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此之间,黄克以及一干将士却是渐渐把夏侯惇周边人马都给杀退,于是纷纷赶往助战。夏侯惇见势不妙,也不敢托大,立是拨马就撤。后面的曹军骑众,见夏侯惇被敌人杀退,无不大惊失色,忙是纷纷大喝,奔马赶来营救。
黄克等人杀得兴起,不少人更想趁机取下夏侯惇这员曹氏大将的首级,正跃跃欲试之时。
“快撤~!!”蓦然,张颌的喊声骤起,黄克猛一回神,很快也反应过来,急喊撤退。于是,一干人马火速退走,夏侯惇与赶来的队伍一会合,眼见张颌等人逃去,自是大怒,急喊掩杀。于是,只听杀声震天动地,可张颌等人退走极快,而夏侯惇等一干曹军部下全都疲乏,自是难以追上。至于马纵横,更是先引从骑逃奔远去了。
“该死!!!”夏侯惇骑马急赶,眼见已然追击不上,不由气得把头盔砸落在地,竭斯底里地怒吼声,更是震得天地如在颤动。
却说与此同时,在凤波山下,于、乐见陈到一直按兵不出,不由都是气忿,消息传回了安邑,夏侯渊也是忿怒不已,遂派两千大军一并押着辎重前往接应。
一日后,陈到听细作来报,闻说夏侯渊派兵接应,并且押解辎重而来,不由神色一紧。毕竟,无论是于禁亦或是乐进都是能力出众的将领,两人携手,陈到自不敢轻视,此下若是敌方兵力和辎重都得以补充,恐怕战事会一直拖延下去。
于此,陈到遂召来诸将商议,不少人却都无意出击,认为继续据守营寨就是对付曹军的最好办法。陈到却不想过于被动,以影响军中士气,否则一旦彼军得到补给,士气恢复,大举来攻,此消彼长,那恐怕就会陷入危机了。
陈到倒也并非墨守成规,不知变化之人,猝地只见他眼神一凝,忽然拍案而道:“敌军援兵正来,而我军多日按兵不动,想必曹贼都以为我等惧怕,此下倒不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由我率一精部前往袭击敌方的辎重队伍,但若能将之毁坏,必能大挫彼军士气!”
陈到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霍地色变,都觉得此举过于危险。陈到面色一肃,慨然起身,喝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过区区难事,岂能轻易退缩!?尔等只顾守在营内,不得轻易出兵,一切自有我去操办!!”
正听陈到喝声洪亮,决意昂昂,众人听了,面面相觑,遂是依从。
却说,当夜在曹军营内,乐进忽然来到于禁帐中。此时,于禁刚得知千余兵士押着辎重今夜三更之前就能来到的消息,不由神色大震,正是欢喜。
乐进听说辎重队伍来得如此之快,反而有些忧虑:“于将军,那陈叔至并非泛泛之辈,还得提防他会率兵奇袭辎重,不如让我率一部兵马前往接应如何?”
于禁一听,先是一怔,旋即很快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看文谦却是过于高估这些贼子了。那陈叔至近日都龟缩在山上不出,哪敢轻易举动?我看文谦就不必自讨苦吃,白忙一场了。”
乐进闻言,反而面色一沉,却有些不领情:“兵家战事,瞬息万变,岂容丝毫松懈。乐某不惧劳烦,却怕辜负了shang将厚望!”
正听乐进说得义正言辞,赫赫有力。于禁闻言,面色微变,暗想这乐进固执死板,也懒得与他争吵,反正也不是自己亲往,遂道:“文谦说得是理,那还是要劳烦你了。”
乐进听于禁答应,神色一震,遂拱手慨然答应,很快便匆匆离去,前往整备去了。
“哼!那乐文谦的部署跟了一个如此疑神疑鬼,固执死板的将领,真是倒了三辈子的霉!”于禁暗暗囔道,却是全然没把乐进的话放在心上。
于是,到了夜里二更时候,曹军一支辎重队伍,正往赶路。就在此时,蓦然响起一阵杀声,正见一部骑队从路旁高坡上奔杀而落,一干曹兵没有防备,这下见敌人大举杀来,声势浩大,又不知来兵多少,吓得纷纷弃了辎重而逃。
“哼!!看来我倒是高估了那于、乐二人,竟然曹军毫无防备,弟兄们那就别客气了,一把火将敌人的辎重都给烧了~~!!”陈到飞马挺枪,先是跃马落地,将仓促围上的几个曹兵杀翻后,遂是振声大喝。一干白毦精部闻得陈到令声,立即纷纷冲杀而起,朝着车架里泼起鱼油,丢起火把,很快一道道火势迅速燃烧起来,有些厉害的火势更是冲天炸开,曹兵吓得失魂落魄,惊呼大喊,四处逃窜。
就在此时,蓦然又有一股怒骂急喝声传了过来。陈到闻言,面色一变,急是纵马赶往一看,正见敌军来得不多,并非敌人伏兵,遂是心头一震。
突兀,一道怒声乍起,正见一员身穿红袍的猛汉,策马提刀奔杀而来,赫然正是乐进!
