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炮,过来把鸡给清洗一下。爱字阁 www.aizige.com”
“山炮,吃饭了!”
“山炮,这鸭子你怎么宰的?内脏怎么都没掏出来!”
“山炮……”
山炮这名字,在每天连续不断的立体声音环绕下,苏言竟然也听习惯了。
不细品,乍一听,这名字还是挺威武的。
一日午后,吃过饭,苏言坐在墙角,磕着瓜子,晒着太阳,瞧着很是悠哉。
烧火的小丫头山杏看苏言那样,心里有些不平衡了,对着厨娘刘婶道,“刘婶,你看山炮那懒样,我们都还在忙着她就歇着了。”
“你管她作甚!她是没工钱的,难道你也想跟她一样,每天不领一个铜板就这么混日子?”
山杏听了,不吭声了。
做的少,啥没有,做的多,有工钱;两者,山杏还是选择后者。
只是她有点不明白,“刘婶,你说,管家他怎么就让山炮入府了呢?”
虽然不给工钱,只是管饭,但这懒样还是让人很看不惯。
“我不知道!不如,你去问问管家去?”
明显听出,刘婶语气不痛快了,山杏头忙道,“是我多嘴了,刘婶您息怒,息怒呀。”
刘婶瞪她一眼。
山杏嘿嘿一笑,不再说话,麻溜的开始烧火
这丫头做事手脚倒是挺利索的就是话太多。
“刘婶,刘婶!”
听到声音,刘婶赶忙放下手里活儿,快步走了出去,当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丫头,忙上前,“翠英姑娘,可是小少爷和甄姨娘有什么吩咐吗?”
“嗯!”眉眼俊秀的翠英,对着刘婶道,“小少爷今儿个午饭没吃多少,这会儿吵着饿了想吃参鸡汤了,你赶紧给炖上吧!”
“好,好,我这就去炖。”
“你快着点,小少爷的脾气你是清楚的。”
“是,是!”
刘婶连连应着,看翠英离开,赶忙招呼人就忙活了起来。
看厨房突然忙的热火朝天,苏言坐着没动,继续晒她的太阳,她的活儿就是杀鸡,这点活儿她早上就搞完了。
干活一小时候,歇息一整天,坐监环境也不算太糟糕。
小少爷?!
将军府的小少爷,自然是萧瑾的儿子了。
听说,萧瑾父亲在身体病重时,给他定下了亲事,萧瑾谨遵父命成了亲,夫人温婉贤淑,夫妻也很是和睦,也很争气的在成亲不久就怀上了身孕,让萧父很是高兴。
在活着的时候能抱上孙子,应该也是萧父的心愿吧。而,萧少奶奶也不负期盼,经过十月怀胎产下一子,只是儿子出生了,她却因产后大出血过世了。
留下幼子,实在可怜。萧父又做主抬了府中性子温顺良善的丫头甄婉儿为姨娘,让她来教养小少爷萧贤。
说是教养,但事实上呢?做的还是丫头的活儿,就是给小少爷擦屎擦尿,教养什么的都是萧瑾的父亲在做。
萧父怜萧贤生下无母,又是长孙,对他自然多了几分娇惯!
孩子娇惯几分,幼时还好,看不出什么,再加上那时萧父在时,有他管着,萧贤还算乖巧。可现在他不在了,甄婉儿不敢管,萧瑾没工夫管,这位小少爷的性子可是愈发的骄横了。
这是苏言来的这几日,晚上睡觉时听邻床的丫头嘀咕的。
这缺乏娱乐的时代,八卦算是最大的消遣了。苏言都不用刻意探听什么,将军府的情况就自动的刮到了她的耳朵里。
不过,到底几分是真的,却不好说。
“小少爷,您慢点,慢点呀!”
“让开,别碰我,让开!”
焦急的女声,还有尚带着奶音,却很凶的小童声一并传来。
苏言侧目,瞄一眼,就看到衣着锦绣,眉眼漂亮的小正太气势汹汹的朝着这边走来。
看那眉眼,那气势,不用多猜定然是萧瑾的长子,也是这将军府的小公子萧贤了。
嗯,又凶又好看!
