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居然要把生人往高王妃的随从里面安排,这里面显然有鬼。
岳七爷是个老江湖了,当然不想蹚这滩浑水。
奈何五爷没留给他拒绝的机会,完人就走了,留下手下应付。
不管岳七爷什么,那几个家伙要么不理,要么硬邦邦怼回去。
敢用强?人家直接就瞪眼拔刀了。
岳七爷不傻,知道自己没得选了,只能乖乖顺着人家划得道走。
更衣的时候,忍了半,实在没忍住,怪风沙什么都不清楚就敢胡乱答应。
风沙一直都在装傻,五爷是七爷的朋友,他信七爷,自然也信五爷云云。
岳七爷有苦不出。
他让人去找五爷来,就是为了在陈风面前显摆关系的。
现在算不算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全套换完之后,风沙面带微笑,冷不丁丢下一句,“其实你让人去找他的时候,嘿嘿,事情就已经定了,与你我是否答应,完全无关。”
如雷轰顶,岳七爷愣在当场,呆了半,眼珠子才重新转动,哀怨了叹了口气,恨不能抬手给自己一耳光。
五爷的行为摆明是临时起意,抓到谁就是谁。
而他居然主动送上门,正好被人逮了个正着。
人家可是混帮会的,跟人讲道理不光用嘴的。
所以的确一开始就走不脱了。
你答应爽快,给你留点体面。
要是不答应,那就帮你体面。
忽然之间,岳七爷蓦地抬头,盯着风沙发呆。
只感到通体发寒,手足俱僵。
他一直把陈风当成羊牯,没想到他才是傻子。
风沙正拉着张星雨交代事情,余光发觉,转脸过去笑一笑。
岳七爷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就这么神情不属等待一阵,五爷现身进门。
岳七爷阴阳怪气道:“上个月五爷去岳州,岳某没有慢待吧?”
其实他是场面人,不是江湖人。
为了体面,本应该躲得远远的。
可是身为掮客,又需要在三教九流都有人脉,都混得开。
这导致他在岳家风评不好。
所以他一直认为自己跟江湖人往来,是折节下交。
竟敢这么对他?岂有此理!
五爷打哈哈道:“七爷热情好客赛孟尝,五感怀于心,哪敢忘了。”
“没忘就好,我记性也好得很呢!”
岳七爷冷笑道:“他日五爷再临岳州,我一定加倍周到。”
五爷笑了笑,打岔道:“与七爷同行的还有两位姑娘吧!”
岳七爷脸色微变,忍不住去瞄张星雨。
洛深深刚才跟夜娆结伴去湖心亭游逛。
五爷摆明是把两女当作人质威胁他呢!
他不在乎洛深深,却不得不在乎夜娆。
其实也不在乎夜娆,而是在乎张星雨。
其实也不在乎张星雨,而是在乎张星火,和这个陈风
五爷见岳七爷色变,脸上笑容更甚,“还请七爷放心,两位姑娘玩得正开心呢!绝不会有无赖打搅雅兴,这里也很安全,应有尽有,七爷的同伴也尽可安心玩耍。”
这番话威胁意味更浓了。
岳七爷拍案道:“怎么,你还要把他们都留下来不成?”
指他的男宠女宠和随从。
五爷捋须,笑而不语。
这个结果,风沙早就料到了。
他给张星雨交代,就是在交代他离开之后怎么办。
同时让白日初暂时听命于张星雨。
所以,这会儿安之若素,含笑圆场道:“进一趟马市不容易,五爷担了大风险。七爷你就别在挑刺了。”
五爷斜他一眼,更加认定这个贩茶的子是岳七爷盯上的羊牯,根本不足为虑。
岳七爷只是担心人被扣下,他担责任。
见陈风如此一,瞟了张星雨一眼,心道是他同意把你留下,将来可怪不得我。
面上皱眉思索,一副艰难思考的模样,最终不情不愿答应了。
五爷很高兴,态度大变,一下子热情过分,扒着两饶肩膀,称兄道弟往外走。
出门后就压低了声音,向岳七爷道歉,解释道:“还请七爷别怪兄弟行事孟浪,要不是实在没法子了,五岂敢得罪七爷。”
虽然岳七爷余怒未消,终究被他引起了好奇心,忍不住询问原因。
五爷没有作声,只当先引路转入径。
一直行到空旷湖边,挥退随行的随从,扫视一圈,见四下无人,方才解释道:“王妃身边有人私自贩马,巡防署要查,又不敢亲自上,硬推给我们荆江会了。”
到后来,脸色别提多凄苦了,甚至连语气都透着苦涩。
岳七爷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道:“你们荆江会敢查高王妃?我没听错吧?”
荆江会就是中平王室养的一条狗,没有主饶命令,连舔都不敢舔,何况咬!
风沙倒是一耳朵就明白了,短短一番话里,其实包含中平王室内斗。
高王妃背后是高王高融。
江陵巡防署则是掌兵权监国的十王子高保的势力。
江陵巡防署查高王妃,可以视为十王子打击高王。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高王妃元氏亦是元大帅之女。
而元大帅的姻亲,可以直接默认跟隐谷关系密牵
五爷这时道:“七爷你知道的,江陵一共四块马牌,没马牌卖马,兹事体大,真要查实了,王妃难逃干系。王妃脱不了干系,还能有我们好果子吃么?”
岳七爷渐渐紧眉,一脸不爽,心道你们荆江会没好果子吃,关我屁事?
风沙同样皱眉,他是真的明白五爷正在担心什么,他也不免开始担心。
江陵的马牌是契丹驻江陵的回图务发放的,早先就是跟东鸟交易马匹的凭证。
后来给中平王室也发了一块,毕竟在人家王城开买卖嘛!
再后来北汉有意无意阻挠,于是给北汉也发了一块买路。
北周代汉,柴兴代郭后,原北汉的马牌由颉跌茶号经营。
第四块马牌,则是绘影硬逼着北周、东鸟和中平从各自的份额当中匀出来的。
无马牌贩马其实等于同时损害了北周、东鸟、中平和风沙四方的利益。
如果想弄死某个人,这个罪名几乎可以绝杀了。
哪怕这个人是当今高王。
五爷扒住岳七爷肩膀,咬耳朵道:“那个背着王妃偷卖的家伙我们已经盯上了,奈何碍于王妃,我们实在不便动手。”
岳七爷把他手掌拍下来,轻哼道:“别绕弯子,要我做什么直。”
五爷干笑道:“我是希望七爷能去惊他一下。这事露出去,他肯定是活不成了,所以八成缀上行凶,待他落单,兄弟带人一拥而上,保护七爷。”
岳七爷恍然大悟,心道这种馊主意亏你想得到。
为了不让高王妃沾上私下贩马的罪名,那就以别的名义抢先把负责的人灭口。
这样,高王妃就跟此案无关了,巡防署也没法追查了。
荆江会可以一推二五六,顶多领个办事不力的罪,处罚一两个人物了事。
可是,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岳七爷使劲盯着一脸热切的五爷,满腹狐疑。
人家这么大费周章,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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