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神色紧绷起来,语气发沉,方才还能够伪装出来的温和笑容,彻底荡然无存。笔下乐 www.bixiale.com
他冷冰冰地道:“殿下你究竟要说什么?
怎么,您叫我来,就是想做我的心理调查,反复说一些过往,和凭空揣测,又有什么意义?”
连擎注意到秦羽变了神色,极淡地一笑,几乎无法察觉他那一抹笑意:“池楽灭道的时候,你在身侧吧?”
连擎这句话终于说得直白。
秦羽想也不想,“我不在。”
连擎恍若未闻,“池楽灭道前,究竟说过什么,亦或是他究竟跟火神说过什么?”
秦羽有些不耐,“我说过,当时我不在场,我并不知道天道帝君灭道前说过什么,殿下只是凭着刚才那些猜测,就笃定我一定知道这些,未免太荒唐。”
连擎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眸光黑得深沉,仿佛一处深渊,稍有不慎就会掉进去,尸骨无存。
秦羽感觉得到他身上流露出来的冷色,知道连擎是动怒了。
连擎将茶杯放下,茶杯在接触桌面时,发出轻轻地一声响动,他收回双手,双手交叉抱着,放在腿上,很慵懒舒适的一种坐姿,但秦羽看得出来,他心里的情绪并没有那么轻松。
“秦羽,我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
听得连擎忽然这么说,秦羽抿唇道:“殿下难不成是想跟我打一架?”
连擎闻言,松开袖口的扣子,“看来是我这么多年以来,对你太客气了,以至于你忘了我是谁,才在这里跟我绕弯子。”
秦羽忽然淡笑,“殿下是真想跟我打一架了?”
“我不轻易动手。”
连擎淡声:“你知道的,一旦我动手,谢欢在也保不住你这条命。”
秦羽面色一沉,不语。
连擎继续道:“我没有这么多时间,听你在这里说些没有任何作用的话。
我需要知道的是,池楽灭道前跟火神说过什么,火神如今在哪里。”
在秦羽开口前,他又道:“你以为我今天找你来是做什么?
谢欢对你而言很重要,对我亦然,我不想她出任何事,我也知道你不想让她有任何危险,所以我今日坐在这里见你,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谢欢,为了谢欢我不介意跟你坐在一块,相敬如宾,也不介意把你当成自己人看待,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秦羽,不要消耗我的耐心。”
秦羽忽然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连擎一动不动,坐在那,宛若一座雕像,只是望着他,也不再开口。
过了片刻,秦羽败下阵来,他无奈地道:“帝君灭道前,我确实有所察觉,依照旧例我也上报给了上神境诸神,但我没有去上神境,帝君灭道时,我确实不在近侧,也确实听说,只有火神在帝君身侧,我并不知晓他们二人最后说过什么。”
连擎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秦羽,似乎在审视他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秦羽对上他的目光,既无奈又无语,“你都说了,这件事可能威胁到谢欢的安全,若我真的知晓,我必然会告诉你,就算不是为你,为了谢欢,我也会说,但我真的不知道。”
连擎闻言,依旧没有说话,他站起来,将茶钱以及天北区房产的钥匙放到桌上,看也没看秦羽便离开。
秦羽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话,如果相信,又相信了几分,他看着连擎从自己身边走过时,再次开口。
“火神的下落,我不知道,但我也曾经猜测,池楽灭道后,火神失踪不见,可能是有其他原因,但这么多年下来,诸神灭道的灭道,隐居的隐居,已经无从查起。”
秦羽同样站起身来,看着比自己还略高一些的连擎。
“该说的我都说了,殿下。”
连擎置若罔闻,提步走出茶馆。
秦羽转过头,看着桌上的茶钱和两杯还有余温的茶,同样头疼。
……谢欢并不知道连擎这番去找秦羽,并不是简单的送钥匙,连擎回来的时候,她正好推脱着累了,结束牌局。
看到连擎回来,谢欢便走过去,接过他脱下的外套,道:“见到秦羽了?”
连擎微微一点头,似乎有些疲惫,谢欢还以为他身子不适,立即扶着他,问道:“要不先上楼休息会儿?”
连擎刚好不想坐在人堆里,接受各种询问,便点点头。
谢欢立即扶着他,回到楼上房间。
扶着他在床边坐好,谢欢将衣服放到旁边的衣架上,走到一旁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你先喝点水,我再给你探探脉。”
说着便伸出手,想要探一探连擎的脉息。
连擎却手一翻,握住了她的手指。
谢欢讶异,抬眸看他,“怎么,哪里不舒服?”
连擎握住她的手,将杯子放到一旁,用力一拉,将人拉入怀里坐着,下颚放在她的脖颈上才道:“没什么不舒服,我很好,只是不喜欢见秦羽,有点头疼。”
谢欢闻言哭笑不得,伸手推了推连擎的下巴,“你说你是不是自作自受?
我早就说了,还是我去送,你非要自己去,结果倒好,本来身子就不好,何必强迫自己呢?”
语毕,她抬起连擎的下巴,跟他额头碰额头,感觉到他的额头有些冰凉,又皱起眉,“是不是出去的时候冻到了?”
“嗯,有点。”
连擎嗓音微微有些沙哑,搂住谢欢,竟好像在撒娇似的:“所以你得抱紧我,这样才暖和。”
谢欢失笑,瞥见旁边的被子,旋即拉着他在床上躺下来,翻身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然后滚进他怀里,“这样就暖和了。”
连擎似乎轻笑了一声。
谢欢抬起头,便看到他唇角一抹还没来得及流逝的弧度,笑意更甚,可想到连擎的身体,又不免有些担心。
“你的身体真的没事?
中午的时候,你的脉息很不对劲。”
连擎搂着她,有些困意似的,“嗯,现在好些了,大约是有些排异,不舒服。”
谢欢不解,“可怎么会这样呢?
我想了好久,这是你神识留下来做的躯体,怎么会排异?”
一下午在打牌的时候,谢欢都心不在焉,一直在想这件事。
起初她关心则乱,忘了这些细节,下午时想起来,便觉得排异这件事不应该出现的。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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