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博走到秦洗象身边,直接一刀鞘敲在他的脑门。
“咚”的一声,这个秦家旁系少爷直接摔倒在了地面,连声都沒吭。
陈文博对着秦挽澜露出一个笑容,感叹道:“你也真是厉害,千算万算,近乎就是算无遗策了。”
“可惜我只算漏了一点,那就是你的武力。”秦挽澜看到表弟被放翻,连眉头都沒皱一下,只是收敛了笑容。
“少废话,赶紧帮我洗刷冤情,我要现在能看到的效果。反正我也是全国通缉犯,再杀你一个也一样只能是死刑了吧,”陈文博再次将鬼瞳刀扛在背上,沒有虚与委蛇,不掩浑身腾腾杀意。
秦挽澜拿起了电话,直接拨通了日本大使馆的号码。
“喂,我与大使的交易改变了。现在你们改口,说是柳生大使自己求死,是你们搞错了。”秦挽澜语气平静,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八嘎,狡诈的华夏人。柳生大使为了我国的荣誉已经光荣捐躯,你现在又要让我们说他是自行求死,我们怎么向民众交代,又如何让华夏国名正视我泱泱日本大使馆,”大使馆中,刚提拔起來的临时驻华大使出离了愤怒,当即就要拒绝秦挽澜的无理要求。
“那也可以,不过剩下的一半机密,你们就别想握在手中了。”秦挽澜笑容依旧温和自若,直接掀起了一开始就做好的伏笔。最初的交易开始,他就沒有全面相信日本方,哪怕他们已经如实照做,仍有一半的机密在他手中。
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力求滴水不漏。哪怕陈文博仅有万分之一,甚至沒有机会逼自己洗清他的罪名,秦挽澜也要让自己有后路可退。
“哐哐哐,,”
电话那头传來东西被摔坏的声音,想來临时大使已经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颤抖,将眼前可见的一切东西摔來发泄。
“我这就告诉你们司法机关,说柳生大使是自己求死。柳生大使的茶室中,也确实安装有针孔摄像头,我也会立即派人送往公安局。”
“只是你也别想再耍滑头,如果另一半不交给我,我会将这一切公之于众。如果你的国家得知你进行了这种交易,恐怕不止是你,连你的家族也会跟着遭殃吧,。”临时大使努力平息着心中的怒火,其实已经恨不得把这个笑容温和的男人撕个粉碎。
“即刻出发,最好在三小时以内,让我看到通缉令取消,以及陈文博名声的恢复。”秦挽澜简直配合得像陈文博的后台,在为他处理一些麻烦。然而这一切的源头很简单,仅仅是因为陈文博的鬼瞳刀已经出了刀鞘,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陈文博稍微使了一点力,刀刃轻轻划破了秦挽澜的皮肤,一滴鲜血顺着刀锋滚落。
如果换一个人,恐怕早已吓得大惊失色甚至跪地求饶。然而秦挽澜还是一脸平静,近乎发号施令地和电话那头的临时大使交谈。
秦挽澜挂断了电话,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鬼瞳刀身。
“当,,”
刀身发出清越的鸣响,映照出他温和的笑容,那个鬼瞳烙印十分显眼。
“好刀。”秦挽澜无视了死亡的阴影,也无视了脖颈的疼痛,轻声赞叹道。
饶是陈文博心中也不仅一声叹息,为这个世家公子的魄力感到叹服。
“行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我这么一番交代,什么问題都该解决了。”秦挽澜不再有刀架在脖子上的觉悟,仿佛还惦记着美酒可人儿,意犹未尽地向着走出的古典高楼回望了一眼。
“谁知道你还有沒有后手,等我走了來个大反转。”陈文博对他慎密的心思颇为忌惮,绝不允许在新闻还沒澄清前,就如此放过秦挽澜。
“放心吧,你的朋友们早就出手了,解决了你所有后顾之忧。真是了不得,一个直接來暴力破局,还有朋友协助收局,我秦挽澜小觑你了。”秦挽澜仍是笑得温和,仿佛与生俱來就挂着这样的笑容,看起來很有从容不迫的魅力。
然而陈文博看得很不爽,感觉他十分欠揍。
于是,哪怕被破了局仍是从容不迫的秦挽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啪。”
陈文博一个大耳刮子打在了他的脸上,直接让他旋转着飞了出去,猛地摔倒在地面。
他的一身名牌西装当即沾满了灰尘,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直接肿了起來,五个鲜红的指印看起來十分显眼。
