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离琪正背对着她们出神,听到尖叫声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觉得背部受到很大的冲击。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条件反射一般单手抓住窗框,强忍住手心传来钻心的疼。
可下一瞬是有双手搂住她的腰,嘴里吼着:
“一起去死吧!到了地狱不孤单!”
是范媛媛。
范媛媛想自杀。
范媛媛想拉着她死!
安离琪心里一紧,耳边传来安佑琪的声音;
“媛媛,你放手啊……”
情况紧急,安佑琪是在拉范媛媛吗?!
“琪琪,抓住窗框,别松手——琪琪!”
这是方轻尘的声音,由于情况紧急,都喊破了音。
她虽然瘦,可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相比虚弱的范媛媛还是略胜一筹。
就在僵持的瞬间,她觉得范媛媛的力道似乎弱了不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又听到一声尖叫:
“媛媛——”
安佑琪大声地呼喊。
下一刻,范媛媛跟安佑琪两个人一起摔了出去……
怎么回事?
安离琪脑海中一片空白,掌心的血不住地往外冒,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疼。
扒着窗台往外看,地上仰躺着两个人!
楼层不高,病房只是二楼。
张妈在楼下焦急地喊:
“少奶奶,少奶奶……”
看到安离琪趴在窗口,张妈喜极而泣,回身就往医院大厅跑。
这本身就是医院,有人坠楼,急救医生很快就到了现场!
安离琪推开身边的人,不顾一切地往下跑。
她不是圣母,可也不希望闹出人命,地上两个身影刺目地躺着,身下隐约可见慢慢渗出的血渍。
张妈迎上她,看她脸色苍白,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少奶奶你没事吧?你的手……”
安离琪没说话,依然脚步不停的往下跑,穿过冷风嗖嗖的大厅,来到院子里——
地上只留下范媛媛……
她站定脚步,听着医生说:
“这个当场死亡,刚刚做完手术,怎么会坠楼,而且看样子那个坠地的时候应该是压在她身上,算是捡了一条命,这个就比较悲哀了。”
“有什么想不开的,这两个女人怎么一起掉下来……”
“谁知道,已经报警了,等着警方处理吧……”
张妈来到安离琪身旁,声音发着颤:
“我刚刚给管家打电话了,少奶奶现在我们……”
安离琪一声不吭,双眼木讷。
她记得妈妈死的时候也是就这么没了气息,本来会说会动的人,就这么走了——
再也回不来了。
她慢慢往前走,在距离尸体一米的地方被人拦下:
“小姐,人已经死了,请您先不要靠近,您——您的手在留血,大概需要处理一下……”
张妈这才发现,吓得双手抖着:
“少奶奶咱们先去包扎吧,这血流得太多了!”
可不就是急吗,血珠子滴滴答答地不一会儿就在地上溅了一小片。
但怎么说安离琪就是不动地方,拉都拉不走,旁边的医生见状,轻声问:
“是不是你认识死者?请问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安离琪还是不说话。
张妈拉着医生的手求着:
“医生求求你,帮忙包扎一下吧?我求求你了!”
这时候出事地点已经围了不少的人,大家都指指点点:
“这到底怎么回事?多想不开要跳楼的,这么年轻死了,真不值当。”
“看起来应该是情杀,要我看这站着的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看那表情,不哭不笑,肯定是心里有愧。”
“说不定真是这样,我路过急诊室的时候,还看到那女人跟个男人在一起,不用问,肯定是当第三者的料。”
“这下把人家正室挤兑死了,她要转正了!看一脸狐媚的样子就恶心。”
人往往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不管事情怎么样,可怜的那一方都是先入为主的有理。
眼下范媛媛刚做完流产手术,正给了这群人想象的空间:
“也说不定啊,这女人万一是正室呢……”
“不可能,插足的第三者流产之后自杀的,你见过没?流产得借机敲诈一笔,去死除非是疯了……”
“对对,有道理,那看来就是这么回事,这女人肯定在自责,现在的正室对第三者都特别狠,我还见到扒光了第三者衣服打的呢!”
众人的议论把张妈气炸了,刚要上前怼胳膊就被拉住。
她看到是少奶奶的手,高兴地抹眼泪:
“少奶奶,你别吓我,我们怎么办!”
安离琪抬眼跟医生说:
“请让人保护好现场,事情怎么回事,总有人会清楚的。”
这时候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个中年人,看着地上已经被白布盖住的尸体就要上前,被看守的小护士拦住之后,他指着地上,支支吾吾地说:
“我——我就看看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安离琪冷着脸说:
“不是,她在这里没有亲人了。”
说完她转身朝着医院大厅里走,回神过来的时候觉得掌心尖锐的疼有点忍不住,她必须先处理好伤口,另外腰侧呼吸的时候也有点疼,她都不知道刚刚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范媛媛的生命就这么轻易终结到了那一瞬,这点情有可原,毕竟以她的推测,应该是范媛媛想拉她同归于尽的。
可是安佑琪又掉下去是什么鬼?!
医生刚刚说安佑琪是压在范媛媛身上的……
“琪琪,你怎么样?!”
方轻尘满头大汗地拄着拐杖从楼梯上下来,迎面正遇到拧着眉头的安离琪,问得焦急:
“赶紧包扎去!”
说完他扯开嗓子,再也顾不上风度地喊:
“医生护士,快给她包扎一下,血都要流干了!”
张妈拉着安离琪往右走,轻声叫住方轻尘:
“方少,我刚刚交费的时候看到了这边是外科急诊,我带少奶奶过去包扎。”
方轻尘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有些力不从心地骂:
“这条腿——草,劳资抓到撞我的人,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直到坐在外科急诊室的凳子上,安离琪脑袋还乱得疼,医生的话时而响在耳边:
“你这个必须得打破伤风,被大钉子快扎透了,差一点扎到神经,不然这只手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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