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野狼群,一个人影在狼群中不断翻飞,手上的功夫已经换了十余种,白沐云在一边的树上暗暗心惊,慕容世家的外门弟子,果然不俗。慕容家有学百家武功的要求,要入内门,都需要能担得起“还施彼身”四个字,场中的人,正是白沐云盯上的第一个目标。
藏在树上,白沐云静静等待出手的机会,狼群中这人虽然和自己实力相仿,但是要想正面拿下十有**还是会暴露面容,《星元指》的暗器手法,正好派上用场。白沐云目不转睛,场中那人已经气竭,这趟杀完,该是要脱离狼群了,果然,拍飞了缠上来的两只野狼,人影向上拔高就要跃出狼群,这时一颗血红色棋子闪过,正中那人后心。真气一滞,那人掉落狼群中,化作白光消失了。
重生点光芒一闪,慕容壁茫然地看着自己的一身布衣,翻开提醒:你受到攻击,已死亡,此次死亡乃特殊死亡,可持红色棋子回归慕容世家,死亡灵魂惩罚免除50%。这提示更让慕容壁摸不到头脑,但能回归慕容世家还是好的。摸摸脑袋,慕容壁无语地回到慕容世家中,平日难得一见的大师兄接待了他,拿走了棋子,嘱咐自己好好练功,还允许自己加入门中高手的队伍,一起任务,想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天元棋社,慕容瀚海一脸寒气的带着两队人,问道:“红袖姑娘何在?”苏桐一见是慕容瀚海,忙引着他去雅间了,然后急急忙忙跑去请红袖。红袖听到慕容瀚海来了就知道白沐云已经下手了,虽然无奈,但也只有面对。她知道,这趟来的不是那个爱慕自己的慕容瀚海,而是慕容家的首席大弟子。
慕容瀚海手执红色棋子,交给红袖,红袖沉吟半响道:“是原住民接的任务。”
慕容瀚海问:“翠儿呢?”
“在苏州城中游玩。”
“既然如此,姑娘保重,二十天内,逍遥派弟子不得踏入苏州城,城中弟子不得出城。”
说完慕容瀚海便走了,红袖说了一定会说的答案,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如此而已。慕容世家随后传出指令,慕容世家弟子尽量集体行动,凡看到意图不明的接近者、窥探者,杀无赦,二十天内逍遥派弟子不得出入苏州城。
红袖接待完慕容瀚海,便在据点中等着。她在等白沐云,但她不知道白沐云已经在去长春的路上。逍遥派的外门弟子都很郁闷,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接了示威任务,但他们也只能等,等二十天过去。苏州城,其实是姓慕容的。
白沐云猜到杀了人之后,慕容瀚海会找事,慕容世家弟子会提高警惕,所以在解决了第一个人之后没有回苏州,而是打算南下做押运任务,然后再回来看看那个师门求助任务。他只找到了两个目标,他相信另外那个人一定也会死在他手里,慕容世家再戒严,终归会有人忍不住的。至于第三个目标,时间还很充裕,应该没什么问题。
慕容瀚海下达完命令便召来苏州大大小小的帮派,全面戒严苏州城二十天。死一个弟子是小事,但是被示威,会影响家族对他这个首席的看法,会影响他的声誉。声誉,有时候也是实力的一种,尤其是在慕容家。慕容瀚海相信,除非那人放弃任务,不然他一定会知道。红袖说的是不是真话,他根本就无所谓,去见红袖只是为了不把关系弄僵。他更相信自己,这个人完成不了任务,因为在苏州,没有他慕容瀚海办不到的事。
打猎的人布置好了陷阱,兔子却跑出了森林。白沐云此时正在长江上,手里抱着另一个盒子,他没想护送任务是连环的,从长春出来,他又要去成都,师门求助任务肯定赶不上了,但愿示威任务还来得及。慕容世家弟子现在在他眼里会有一层红雾,但是出了苏州到现在,他一个也没遇到过,他对在苏州城外遇到两个他能对付的慕容世家弟子也不抱什么希望。
苏州城外,两个血煞帮的人坐在地上,前面放着酒菜,一个喝了一口道:“天杀的慕容家,我们有难的时候他不管,他们屁大点的事就折腾的整个苏州城鸡飞狗跳。”
另一个人还算清醒:“你少说两句,被听见了,你还想不想活了。”
那人道:“慕容世家的人都在忙着练武,哪能听到,只有我们这些人,才会被指派来干这种事情。”
另一人看看四周,沉默地喝了一口酒。
昆明,白沐云抱着从成都拿来的盒子找到铁匠,铁匠又掏出一个盒子,白沐云差点一掌拍死他,没办法,只得又启程赶往南都。
一连三天,红袖都在等消息,等白沐云被擒的消息。如果那样,这里的人就要立刻离开苏州,初生牛犊不怕虎,红袖对这个小师弟再不看好。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资质再好,有什么用呢?她其实很早就想把人转移出苏州,但是那天已经跟慕容瀚海说是原住民做的,现在离开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人在等待中总是容易胡思乱想,红袖想不明白三天前自己为什么会给白沐云打掩护,更想不明白,三天后自己怎么就这么恨这个不听话的小子。翠儿知道示威任务是白沐云接的,劝自己把他交出去,红袖听了也很不高兴,最后只能召集人手切磋练功,走一步看一步了。
收了真气,慕容瀚海静静看向窗外,三天,时间还早。
靠近长江,白沐云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两道红雾,顿时心下狂喜。白沐云追了上去,却是一主一仆两个人正要上船,白沐云加快脚步,嘴里喊着“等等”,那主人状的公子哥见状喊住了船家,那仆人却一剑斩断了绳索。白沐云轻踩江面,飞上了船,一抱拳道:“船少事急,还请见谅,这船钱在下付了。”
那主人正要说话,仆人冷冷道:“公子好俊的轻功,何必硬要坐船?”
