雪过后,阳光明媚,青砖玉瓦一片银装。
此时,后院竹筠亭内,一老一少相对而坐,手执棋子黑白错落,神情专注的看着棋盘。
老者年近古稀,鹤发苍颜,身着玄色素袍,眉宇之间不怒自威,他正是千叶山庄的主人,先天之境的高手——叶千寻。
坐在叶千寻对面的是一名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一身锦衣,手握折扇,样貌不过二十来岁,却给人一种沉稳儒雅的气质,他便是老者唯一的孙子——叶天恒。
要说这叶天恒,虽然年纪轻轻,可是智慧过人。他擅于奇谋、胸有千策,算计无双……千叶山庄能在乱世争得今日的一席之地,除了本身有些实力以外,绝对离不开叶天恒在后面统筹大局。
然而,唯一令叶千寻感到遗憾的是,叶天恒自幼气虚体弱,筋骨奇脆,根本就无法习武,甚至比普通人都有不如。也许,这就叫天妒英才吧!
“啪——”
白子落下,黑子被围,棋盘之上,大局已定。
“妙着!妙着!”
叶千寻苦恼的摇了摇头,开口道:“你小子出去一趟,这棋艺倒是见长不少啊!可老夫不明白,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放弃中央这片黑子的?你的白子明明盘守一方,分布散乱,竟然还有余力来封我黑子,最后联成一片……真是棋差一步,棋差一步啊!”
听到老人叫苦,叶天恒不紧不慢的泯了口茶,然后笑着道:“爷爷的棋锋犀利,落步厚重扎实,只是在大局的把握上稍逊一筹。其实,天恒并不知道爷爷想要弃子,只不过我早已在边局布下暗棋,看似散乱,实则兵锋藏险……所以大势之下黑子必败,即便爷爷居守中央,那也是一片死棋……结果,都是一样。”
听着自己孙儿一番棋解,叶千寻大发感慨道:“唉!人老了,越来越不中用了。以前只输你半子,现在却是不堪啊!”
“天恒的棋艺都是爷爷传授的,就算输,也是输在自己手里,爷爷又何必再来挖苦天恒……早知如此,今日便不应爷爷的邀请为好。”
叶天恒知道老人没有真的动气,只是顺意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果然,叶千寻不再多作纠缠,一脸乐呵呵道:“老夫知道你小子聪明,敢来编排你爷爷,真是堪打!”
“哈哈哈——”
……
一阵欢闹过后,叶千寻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容道:“天恒,这次去总坛,会主有没有带什么话回来?”
“有。”
叶天恒正色道:“会主已经在暗中有所安排,我们无需太过担心,只要把圣域大选的相关事宜准备妥当就好。不过会主提醒,天道之争非我等能够插手,要是出现意外情况,我们一定要谨慎处理,如果局面无法控制,我们必须立刻停止所有外事活动并退出福州,免得成为别人的代替品。”
叶千寻苦笑道:“难道会主就这么肯定有事发生?”
叶天恒沉吟道:“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如今各大势力暗流汹涌,这次圣域大选肯定不会平静,就算我们不想出头,也得看某些人同不同意。”
“唉!”
重重叹了口气,叶千寻无奈道:“别的执事都希望圣域大选在自己驻地举行,唯有老夫再三推脱,没想到这事最后还是落在老夫头上,真是天意难为啊!”顿了顿,老人又问:“天恒,你说中原这么大,会主为何会选我们福州?别的地方不也一样么?”
“确实不一样。”
叶天恒摇头道:“现在各大势力明争暗斗,正是敏感时期,所以圣域大选这事,落在谁的头上都不好办。这是大功,更是大劳。一来,各大驻地争斗不断,局面混乱不好控制;二来,接待修士容不得半点差池,否则很可能就是灭族之祸;还有其他势力对我们虎视眈眈,实在是不好处理。”
叶千寻接过话道:“而相比别的驻地,我们福州城的环境要稳定许多。没有混乱的底盘之争,也没有官府的牵制……更何况,这里乃是沿海经济枢纽,没有谁愿意冒天下大不韪,将战争扩展到此地。因此,外来势力很难渗入,亦是圣域大选最合适的地方。当然……”
话音顿住,老人笑意的目光落在叶天恒身上道:“当然,若不是会主对天恒的信任,这事怕也难成吧?”