“手下败将,可认得我陈叔至耶!!?”陈到双眸精光一射,飞马挺枪便也迎去。却说乐进先前几番与陈到交战,陈到都是带着面甲,此下见得陈到面容,立刻双眸精光骤射,怒声吼起,奔马逼近。
刹时,两人猛一交马,乐进挥刀连是骤砍猛劈,陈到也不逊色奋力迎住,两人厮杀一起,战况甚烈。而乐进的部署见了,无不振奋,各都想一雪前耻,汹涌扑上。陈到的兵众这下见了,也不顾得烧毁辎重,纷纷赶来接应。两军刹时混战一起,杀声震天,好一阵后,陈到见火势愈猛,那些逃去的曹兵也纷纷赶了回来,因带来兵部,恐被敌方缠住,连忙大喝撤走,转马望小径奔逃而去,其麾下骑众也纷纷夺路而逃。乐进的部署见了,急欲追杀,却被乐进喊住。
“别理会那些贼人,快把火势扑灭,尽量挽救辎重~!!”乐进此言一出,其麾下兵部方才恍然醒悟过来,遂纷纷赶去扑灭火势。
到了三更时候,于禁听闻辎重队伍果然遭到陈到的袭击,又惊又怒,连忙仓促率兵前往营救。孰不知,就在于禁引兵离开不久,正往赶回的陈到听闻曹军营地,马鸣不绝,人喧不断,便猜到于禁此时定是引兵赶援,遂是暗暗伺机,但见那犹如火龙般的队伍离去,陈到一声令下,竟又向曹军营地发起冲击。
此时,曹军营地内的各部人马正因辎重被烧毁,而乱成一团,这下陈到忽然引兵杀来,自是猝不及防。电光火石之间,陈到引兵从营内一角跃过栏栅而入,曹兵一时混乱,来不及扑住,待陈到杀到营中时,四处赶来的曹兵才是杀到。陈到精神大震,大喝一声‘战’字,便是拧枪驰马开始冲突,其部紧追其后,各是勇猛强突,把曹军杀得是如波开浪裂,人仰马翻。正去的于禁,忽闻营后杀声突起,还以为中计,此下正有大量的贼兵杀入营里,连忙急喊回后救援。于是,于禁的兵部各是仓促急回,反而使得队伍瞬间混乱起来。于禁见局势乱得一发不可收拾,又恼又怒,嘶声哮喝不断,俨然一头发怒的野兽。
只不过,待于禁赶回时,已是四更时候,陈到早已引兵突杀出营,退撤去了。于禁听闻,来袭的敌兵不过数百余众,气得更是浑身颤抖,难以抑制:“嗷嗷嗷嗷嗷~~!!!天杀的陈叔至,我不杀你,誓不为人呐~~!!!!”
恐怖的吼声震天动地,犹如地狱深渊的魔鬼发出的咆哮。正往凤波山而回的兵部里,陈到不由微微色变,下意识地回头望向了曹军营地,呐呐而道:“看来那于文则此番是动了真怒,不久之后,凤波山必有一番恶战!”
陈到想罢,不由强稳精神,所幸的是,如今一切尚且在他能够掌控的范围之中。
却说乐进好不容易救了百余担粮食,回到营内时,却见一片混乱,不由大惊失色。这时,于禁与其麾下将士快步赶来,还未等乐进问话,于禁急是作揖一躬,满怀惭愧悔意地道:“恨不听文谦所言,使我军毁去了大量辎重,我本望相救,却遭到贼人偷袭,实在无颜再担任这军中统将之位!愿让予文谦,听从吩咐!”
乐进闻言,不由面色一变,同时很快也醒悟过来,忙扶起于禁谓道:“胜负乃兵家常事,于将军不必如此失落。更何况我此来太守大人特别吩咐,要我听从于将军你的指挥,我焉可逾越?再说,我俩之所以屡屡败于那陈叔至之手,却都是自以为自己是沙场老将,早立赫赫功名,看不起陈叔至这种名声未立的小辈,故屡屡有所轻视,被其有机可乘!”
乐进此言一出,令于禁刹地精神一震,好像瞬间醒悟过来,遂是立刻强震神色:“文谦此言可谓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也!若是我等把他看作是当世名将,小心应付,又岂会让这小辈屡屡得手!”
乐进见于禁能够醒悟过来,也是心头一喜,重重地一点头。于禁目光猝是变得光亮起来,谓道:“我已下定决心要与那陈叔至决一死战,不知文谦可愿随往!?”
“某义不容辞!”乐进拱手一喝,于禁不由胆气一壮,遂是迅速调拨,让诸将先各把部署整顿,然后再等候命令。
到了晌午时候,夏侯渊派来的援兵也是赶到会合,于禁把各部人马一统计,莫约有三千五、六百人。于禁遂与乐进商议如此如此,乐进听于禁所言,不禁吓了一跳,却见于禁目光赫赫,决意非凡,遂也抖数精神,答应下来,两人遂是依计行事,快速地各做调拨。
却说一个时辰后,于禁亲率数千大军离开了营地,竟大举望凤波山上奔杀而来。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陈到那,陈到闻说于禁亲自率兵攻山,不由神色一变,命寨中上下加强防备,以备战事。不过这下陈到不少麾下,眼看陈到昨夜屡屡奇袭曹军得手,都是振奋,不少人更是主动请战,愿往出击。
不过陈到倒是无意急出,喝住众人,俨然一副静观其变的态势。
不久后,夜色降临。斥候来报,说于禁竟就在山腰下的空地屯兵歇息,丝毫不惧袭击。
“嗯!?这于文则到底是有何主意?竟轻率至此!?”陈到闻报,不由暗暗腹诽。这时,又有不少将士囔囔着要引兵出战奇袭。陈到却恐其中有计不肯轻出。
另一边,在山腰之下,曹军这时多数已在歇息,不过却有不少将士都是难以安稳,忐忑来问。
“将军,贼寨就在我等上头,但若那陈叔至引兵从上杀落,其势必然浩大,我军若无提备,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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