瞧着跟囝囝和囡囡差不多大,但脾气可比他们大的多了。他肯定是没囝囝和囡囡被凶的多,也肯定没被打过。
囝囝和囡囡现在瞧着挺乖的,但他们也不是生来就这么乖巧的。
记得囝囝和囡囡三岁生日刚过不久,俩娃子就因为挑食在地上撒泼打滚,任由下人怎么哄都不起来。然后,被苏言拿戒尺在屁股上一顿抽后,再也不敢在地上打滚了,因为啥?一打滚屁股就疼!
想到俩娃子哭的红着眼睛,捂着屁股站在墙根罚站的事儿,那弱小又可怜的样子,苏言想起,扯了扯嘴角!
打在儿身疼在娘心一点也不假,打过他们,苏言自己心里也很是难受。不过,纵然心里难受,也一点没觉得打错。
再疼孩子,也总归要有个尺度!
太过不知天高地厚,往往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宁脩就是个例子,过去不就是活的太过嚣张,结果被她给强了吗?
苏言想着那些过往,宁脩和孩子们的脸自然迎上心头。
想他们了。
“我说了我要吃人参鸡汤,你们没听到吗?为什么还不跟我做?”
“小少爷息怒,息怒,老奴正在做,只是这需要一点时间,烦请小少爷您再等会儿。”厨娘刘婶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已经等了一会儿了,为什么还要等?我现在就要吃,现在就要吃!”
面对胡搅蛮缠的萧贤,刘婶心里焦灼不安,求救的看向甄婉儿。
“小少爷,您不是喜欢蛐蛐儿吗?翠英她给你找了两个好得不得了的蛐蛐,不若姨娘带你过去看看好不好?”甄婉儿柔声诱哄道。
“我不要,我不要看什么蛐蛐,我现在要喝参鸡汤,喝参鸡汤!”说着,对着甄婉儿吼道,“我现在都饿得不行了,你还让我去玩儿蛐蛐,你是不是想饿死我?你这是安的什么坏心肠!”
说完,用力推了甄婉儿一下子。
萧贤虽小,可力气却不小,这一下子推的甄婉儿一个踉跄。
苏言看此,起身离开。
之后,怎么闹腾的苏言没看到。只知道山杏挨了板子,晚上趴在床上呜呜的偷偷的哭。
“山杏姐你别哭了,我听着心里怪难受的。你也别太伤心了,小少爷是主子,咱们做下人的被主子的挨板子没啥大不了的!”
“我知道,咱们是做丫头的挨打没啥大不了的。可我,我就是觉得心里屈的慌,参鸡汤是因为我烧火慢才没做好的吗?呜呜呜……如果我错了,我认,可明明不是我的错,为啥就……“
“山杏姐,我知道,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可小少爷年幼脾气又不好。所以……咱们就别跟主子较真了,没得更伤心。”
同房的丫头好一通安慰,山杏才止住了泪。
苏言静静躺着,听着,不动不言。
夜半,萧瑾从外回来,回到屋里,对着周广问道,“山炮那丫头可还老实?”
“是!眼下挺老实的。”至于以后作不作妖不好说。
“那就好。”萧瑾说着,抬手按按眉心,难掩疲惫。
周广看着萧瑾,犹豫着要不要将小少爷的事儿给禀报一下,然不等他开口,就看萧瑾起身去了洗浴间。
看此,周广只能将话给咽下了。
老皇帝快不行了,最近朝堂局势越发紧绷,太子,五皇子也是蠢蠢欲动,包括之前被皇上遣出京城的二皇子,也让人不能忽视。
既站了队,就输不起。
所以,无论如何三皇子都必须成功登基。不然,就是生死大事!
想此,周广低头退了下去,眼下大局为重,至于大少爷的事暂且再缓缓吧。
大少爷毕竟年幼,眼下虽骄纵了一些,但等到大局定,再好好教导自然就掰过来了。
周广心里这样觉得,同时也琢磨着是不是把小少爷送到姜家一些时日。姜家毕竟是小少爷的外祖家,暂且交由他们教或许比交给甄姨娘强。
甄婉儿就是一个丫头抬起来的,她根本就不敢管教小少爷,这点周广也看的相当清楚。
周刚这样盘算着,想着第二天就去禀了萧瑾,让萧瑾来定夺。
然,第二天,未等他禀报,姜夫人就和姜三小姐先过来了。
“好些日子没见到贤儿了我心里实在是挂念,所以过来看看他。”年过四十眉目和善的姜夫人对着周广道,“贤儿他可还好吗?”