“好像,是这么回事。”
叶天恒古怪的笑了笑,心中颇为感慨。想当初,这里的势力便是他一手剔除的,本以为能换得些清净,没想到这次来了个更大的麻烦。
“夹在中间难做人……”叶千寻略有抱怨道:“会主还真是看得起我们。”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叶天恒突然之间变得面无血色、目泛红光。
叶千寻见状一惊,连忙来到叶天恒身后,将一道先天真气度入对方体内。
……
良久,叶天恒逐渐恢复气色,长长吐了口浊气:“谢谢爷爷,天恒好多了。”
尽管叶天恒极力振作,可依然掩饰不住病态的面容。
叶千寻瞧在眼里,鼻子一阵酸涩:“天恒,都是爷爷没用,没办法治好你的病……”
叶天恒不满道:“爷爷,我哪有什么病,只是身体虚弱些罢了。”
“要是你能习武,凭你的智慧和悟性,定然能被圣域修士选中,成就不凡的人生。不过修士之间的争斗更是凶险,若是你有什么不测,老夫岂能心安?”老人越想越觉得可惜,同时感到深深的内疚。
叶天恒满不在乎的道:“爷爷何必这样说,你知道我心中想要什么……知人知命,人贵自知,若是非我能及之事,便强求不得?相比许多不幸的人,我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又爷爷何必操心呢?”
叶千寻瞪着眼睛道:“你倒是想得开,但我们叶家只剩你这根独苗,我这老家伙能不操心吗?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成家了,以前你老说为了山庄,现在这里也稳定了,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等这次大选过了,老夫亲自为你去找门好人家……”
老人一大堆“讲学”,叶天恒聪明的选择了神游外物。
片刻过后,叶千寻收回心绪,自嘲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老家伙现在也管不上了。”
“呵呵,爷爷这是哪里话。”
“算了算,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主。”
“谢谢爷爷。”
……
爷孙二人其乐融融,这时管家从远处走来。
“启禀庄主、少庄主,外围管事冯海在偏厅求见。”
“哦?”
叶千寻淡淡点头道:“恩,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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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来历
千叶山庄,偏厅大堂。
此时,冯海正规规矩矩的坐在客席下方,不敢随意走动。偶尔四下张望,目光中难掩羡慕之色。
古老的瓷器字画、精致的木雕家具、珠缀的帘子、银制的屏风……
整个布置素洁文雅、格调清新,又不失华丽。
这千叶山庄确实有够气派,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偏厅,便粉饰的如此大方贵气,那其余地方想必更是金碧辉煌。
……
屋外一阵脚步传来,冯海赶紧收回心神,正襟而坐,眼中不露丝毫异样。
“冯海拜见叶老庄主、叶少爷。”
人未见,礼先行。冯海赫然起身,恭敬的把头低下。
话音刚落,只见叶千寻与叶天恒一前一后跨进大堂……
“行了,这里没有外人,冯管事坐下说话吧。”
叶千寻淡淡的挥了挥手,自顾坐在客席上方,叶天恒也随意入坐一旁。
缓缓坐下,冯海内心有些忐忑,他可不敢把对方的话当真,于是恭声道:“禀告庄主,属下已经打听到,昨日闹事那三个外来海商已经在海风客栈住下了。”
“哦?看样子,他们暂时不想走喽?”叶千寻虽然疑惑,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之色。
“庄主睿智!”冯海笑着附和道:“是的,属下向掌柜的打听过,他们三人大概要住上十天左右,登记的名字叫:戚明右、天生、阿屠,而这个戚明右就是属下昨天上报的那个神秘少年,另外两人都以他为主。”
“戚明右?”
