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查清楚当年的事情实在不易,而且十几年的牢狱时间,宁城早已经面目全非,物是人非了。大笔趣 m.dabiqu.com
温家也已经家道中落,退出了权贵圈,帮不了君彻任何的忙。
到是谭家,从当初的底层暴发户慢慢发展起来到现在,依仗着君家,爬到了一线豪门的圈子里。
这一次君彻扳倒君耀,也废了很多的心思,谭家在这上面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未来一段实践能力,可能需要劳烦墨叔多费心了。”
墨叔连连摆手,“彻少爷这说的哪里的话,这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情,而且当年我是随同大少奶奶一起过来君家的,对我来说,彻少爷就是我的亲人,大少奶奶不在了,我更应该照顾好彻少爷才是。”
君家唯一能让君彻还信任的人,就剩墨叔。
“明天,我去一趟一号庄园那边吧。”君彻最终下了决定。
墨叔一愣,有些紧张的说道,“需要我陪同吗?”
“不用了墨叔,你在家陪着遥遥就好。”
墨叔看着他清瘦的身影,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只能黯然出去。
这一晚,君彻到底是没有去卧室。
李心念早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宁城虽然没有江城冷,但也没有江城的暖气,屋子里都是冷冷的。
李心念转过头,看着床的另一侧,那里像往常一样,空荡荡的,就如同她此时的心一样。
她发了一会呆,才慢慢的起床,洗漱下楼去,打算准备早餐。
只是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墨叔正在喂遥遥吃饭,见到她下来,便笑盈盈的打招呼,“少奶奶早上好,早餐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吃一些吧,小少爷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今天天气不错,一会我带他外面透透气吧。”
李心念点点头,坐在自己寻常坐的位置上,视线却总是忘君彻以前坐着的位置看去。
墨叔见她看得走神,便解释道,“彻少爷今天一早就出去了。”
李心念急忙收回视线,没有说话,慢慢的吃着早餐。
拉拉不在家,遥遥很是不习惯,总是询问墨叔姐姐在哪里。
墨叔性子好,一直耐心的哄着遥遥,吃过早饭,墨叔本打算带遥遥出去走走的,谁知道遥遥又说困了。
一听到他说困,李心念的心就悬着,怎么也不放心,“墨叔,遥遥这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也不会像这样,总是犯困啊?”
“医生不是都已经给小少爷看过了吗?没什么问题,少奶奶你就别那么担心了。”墨叔宽慰她。
李心念看着已经快睡着的遥遥,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担心拉拉,潜意识的觉得,遥遥这样,是因为拉拉那边的问题。
可君彻现在不在家,她就算想知道拉拉的情况,也得等到他回来了再说。
一号庄园。
这是君彻时隔三年多时间的时间,再一次出现在这里。
一号庄园是君家的老宅,已经坐落在这里很多年了,建筑风格都偏欧式,也因为有些年久,所以显得有些老旧。
上一次来这里,是君彻刚出狱的时候。
对君彻来说,显然是一段不太愉快的回忆。
从他出事之后,这里渐渐就衰落了下来,母亲的过世,爷爷的离去,剩下父亲,也在之后的没几年时间里,变成了现在的痴呆模样。
所以现在住在一号庄园的人,就只有父亲君伦,和他的另外两个情人以及两个没有身份的儿子。
君彻入狱的时候,这两个弟弟都还很小,才七八岁的样子,所以彼此之间不是很熟悉。
回来后他们君彻忙着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所以更无暇顾及这两个弟弟。
当他出现在一号庄园,这里的人都很意外。
君临在家里排行老三,比君越大上一些,所以庄园的事情,都是他在打理。
听闻君彻来了,他马上安排人准备了茶水,自己也早早的在厅子里等着了。
“二哥。”君临恭恭敬敬的叫道。
君彻微微的点了点头,“我来看看父亲。”
“那我去让人把父亲推过来。”君临急忙说道。
君彻抬手打断了他,“不用了,我过去吧,你带路。”
君临带着君彻到了庄园后面的小花园里,君伦就坐在轮椅上,双腿盖着厚厚的毛毯,这会正在晒太阳呢。
表情是呆呆的,眼神也空空的看着远处,旁边的佣人跟他说话,他也没什么反应。
君彻过来,佣人急忙退到了一边。
君临过去蹲在了君伦的面前,伸手熟练的帮他整理着腿上的毛毯说道,“爸,二哥来看你了,你还记得他吗?小时候你总跟我们说,二哥是最聪明的,让我们都跟二哥学习呢。”
君伦还是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呆呆的看了君临一眼,然后又看着远处。
看到这样,君临忍不住叹气道,“二哥,爸的情况你也知道,他有的时候几个月都不说一句话的,也认不出来说,像我们这样天天陪着的人,他都辨认不出来的。”
君彻对父亲的状态自然是了解的,他看着这个陌生的人,然后问道,“父亲,你还记得我母亲吗?”