“是,小少爷他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姜夫人欣慰,随着道,“将军呢?可是已经出府了吗?”
“是!”
“将军也是够操劳的。”
“娘,您和广叔说话吧!我去看看贤儿去。”姜三小姐姜芯兰开口道。
“哦,好!你去吧。”
姜夫人应,姜芯兰提着裙摆走了出去。
“姨母,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来看贤儿呀!你是不是不喜欢贤儿了?”
“怎么会呢?姨母这些日子没来,是因为在忙着给贤儿做这个呀!”
看到姜芯兰拿出的风筝,萧贤顿时高兴了,“这是姨母做的吗?”
“是姨母特意为贤儿做的,贤儿喜欢吗?”
“喜欢!”
苏言干完活儿回去补眠时,经过甄姨娘的院子,看到一个那脾气坏的小正太,像个乖宝宝似的正对着一模样清丽的女子在撒娇。
经过,随便看一眼,而后离开。
姜芯兰拿着风筝,陪着萧贤儿玩儿了起来。只是,姜芯兰可没萧贤精力那么好,只是陪着他放了一会儿风筝就交给丫头了。
“贤儿你好好玩儿,姨母坐在这里看着你。”
萧贤听了有些不大高兴,缠着姜芯兰闹腾了一会儿,磨的姜芯兰实在没辙只得又陪着他玩儿了一会儿才罢休。
等萧贤满意了,姜芯兰也累的汗都出来了,妆容都有些花了。
“小姐,婢妾给你梳梳妆吧!”甄婉儿柔声道。
姜芯兰看着温声细语,温柔似水的甄婉儿,笑了笑,“这等粗话怎能劳烦甄姨娘呢?让丫头来就好。”
甄婉儿听了,笑笑,有些局促拘谨。
由丫头伺候着梳妆,姜芯兰微笑着对着甄婉儿道,“贤儿在甄姨娘的教导下真是越发的乖巧了,这都是甄姨娘的功劳。”
“不敢,不敢!婢妾不敢居功。”
“有功就是有功,甄姨娘切莫太谦虚了。”姜芯兰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伸手为甄婉儿戴到了头上。
戴好,上下打量了一下,点点头,轻笑道,“这发簪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特别好衬甄姨娘,现在一个看果然如此。”
“小姐,这如何使得?”甄婉儿说着,抬手就要取下来,却被姜芯兰给按住了。
“甄姨娘教导贤儿有功,这是应得的。”说着,手又往下按了按,直按的甄婉儿感觉发簪扎的头皮发疼。
“多,多谢小姐。”
听甄婉儿这么说,姜芯兰微笑着松开手,“这就对了。”说完,开口问道,“我瞧着府中好像多了好几个下人。”
“是!”甄姨娘对着姜芯兰一点也不隐瞒,如实道,“两个粗使丫头,三个打杂的小厮。”
“倒是也没几个人。”姜芯兰随意道,“那两个丫头分到哪里了?”
“一个在将军的院中做粗使丫头,一个在厨房打杂。”
姜芯兰听了道,“那两个丫头你瞧着如何?可老实吗?”
“看着都是老实本分的丫头。”甄婉儿说着,不由想到了那个叫山炮的丫头,无论是名字,还是杀鸡的动作,都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都挺老实本分的?这话,姜芯兰就听听,老不老实的甄婉儿说了不算,还是得她来评断才行。
傍晚,当萧瑾从外回来,周广对着他禀报道,“今儿个姜夫人还有三小姐来了,夫人陪着小少爷吃了午饭,又说了会儿子话就离开了。本来三小姐也要走的,但小少爷没让,说好久没见到她了,非要三小姐留下陪他几日。所以,三小姐就暂留下了。”
萧瑾听了,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
“将军,还有这个。”周广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萧瑾,“大宗来的。”
闻言,萧瑾暂先杂事儿抛在了脑后,伸手将信接过,打开,当看到上面内容,嘴角微扬了下,“去把苏……不,把山炮叫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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