白沐云还未说话,那公子模样的人已经打起圆场:“黎叔,何必如此,相逢即是有缘。”
听到那公子这么说,仆人再不说话。
白沐云本已决定探明二人虚实之后就要下手,却没想到首次遇到个尊重人的世家子弟,一下子又犯了难,心里一声叹息,边走边看吧。
船不大,除了他们三个人,只有一个穿戴斗笠的刀客,虽然不知道武功如何,但脾气很怪,一个人站在船尾,谁也不理。白沐云和公子哥早已互相通报了姓名,却都是假名。慕容家的人姓付,倒也合情合理。
白沐云道:“付公子,不知此趟去南京什么事?若是不忙,可否赏脸让小弟摆上一桌,以酬谢搭船之便。”
化名付诚的公子哥道:“此趟所谓家事,不便叨扰了。”
白沐云闻言知道他不愿多说,但是一路下来,观察这个付公子脚底虚浮,好像并不懂武功,为人和善,但也不似慕容瀚海客气中藏着冷漠,全无半点尊重,让白沐云有些下不去手。
船一路慢行,刚到南都门口的码头,一队人突然围了上来,付诚喝道:“骆元通,今趟你还不伏诛?”说罢,便冲了上去,仆人打扮的那人也拔剑而上。原来这刀客打扮的人竟是大盗骆元通,此人专劫官宦恶绅,虽为盗贼但是名声却极响,是一等一的好汉。白沐云跑堂的时候倒也有耳闻,这人能使双手刀,绰号“神刀”。
周围人一字排开,却是不给骆元通逃跑的机会,付诚一出手白沐云就知道自己不仅不是对手,而且恐怕还差的远。这时只听骆元通喝道:“参合指,你慕容家的人什么时候也做了朝廷的走狗?”
付诚冷冷一笑:“慕容世家自然不会为官宦效力,只是你这对招子不够亮,千不该万不该偷到了慕容世家头上。”
骆元通一刀屏开两人:“我道前日那家人怎么会造些攻城武器,原来我做的是窃财的买卖,你慕容家却是要窃国!”
这话一出,周围人尽皆变色,付诚喝道:“听到这句话的全部杀了!差人去复活点守着。”
白沐云一听,暗恨自己的犹豫,若不接触下手还果断,一接触就心软。这骆元通为了分散慕容家的注意力,全不考虑周围人的死活,这慕容世家的人为了不泄密竟要赶尽杀绝,反观自己,心软迟早害了自己。
这觉悟也不知是白沐云第几次感慨,江湖的尔虞我诈,白沐云还是太嫩了些,人无伤虎心,虎有噬人意,这教训还没吃够么?白沐云边想边向船上闪去,却是因为岸上的人听命于慕容家,应该都是家臣,另外这些人脸上尽是剽悍之色,怕也不是庸手,不如在船上看看有没有脱身的机会。
骆元通不负“神刀”之名,一对双手刀让慕容家二人至今没找到突破口,正交手中三人眼见白沐云靠近,都戒备起来。仆人打扮的人手下一缓,骆元通抓住机会向外飞去,他早已看明白,进入长江是生死不知,被耗在这里却是必死无疑。慕容家二人没想到骆元通如此果断,慢了一拍才追出去,半空中已是不敌,那仆人被一刀砍了回来,应该受伤不轻,付诚打中骆元通一掌,却也留他不下。白沐云趁着这个机会,向着那仆人模样的点出一指。这一指白沐云准备已久,只觉得从来没有任何一指如这一指般集中了全部力量,汇聚了所有玄妙,周身的行动似乎都被冻结,意识转的飞快,四下的气机一时全都了然于胸。
慕容家二人本来没把白沐云放在眼里,但此时看到白沐云竟然使出如此精妙的招式,怎不震惊。空中真气已老,变招不易,那仆人打扮的人结结实实挨了白沐云这一指,掉入江中,眼见不活。付诚怒极,凌空一指打向白沐云,白沐云结结实实的中了一指,倒飞而出,嘴角流出血丝。而半空中的白沐云也不忘取出红色棋子,给那仆人打扮的人补上一记《星元指》,接着喷血翻身掉入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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