叶千寻微微沉吟,随后望向叶天恒,后者轻轻摇了摇头道:“当今江湖,我还从未听说过有姓戚的高手,不过天下之大,隐士高手也不在少数。或许这些人都只是初出茅庐少年郎,或许他们是用的假名想掩人耳目,另有目的。当然,以他们敢在城内直接动手的直率性格,还有毫不掩饰的作为,我更愿意相信他们只是初出茅庐少年郎。”
对于叶天恒的判断,叶千寻一向比较信服,当即松了口气道:“不管真名假名、商人高人,既然他们要留下,希望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添什么乱子才好。”
圣域大选在即,眼下的福州城可不像表面那样平静如常。各大势力之间纵横交错、关系复杂,可谓是风雨飘摇的时期,如果一旦出现混乱,那对整个福州城必将会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而叶天恒身为一城主事,自然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他福与祸,日子还得过。”叶天恒表现的十分淡然,倒是通情豁达之人。
叶千寻对自己这唯一的孙子很也是没辙,只好转问道:“冯管事,你们还查到些什么?接着说吧……”
听到老庄主的问话,冯海连忙道:“回庄主话,属下已经勘察过近日所有停靠的船只,确实有一艘货船是从琉璃过来的,只不过这艘传的来历现在还不清楚,想必背后也有些势力。”
叶千寻好奇道:“这琉璃岛一向自闭,很少有海商来往航运,这艘货船到底装的什么?”
“听说是大量的皮货……”冯海回了一句,接着懊恼道:“我们派了不少人接近,可惜那船上的水手全是高手,我们的人根本探不进去。”
“高手?”叶千寻皱眉道:“是什么样的高手?”
“这……”
冯海仔细回想道:“我们的人还没靠近就被发现,根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后来风四爷亲自出马,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便离开了……据风四爷说,他也看不清楚那些人的深浅,叫我们……最好不要妄自出手。”
“连老四都看不清对方的深浅?!”
叶千寻眼皮一跳,显然是被这个消息刺激不小。
要知道,这冯海口中的风四爷,可是千叶山庄第二把交椅,与叶千寻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其修为更是达到先天之境……连这样的高手都看不透的一大群人,岂是一般?!
想了想,叶千寻问向叶天恒:“天恒,你怎么看?”
叶天恒拨弄着扇子,漫不经心的道:“福州城现在高手云集,再多一两个也算不得什么,反正修士之争,也不到我们出头,只要我们做好准备不去插手,便有进退的空间……我现在只担心,有人不但想浑水摸鱼,还想殃及池鱼。”
殃及池鱼……
叶天恒说得隐晦,可叶老爷子如何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当下起身道:“老夫知道,有不少眼睛盯着福州这块肉,但老夫也不是任人摆布之辈,如果谁想在老夫这里放火,老夫也不介意来个玉石俱焚……”
狠话出口,厅里的气氛顿时凝重不少。
冯海小心翼翼的道:“庄主,您看我们要不要派人去盯着这群外来的家伙?”
叶千寻摆手道:“对方既然是高手,你们去了又有俄用?若是引得对方猜忌反而不美。”
“可……”
冯海还待发言,叶千寻一口回绝道:“这事就这样定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别再去招惹这些人。还有件事老夫不得不警告警告你,你们在外面干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们都知道。”
冯海闻言一阵冷汗,慌忙解释道:“其,其实兄弟只是想日子过得好点,现在乱世,说不定哪天脑袋就要搬家,所以为了家里……”
“行了!”
叶千寻打断道:“我明白,兄弟们想捞点油水这个我不管,可你们的眼珠子都得给我放亮点,行为收敛点,现在是圣域大选,如果你们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到时候没人能保得住你们。”
见老庄主没打算追究,冯海大大缓了口气,心中更是警醒万分……看来,今后还是少干些这样的事为好。
“庄主,出事了……”
正在这时,一名护卫突然冲入厅堂,半跪在地道:“禀告庄主,天罗寺院传来消息,有不少武林中人聚集在外面,说要求见忘情公子他们。”
“什么?!”
众人闻言神情各异。
冯海一脸错愕,叶千寻面色大变,而叶天恒则若有所思。
忘情公子等人入住天罗寺院的消息,只有绝少数的几个人知道,武林人士突然间聚集于此,其中必有蹊跷?
