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欧柏明一个人坐在台阶上。静夜如水,万籁俱寂。这是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平静。欧柏明思绪万千,过去的回忆已经不属于自己,不知道遥远的亲人是否生活得更好?背后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响,欧柏明扭过头,有点吃惊:"婉儿姐姐。"上官婉儿说:"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去睡觉?"欧柏明微笑:"睡不着。"上官婉儿是一个心细的人:"柏明,是不是为天堂村报仇的事担忧?"欧柏明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头把玩:"有一点,只是想念家人而已。"顿时,上官婉儿低下头,眼睛闪烁着泪花。欧柏明发现不对劲连忙道歉:"婉儿姐姐对不起,我,我……"上官婉儿擦掉眼泪:"不关你的事。"不知怎样,欧柏明给她的感觉很安全,让她有一种恨不得向他倾诉自己心中的喜怒哀乐。上官婉儿把心里的话说出:"柏明,刚才婉儿失态了。"欧柏明尴尬道:"是我的错,婉儿姐姐,我只是有感而发,真的不是故意提及你的伤心事。"上官婉儿嗔笑:"我没事。上一次真的要感谢你出手相救。否则被陈益阳抓走了,都不知道发生怎样的事情。说起来,我们上官家族与陈家庄也是血海深仇。陈家庄委托锻剑门打造一批法器,期限为三个月。由于陈家庄是五大顶级门派之一,锻剑门不敢有任何的怠慢,集中门派里的所有锻剑师为陈家庄锻造法器。然而,令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锻剑门的几位重要锻剑师突然受伤,无法继续锻造法器。三个月的期限到了,锻剑门不能按时交出法器。陈家庄一怒之下派人攻打锻剑门。锻剑门的门主林键林叔叔是我爹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我爹不能眼睁睁看着锻剑门消亡。于是派出我们家族大部门精英缓助锻剑门。林叔叔知道仅凭我们上官家族的支援还不足以帮锻剑门渡过这次劫难。他以锻剑门免费为白衣圣门锻造法器一年的代价换取同样是五大顶级门派之一的白衣圣门的援助。可是没想到,陈家庄的速度太快了,白衣圣门的人还没有到达,陈家庄已经攻入锻剑门开始大肆屠杀。我们与锻剑门无法抵抗陈家庄疯狂的屠杀,林叔叔身受重伤,不治身亡。在众弟子的奋力抵抗下,只有小部分门人成功逃出陈家庄的围困,但与我们失去了联系。可惜林叔叔的大女儿秀茹姐姐却落入了陈益阳的手里。据闻陈益阳喜欢秀茹姐姐,但秀茹姐姐几次都拒绝他。陈益阳因爱生恨,甚至陈家庄这次让锻剑门锻造法器可能是一个阴谋。后来据说,秀茹姐姐被陈益阳卖到了怡春楼了。陈益阳带人追击我们。一路上,我们与陈家庄的人几经打斗,损兵折将。最后剩下我们俩姐妹逃致安逸城。直到遇见你,我和莹莹才得以脱险。我,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报答你。"
欧柏明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终于明白了。白衣云之所以会出现燕南山庄。原来白衣云是奉旨援助锻剑门。结果来得太晚了,锻剑门被陈家庄瞬间歼灭。白衣云只好无功而返,但他假公济私,半路带着白衣圣门的弟子杀到燕南山庄,企图想灭掉燕南山庄。最后人算不如天算,偷鸡不成蚀把米,遇上了玄兽潮,导致白衣云全军覆灭。如此一来,盛日大陆可能会面临一场动荡。白衣圣门的人死在援助锻剑门上,如果说与陈家庄一点关系都没有,白衣圣门肯定不会相信。陈家庄,白衣圣门这两个顶级门派打起来,那可是一场腥风血雨。
欧柏明从沉思中醒来说:"哦,其实这件小事,我也是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齿。"
上官婉儿浅浅的笑容在秀丽的脸蛋绽放,犹如夏日里的清风。眼前这张美轮美奂的脸容,欧柏明居然看着入迷出神。
"柏明,柏明……"上官婉儿低头小声地叫,被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紧紧盯住,她紧张得右手用力地搓着衣角。
上官婉儿叫了几声,欧柏明才回过神。神色大窘,尴尬地说:"婉儿姐姐,对,对不起。你,你真,真的很,很漂亮!"
