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桥附近,方铭面前是一栋十几层的灰色楼房,在门口一堆教育机构的牌子之中,他找到了先贤伦理研习院的牌子。笔神阁 www.bishenge.com出了七楼电梯,楼道里墙皮斑驳,贴着各种宣传海报,光线阴暗的走廊一侧有一个玻璃推拉门,上边有先贤伦理研习院的字样。
拉开门,方铭看到三个房间,分别是办公室、教室一和教室二。办公室没有人,一支香烟架在烟灰缸上,冒着袅袅青烟。
方铭推开教室一的门,课桌后坐着三男三女,都穿着深蓝色的学生制服,坐姿非常端正。
讲台上,站着一个高挑女人,比一般的男性还高出不少,她有着小麦色的皮肤,英挺的鼻梁,狭长的眼睛,架着一副黑边眼镜。黑色长袍紧箍在身上,扣子扣到领口,显出健美运动员一样的肌肉线条。她转过身,冷冷的问方铭:“你有什么事?”
方铭问:“你们校长呢?”
“校长今天没来,你可以直接入学。”
“我来找人,不参加学习班。”
班里的三个男生同情的看着方铭,好像方铭刚才说错了话,犯了什么大忌。
高挑女人说:“规则一,不能拒绝教师的入学邀请。你现在就是这个训诫班的学生了。”她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深蓝色校服。
方铭忽然觉得这个要求很合理,就像上学时代,老师说“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或者你擦一下黑板”一样合理。
方铭从墙上取下一件学生制服上衣,套在身上,坐在了课桌后。
他没有感觉到无法抵御的力量或者被控制的感觉,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意愿。
方铭说:“你做了什么,这是你的异能吗?”
“校规二,永远不要质疑你的老师。”
方铭发现这个要求似乎也不过分。
“你们互相认识一下,我三分钟后回来。”
“我叫方铭,是个狩猎者。”方铭对六个同学说。
六个人说:“你好,欢迎你。”他们的笑容整齐,像是迎接视察官员的队伍。
瘦高个男生说:“我是甲,为了方便管理,这里用代号取代名字,我最早来,所以是甲。原来在燕都理工读大二,因为网瘾来到这里。”
“我是乙,因为在宿舍偷过很多次东西,被家里人送到这里。”
“我是丙,来这里的原因是我父母发现我喜欢收集女性内衣。”
三个女生轮流自白,第一个女生说:“我是a,大一开始沉迷购物,没钱时就陪睡赚钱,一直控制不住,被父母送到这里。”
“我是b,来这的原因是不尊重父母、长辈,顶撞学校老师,殴打同学,抽烟喝酒。”
“我是c,我和比我大二十岁的已婚男恋爱,不服管教,被送来接受教育。”
瘦高男生甲小声对方铭说:“刚才是我们的行为训诫课老师,千万别顶撞她,她很可怕。”
女生a说:“是的,违背老师会被惩罚。如果听话,这里会是个温暖的集体,在这里,我的空虚感都消失了,感觉很踏实。”
方铭问:“你们在这里几天了?”
“我来的最早,有两周了。”男生甲说。
“没有人来找你们?”
瘦高男生回答道:“没有,我们在这里训练,家长都很放心。”
女教师走进来,问方铭:“从现在起,你就叫丁,告诉大家,你犯了什么错?”
“我的错是过于冷漠,拒绝深入理解这个世界。”方铭回答。
“只有这个吗?”
“哦,还有,就是刚才应该先消灭你再问话。”
女教师严肃的说:“校规三,长幼尊卑的次序不能乱。你目无尊长,违背了这一条校规。”她抽出一根长长的金属教鞭,走到方铭面前,说道:
“校规四,犯错必须惩罚。”
方铭感觉这条规矩也合理,心里并不反感。就像坐车时被要求出示车票,本能的就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她手中的教鞭抽打在方铭手背上,教鞭像粉笔一样断成很多截。
女教师挑了下眉毛,“骨头还挺硬。”
“你们六个,有责任帮助丁同学认识他的错误,惩罚他。”
讲台的表层打开,露出了很多闪亮的器具,有皮带、钳子、电击棒等等。
六个人排队走上来,一人拿起一样工具,排队走到方铭面前。
男生甲小声说:“对不起。”
他用扳手砸向方铭额头,扳手微微弯曲,方铭的额头毫无异状。
后边四人的攻击也没有什么效果。
轮到最后的女生c,她纤瘦、文静,像是典型的乖乖女。她有点吃力的拿起一支长长的大钳子,把方铭的手指放进钳子里。
方铭平静的看着她,咔嚓一下夹下去,方铭的手指没有反应,钳子卡住不动,女生差点急哭了,“如果我表现好点,老师就会夸我,让我早点毕业,我想出去。”
女教师鼓励的说:“c,你做的很好,你可以停下了,这位丁同学意外的很硬。”
“你们大家告诉他我的校规。”六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校规五,要愉快的接受惩罚,不能心存怨恨。
校规六,老师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我们好。
校规七,不可以把这里的任何事告诉别人。
校规八,我们要相互友爱,相互监督,发现对方的问题,第一时间汇报。
校规九,如果隐瞒不报,全体成员都要受罚。
校规十,我们所受的教育终生有效。
校规十一,永远不能伤害我们的老师。
校规十二,我们应该把这些信念传达给更多的人。”
女教师扫了方铭一眼说:“还有第十三条,或许你们没有机会知道。”
女教师说:“我们继续讨论,c,你今天表现的不错,我打算优先检验你的进步程度。”
c对优先检查很高兴,似乎这是一种荣耀。
女教师问:“你听好了,如果让你出去,你第一件事会做什么?”
c犹豫了一会,回答道:“我想去见见老张。”
女教师的脸沉下来,“你因为那个已婚男,忤逆你的父母,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你还想继续?”
女生c说:“可是我想他。”
方铭心想,这不是违背了女教师的意志吗?如果c被她完全掌控,应该像个傀儡,不该有这种自主的反应。
女教师愤怒的一拳打在墙上,墙壁簌簌的掉下灰土,露出一个深深的拳印,她说:“c,你还没有醒悟。a、b,惩罚她。”
女生a和b拿起皮带,用力抽打c。啪啪的脆响声中,没两分钟,c的白皙的皮肤上就出现了不少红肿的痕迹,在地上不断的抽搐。
“你还想见他吗?”
c并不回答。
“还没死心,轮到你们四个了,惩罚她!”女教师冷笑着说。
甲、乙和丙也选择了皮带,方铭拿起一支电击棒,女教师赞赏的点点头,“对待犯错的人,就要严厉的惩罚。”
方铭打开开关,在噼啪的电流声中,电击棒朝女教师身上捅去。女教师笑了,“真淘气。”
方铭发现自己的手自动变了方向,电击棒插在了旁边的男生甲身上,男生甲瞬间就被电昏过去。自己主动避开女教师,应该是因为那条永远不能伤害老师的规则吧?
每一条规则,都会对学生产生某种束缚,让人无法自由行动。
从女生c依然有自主意识,以及自己依然能够做出攻击行为看出,她并不能控制整个人,只拥有一系列“特权”。
“老师原谅你的第一次错误,下不为例。”女教师不紧不慢的对方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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