想了想,叶天恒沉声道:“昨日来的步家兄妹行事张扬,被人瞧出端倪不足为奇。我担心的是背后推手之人,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也担心他们另有目的。”叶千寻重中点头,随即又道:“不管如何,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千万莫让他们与修士起了冲突。”
“正是如此。”
“快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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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争端起
「莲花峰」坐落于福州北部,群山簇拥、主脉突兀,仿若一朵绝世青莲仰天怒放,气势雄伟、高耸云端。而「天罗寺院」正是驻立在这朵怒莲之上,古老且**、朴素又神秘,实乃锦绣灵气汇集之地。
要说这天罗寺院占地不到百亩,僧人不过十数,唯有一座正殿和几间别院,比之其他寺庙大有不如。可就是这样一座寺院,千百年来历经风雨而长存,来往游客不在少数,更有一些文豪英杰留名于此……
看那陈旧的建筑,奇异的雕刻,沧桑的壁画,茂盛的菩提,总是给人一种厚重凝练的生息,似乎身处此地便远离红尘一般。
当然,话虽如此没有错,只可惜天罗寺院毕竟身在红尘,眼下同样也轮为是非之地。
……
迎客门前是一片宽阔的平地,地面皆由青石铺垫而成,一只古铜巨鼎立于广场正中央,高达五丈、三足四方,上面雕刻着各种奇异的画像符号。
此时,广场上密密麻麻站满了数千人,他们大部分携带着兵器,彼此之间神情冷漠,气氛显然不太和谐。
远眺峰下,崎岖的山路上陆陆续续还有人来,宛如一条长长的游龙聚于山顶。
得知修士入住于此,这些武林人士自然闻风而来,不为别的,只求一丝机缘而已。要知道,圣域大选在即,谁若能拔得头筹被修士看上,今后便是一路坦途、荣华富贵,甚至凌驾于江湖万万人之上。
人有七情六欲,在这个混乱无序的年代,更是将心中的欲望无限放大。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便会有人尝试,如果有百分之十的机会,便会有人不惜一切!
这就是江湖的现实!
……
一阵过后,人流越聚越多,躁动的情绪越加不安分。
就在人们埋怨之际,寺院的大门缓缓开启……
“咯、咯——吱——”
古铜与支木的交错声沉淀心灵,广场的议论随之平息。
众人目光齐齐转向开门之人,却是一名长相普通的圆脸老和尚。
老和尚身材很胖,长长的白眉随意飘动,明明一副垂暮已老的样子,眼神中竟透着异样的精光,看来是人老心未老。
“阿弥陀佛——”
佛号传来,只见老和尚走出寺门,满面笑容的道:“诸位施主,天罗寺乃清净之地,贫僧劝你们还是离开吧,免得这里沾染红尘业障。”
“你这和尚好没理,我们才上山来便让我们回去……”
“就是啊,我们赶了一天的路,凭什么说走就走?”
“我们又不是来你的……”
“我们看风景不行啊?”
……
一人带头,周围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
“行行行。”
老和尚笑容依旧,合着双手道:“这莲花峰上许久都没这么热闹了,既然诸位施主不想离开,那便留下一起过年吧,正好听听梵天之音,洗洗一身俗气。只不过天罗寺小了点,容不下你们这么多人,所以还要委屈诸位在此落脚。”说罢,老和尚便要转回。
大伙儿好不容易等到有人出来,哪能轻易放过?于是纷纷挤上前去。
“老和尚别装蒜,我们知道绫波仙子和忘情公子在你这儿……”
“不错,我们是来拜见两位修士的,识相的就放我们进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对!快放我们进去……”
“大家一起上啊!”
……
“阿弥陀佛——”
老和尚宣了声佛号,两缕白眉无风自动,浑厚的气势朝着周围扩散开来,形成一道无形的壁障。
众人前仆后继拥成一团,可偏偏连大门都跨不进半步。
“蹬山易,蹬天难,修士岂诸位想见就能见的?既然诸位想进来,不妨试试破门而入,或者翻墙进来也可以,但后果如何,贫僧亦不得而知了。呵呵,诸位施主好自为知,贫僧告退……”
老和尚笑眯眯的丢下一句话,然后很不负责任的退回寺院,走时还不忘把门重重关上。
这……这家伙确定自己是和尚吗?怎么感觉像是个老狐狸?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气愤归气愤,但谁都没有乱动……这个时候,谁出头谁倒霉!