上官婉儿心都快跳出来了。那个女子不喜欢美丽,不喜欢被人赞美。欧柏明不是第一个赞美她的异性,但是她唯一一个有特殊感觉的男子。上官婉儿不敢与欧柏明对视,头埋得低低的。脸蛋涨得通红,脑袋一片空白。
两人陷入了沉默,气氛十分安静,尴尬。
欧柏明抬头看着夜空,乌云密布,漆黑灰朦。他立即转移话题:"可惜今天的夜空却没有星星。"
上官婉儿也抬起头看看天空,应了一声:"嗯。"
欧柏明继续说:"以前我非常喜欢看夜空的星星。每一颗美丽的星星都耀眼夺目,牛郎织女星,北斗七星,天狼星……每一颗星星都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上官婉儿满脸疑惑地问:"柏明,什么是牛郎织女星?什么是北斗七星?那里有的看?"
突然,欧柏明兴奋得猛拍大腿:"有啦,有啦!走,我带你去看星星。"欧柏明拉着上官婉儿的小手就走。上官婉儿没有任何反应,死死地看着欧柏明牵着自己的手,心神都不知道飞去哪里了。
两人御剑翻过几座大山,出了天堂村,降落再一个水草丰美的河岸边。欧柏明牵着上官婉儿的手,拨开齐腰高的芦苇坐在岸边。四周一望无际的芦苇,微风吹拂,草海跌宕起伏,连绵不绝,沙沙的响声犹如一首情歌,倾诉着彼此之间的甜蜜。
欧柏明对上官婉儿说:"婉儿姐姐,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上官婉儿乖巧地点点头,坐在岸边等他回来。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
半个小时过去了,上官婉儿觉得时间走得很慢很慢,好像有一个世纪了。她的心就犹如被掏空了,总感觉缺失了最重要的东西。"柏明,柏明……"上官婉儿声音颤抖。寂静的河岸,没有任何回应,只传来风吹草动的沙沙响。上官婉儿开始害怕了,不安地环视四周,无情的黑暗淹没她。空旷幽深的草海,她一个人显得多么无助,可怜。欧柏明不在身边,她缺乏安全感。像大海中风雨飘摇的一叶扁舟,需要找到心灵停泊的港口。"柏,柏明,柏,柏明……"上官婉儿力竭声撕地呐喊,多么希望他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欧柏明手里拿着一袋子的萤火虫,这可是花去他一个小时捉到的。他兴冲冲地拨开芦苇往回跑:"婉儿姐姐,我回来啦。婉儿姐姐,我回来啦,我回来啦……"当他看见上官婉儿那一刻,他十分后悔与自责。自己不应该留下她独自一个人在这里,让她担惊受怕。上官婉儿蹲在地上,身体剧烈发抖,四肢缩成一团,头低低的,眼睛失去了光泽,完全没有平时温柔可人的模样,在黑暗里尤其显得孤独无助。欧柏明跑过去:"婉儿姐姐……"听到欧柏明的声音,上官婉儿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扑进欧柏明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生怕欧柏明突然又消失了。欧柏明手足无措,自己与上官婉儿只是几天前认识的,怎么现在像是热恋中的恋人短暂分离后重逢的感觉。看着上官婉儿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的心被揪住似的说:"对不起,婉儿姐姐。"上官婉儿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着这个温暖的胸膛带来的安全感。欧柏明感受到上官婉儿身体的温柔,发出丁香花淡淡的幽香,使他迷醉,内心传来一阵阵燥热,十分难受。欧柏明暗叫不好,难道自己对上官婉儿动情了?不可能吧。他轻轻挣开上官婉儿的拥抱,晃动手里一袋萤火虫说:"婉儿姐姐,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上官婉儿从惊恐中醒来问:"这是什么?""这是我捉给你的星星。"欧柏明打开袋口,几百只萤火虫飞出袋口。满天的萤火虫,翩翩起舞,一闪一闪的莹光照亮了芦苇丛。