君临瞪大眼睛,看向君彻。
君彻的母亲的名字,在君家,不是随便的人都能提及的。
哪怕是现在很嚣张的谭思思,都不敢随意的提及君彻母亲的名讳。
以前是因为她在君家的地位不可撼动,后来则是因为她过世之后,老爷子严令下来不让人提,久而久之,也就成为了一个规矩了。
君彻回来之后,也从未在众人面前提及过母亲,更别提在君伦面前了。
君彻也蹲下来,与君伦平视,一字一句的问道,“温柔,我的母亲叫温柔。”
“二哥……”君临想说什么。
君伦的视线却从远处收了回来,然后落在君彻的脸上。
那是一种怎样的转变……
好似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变成了巨浪滔天的海啸一样,他开始惊恐起来,然后大叫着。
可他口词不清,叫的也都是一些咿呀咿呀的语气助词。
看到这情况,君临急忙吩咐道,“快,药,拿药来!”
寻常照顾君伦的佣人急忙取了针剂过来递给君临,君临熟练又迅速的抓住了君伦的手,一针迅速扎了进去。
君伦浑身抽搐了一下,在短暂的十几秒之后,头往一边偏,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见此情况,君临才舒了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之后说道,“二哥,父亲今天身体很不适,得回去休息了。”
君彻慢慢的起身,冷眸的看着君临推着君伦进了房子。
他就站在那里,站在刚刚君伦嗮过的太阳下面,久久没有离开。
去一趟一号庄园,君彻一无所获,回来的路上,气压很低。
梁友棋汇报工作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的。
“对了君少,杨医生今天打电话来询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君彻收回了落在外面的视线,淡淡的说道,“先过一阵吧。”
“可是杨医生在电话里说,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如果不回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梁友棋又担心起来。
“还有几天就是我母亲的忌日了。”
梁友棋劝慰的话就这么止住,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那我跟杨医生解释一下。”
回到家,遥遥还跟往常一样,睡着了,而李心念则在客厅里坐着,似乎是在特意等他。
该来的总会来,君彻脱下外套之后,走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现在有时间了?”李心念开门见山的问道。
君彻点了点头,没有回避她的视线。
“今天我又接到了你律师的电话。”李心念目光如炬的看着他,生怕错过了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当初我跟她提过,离婚这件事情,我希望能跟你当面谈,现在见到了,那我们就谈谈吧,君彻,是什么原因让你跟我开口说离婚?”
君彻喝了一口水,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
可他越是这么冷漠,就越让李心念难受,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暗自掐着自己继续追问道,“是我做得不够好?还是你心里的人已经不再是我了?如果是后者,你尽管说出来,我不会再缠着你,给你自由好了。”
“我们还是下一次谈吧。”君彻忽然说道,声音无比的轻,但还是让李心念听了个真切。
“什么意思?”
“我累了。”君彻如是说道,“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君彻,你这是在逃避吗?”李心念发觉自己完全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君彻起身,表情还是那么冷淡,“随便你怎么想,你觉得是逃避那就是逃避吧,总之我现在需要休息。”
李心念张着嘴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君彻上楼去了。
也意味着这一次的谈判,没有任何结果,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让李心念很挫败。
君彻努力的往上走着,一步,又一步。
每一步都是在咬紧牙关坚持,在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之后,他终于用完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直接的摔倒在地。
脸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好在地上有地毯,不至于让他摔破相,但撞到了鼻子,没几秒钟,鼻血就顺着鼻子流淌下来。
君彻慢慢的翻身,强撑着坐起来靠在墙上,想抬手去拭去那些鼻血,可却发现再也用不上力气了……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刚刚在客厅的时候,他原本是打算跟李心念好好谈一谈的,可当他发现自己快要抓不住杯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再不能逗留,得赶紧离开才行。
所以他拒绝了跟李心念的对话,自然也看到了她眼底受伤的神色。
那一刻,君彻痛恨起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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