秦挽澜脸上有着转瞬即逝的怒意,随后又化作了一脸平静,站起了身,拍干净身上的尘埃。
“陈文博,不要欺人太甚。我已经帮你解决了这个麻烦,你若是再纠缠不休,我秦家有的是办法让你付出代价。”秦挽澜的笑容仍是那般温和,只是言辞锋利若刀剑,仿佛要将陈文博千刀万剐,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明明是他将陈文博陷害至如此境地,在被他孤注一掷地破局后,他才不得以向陈文博妥协。然而这一番话却完全是居高临下,充满纨绔子弟居高临下的意味,认为陈文博脱离险境只不过是他的施舍而已。
就是是源于世家的自信,或者说狂妄。
“你这样陷害我,我打你一巴掌就欺人太甚了,”陈文博心中也满是怒意,步步紧逼秦挽澜。
“啪。”
又是一个耳光,秦挽澜再次被打得旋转扑倒在地。
“噗”,他嘴中吐出一口鲜血,整个脸红肿得可怕。而在他身后五楼高的古典建筑中,已经有不少人凭栏而望,看到了这一幕,直骇得有些面色发白。
“那不是秦少吗,谁敢把他打成这样,”
“难不成是燕家那个纨绔疯子,燕白云,”
“不对,你们听说过卧龙山的飙车吗,在那里有个叫陈文博的小子,飙车赢过了燕京车王林立国。”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來了,前些日子我还在报纸上见过他,自称暴风城的王。”
“哼,你们忘了,他还是在逃的a级通缉犯。”
新燕京车王、暴风城的王、a级通缉犯,这几个头衔加在一起,再加上他现在打秦少耳光的阵势,直接让在场这些稍次一级的小纨绔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管这是何方神圣,也太过彪悍嚣张了。
秦挽澜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
尽管他的脸红肿得不成样子,却是沒有一个人敢嘲笑他一两句。见到秦挽澜将视线投向他们,一个个吓得头皮发麻。
“走了走了,有些事情还是不看为好。”一个个纨绔劝着自己玩得來的朋友,陆续离开了栏杆旁。
这一巴掌落下后,秦挽澜脸上的温和笑容消失殆尽,尽数化为了平静,却仍是看不出一丝愤怒的模样。
就凭这份养气功夫,也足以让许多人竖起大拇指,认为秦家的未來当真是无可限量。
然而陈文博心里也就更加沉重了,这意味着秦挽澜是一个比想象中更难对付的家伙。今日躲过一劫,却不能伤其根基一丝,不知來日他又会有什么雷霆手段向自己动手。
想到这一茬,陈文博的眼睛眯了起來,眼神中有着可怕的精光。
秦挽澜一脸警惕,感觉自己恐怕是要史无前例地被人打进医院疗养了。
事实证明,他太聪明了,陈文博确实是这个意思。
陈文博直接把他从站立打到了趴在地上,而后噼里啪啦一顿乱揍。
“打人不打脸。”秦挽澜的反应很怪异而直接,深知自己不是陈文博的对手,干脆将脸死死护住。
而就在此时,被敲昏的秦洗象醒了过來,睁眼就看到表哥挨打的这一幕,简直令他目眦欲裂。
不管表哥做了什么,他都是自己表哥。
不管表哥如何想致人于死地,他对自己永远是最为照顾的人。
“陈文博,我草泥马。”秦洗象凶性大发,直接扑向了陈文博。
“砰”
陈文博将他一拳放倒,整个人痉挛着、抽搐着,疼得死去活來。然而秦洗象却是挣扎着再爬了起來,又一次扑向了陈文博。
无论陈文博如何将他放倒,甚至打得他口吐鲜血,他仍是不管不顾。他一脸的疯狂,眼中带着恶狼的凶光,一次次扑向了陈文博。
“有种打我,别打我哥。”到了最后,秦洗象整个人已经无力站起來。他几乎是爬着靠近秦挽澜,将他死死压在身下,用身体护着秦挽澜。
这一次,他沒有叫表哥,而是直接称呼秦挽澜为哥。
秦挽澜的脸上也有了一丝动容,随后他平静道:“洗象你起來,他今天要是敢打死我,明天整个华夏都该知道他的名字。”
秦洗象只是摇头,死死趴在表兄身上,不愿起身。
恍惚间,陈文博看到了一只受伤的恶狼,护在一只笑面虎身上。两人以择人而噬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自己稍有破绽,便会被两人吃个骨头也不剩。
最终,陈文博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收起鬼瞳刀,落寞远去。
也许,坏人也有自己在乎的东西。在某些人的眼中,他们便是至善。
秦家有虎狼,其心欲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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