"呵,呵……好漂亮啊!"上官婉儿跳着,蹦着,像个小孩子一样追逐萤火虫。"柏明,柏明,快,快点帮我抓住它。快……"上官婉儿扑向眼前最近的一只萤火虫,玉手刚伸出,萤火虫却从指缝间溜走了。"柏明,快抓住它,它要飞进芦苇里啦。"欧柏明按上官婉儿指的方向奋力一扑,结果扑空了栽了个大跟斗。上官婉儿忍不住,咯咯大笑,银铃般的笑声激荡着欧柏明的心神。很快上官婉儿累了,躺在芦苇上,看着夜空里飞舞的萤火虫,开心地笑了。欧柏明也躺在她旁边。她若有所思地说:"柏明,给我讲讲牛郎与织女的故事好吗?"欧柏明点点头:"牛郎与织女是一个美丽的爱情传说。相传,以前天上的神仙王母娘娘的孙女织女,她的工作主要是编织天上美丽的彩云。天上的织女与牵牛相爱,但天上规定神仙不能相爱。天上的神仙王母娘娘把牵牛贬落人间。一天,几名仙女得到王母娘娘的允许,来到人间的碧莲池游玩。牵牛被贬落人间后,生长在一个村子里,取名叫牛郎。父母去世后,牛郎跟着哥哥嫂嫂后活。哥哥嫂嫂对牛郎很刻薄,要与他分家。牛郎只分到一头老牛和一辆破车。从此,牛郎和老牛相依为命,过着艰苦的生活。这一天,老牛叫牛郎到碧莲池拿走仙女的红色的仙衣。牛郎按照老牛的话去做。后来,那些仙女飞回天上了,只有一名仙女没有飞走。因为她的仙衣被牛郎拿走了。这名仙女就是织女。牛郎拿着仙衣来到织女面前,对她说,要她做他的妻子。织女才发现眼前的牛郎就是她日夜思念的牵牛。于是,织女答应做牛郎的妻子。他们结婚以后在人间过着幸福的生活,他们生下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天上的神仙王母娘娘知道这件事很愤怒,派出天兵天将将织女带回天上。这时,牛郎的老牛告诉牛郎剥下它的牛皮披在身上可以飞上天。牛郎剥了牛皮披在身上带着孩子去追织女。快要追上的时候,王母娘娘用头发的金簪在他们之间一划,一条汹涌澎湃,无边无际的天河横在他们眼前,把他们永远分隔两边。不能再与妻子相聚,牛郎和孩子们都很伤心地哭了。最后 ,织女与牛郎坚贞不渝的爱情感动了王母娘娘。王母娘娘答应织女,每年的七月七日,可以让他们一家团聚。天上的两颗非常耀眼的星星就是牛郎星和织女星,他们相隔很远,翘首以望,等待着每年的七月七日相聚。"
上官婉儿低声哭泣:"很浪漫凄美的爱情故事。"
欧柏明边讲故事,边用芦苇织了两颗星星。故事讲完了,他把草星星递给上官婉儿:"婉儿姐姐,送给你。"
上官婉儿惊讶:"好漂亮的草星星!"她拿着这两颗草星星在手里把玩。
欧柏明开玩笑说:"它们是牛郎与织女
喔。"
上官婉儿看着两颗草星星出神了,居然一个想法钻进脑袋,要是柏明是牛郎,我是织女,该多好啊。她害羞地低下头,眼睛偷偷地瞄视旁边的欧柏明。
此时,欧柏明太累了,倒在芦苇上安静地睡着了。上官婉儿看着欧柏明英俊的脸庞,心儿砰砰跳,快得要跳出来了。呼吸越来越粗重,脸蛋红彤彤的,像是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爬到欧柏明身边,伏在他的胸膛上。她听着欧柏明均匀的呼吸,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充满心田,多么希望时间就这样永远停止。"嗯。"欧柏明转动身体,继续酣睡。上官婉儿吓了一跳,几乎要尖叫。欧柏明转身后,两人面对面,距离不超过十公分。欧柏明呼出的热气吹到上官婉儿的脸颊,上官婉儿意乱情迷,全身酥软无力,脑袋埋在欧柏明的胸膛里,踏实地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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