破门?翻墙?
修士居住的地方也敢乱闯,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
人们不敢乱来,却又不甘心放弃,复杂的情绪在众人心里慢慢滋生。
……
“少主,和尚不是应该无欲无求吗?怎么还会损人啊!难道中土的和尚都像他这样?”
人群中,天生诧异的望着戚明右,旁边的阿屠同样是一脸好奇。
“嗷!”
小火慵懒的窝在戚明右怀里,打了打哈欠,似乎对这里发生的一切并不上心。
戚明右抚了抚小火的毛发,淡淡摇头道:“和尚就是和尚,没有像不像,由心而生,由心而灭,唯心而已……不过,这个老和尚倒是挺有趣的,刨了个坑让别人跳,而且还非跳不可。”
阿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而天生则坏笑道:“少主说的不错,这老和尚鬼得很,想必是仗着有修士撑腰,看来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良久,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别等拉,我们大家一起喊,说不定绫波仙子听到以后会来见咱们……”
这一说,立刻得到了大多数人的一致赞同,不少人开始鼓动周围,胆子大点的干脆直接喊了出来。
“对!法不责众,大家一起喊啊!”
“就是就是,我们一起喊,修士也不会随便杀人的。”
“我们要见绫波仙子……”
“我们要见忘情公子!”
“绫波仙子——忘情公子——”
……
气氛越演越烈,天罗寺外仿佛成为沸腾的海洋!
“哼!”
一声冷哼,如雷贯耳,密集的广场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巨大的落差让人感到一阵恐惧,大家强忍着心头的震撼抬头望去,一对俊逸男女从天而降,缓缓落入场中巨鼎之上。
“他,他们是修士!”
“难道他们就是绫波仙子和忘情公子?”
“应,应该是吧!”
“拜见绫波仙子,拜见忘情公子。”
“拜见绫波仙子——拜见忘情公子——”
……
三人成众,前面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众人以为来者就是绫波仙子和忘情公子,是以纷纷行礼,却未见鼎上男女恼怒的表情。
“住口!本小姐乃是青云城步雨晴,才不是绫波仙子。”
女子怒声呵斥,气的面红耳赤。男子亦冷冷开口道:“我乃步云天,也并非尔等口中的什么忘情公子。哼!”
“啊?!原来认错人了。这,这……”
发生如此尴尬的场面,众人一个个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收场才好。
要是别人就罢了,可对方偏偏是步家兄妹……他们的名气尽管不如绫波仙子与忘情公子,可二人毕竟是修士,令人仰望的存在,这些人又岂敢轻易冒犯。
步云天淡淡扫了下方一眼,姿态睥睨道:“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话音落下,场中一片寂静,想来是没人愿做这出头之鸟。
见无人答话,步云天随意指了下方一人,后者支吾了半天才道:“我,我们听说绫波仙子和忘情公子住在这天罗寺里面,所以前来拜见两位修士……不不不,是四位。”
“哼!”
步云天眼中闪过一抹怨恨,不耐烦道:“现在还没到圣域大选的时候,都给我滚!”
“……”
众人闻言,面露愤然!身在江湖谁没有一点血性?就算对方是修士,也不能这样**裸的侮辱人啊!
“一群小小武者,竟然也敢在我等面前放肆。”
步雨晴气势一放,在场之人如同陷入冰窖,寒意凛然!
没有人发言,更没有人反抗,力量的差距决定了说话的权利,这就是强者为尊的世界。
而人群外围,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一名穿着斗篷女子正默默注视着事情的发生。
她没有恐惧,没有情绪,她紧握着双拳,平静的面容掩饰不住仇恨的目光。
她是谁?她为何仇视对方?
这样的氛围下,没有人注意到,一名女子正顶着压力,悄悄的朝着中间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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