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驼背老头在陆燕南的话声中渐渐站直了起来,脸上的肌肉也一阵收缩,待恢复正常。众人看去,这老者的模样跟陆燕南竟是一模一样。
陆燕北转身过来,看向陆摇,眼中却满是歉疚和怜爱之情。轻声说道:“陆摇,其实我才是你亲身父亲。当日你母亲的遗书是我拿的。”说完,却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出来。将其递给了陆摇:“这是你母亲的遗书,你母亲他虽是重病致死,却终是我一手造成。你若要怪,便怪我这父亲吧!让你来到这世上,却没有让你享受到应有的快乐。”
陆燕南在一旁握着弯刀,双手竟然有些发抖:“陆燕北,你一身为恶。害了我陆家百年基业,害死了母亲。念欣也终为你所害。还有那无数被你杀害的无辜之人。我陆燕南也早已被你毁了,这许多年我活着,便只是要亲手将你收在这弯刀之下。莫要再让你留在这世上,再祸害他人。”
陆燕北待陆摇接过了布包,转身过来,对着陆燕南跪了下来,而后开口说道:“陆氏第十一代子孙陆燕北,落雁弯刀下领罪。陆氏祖训,见弯刀如见列祖。不孝子孙陆燕北一生未走正道,罪大恶极,今甘愿在弯刀下受罚。”
陆燕南见得跪在身前的陆燕北,眼中却是涌出了不少泪水,含混着说道:“好,好,你终于肯在落雁刀下伏罪了。这一日,我已经等了三十年了。三十多年了,自从我掌管这弯刀的那一日。便时刻在等这一天的到来。”说完话,陆燕南闭了眼,将弯刀缓缓举高,准备一刀砍下。
“慢着!”陆摇从突然出现的状况中清醒过来:“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我亲生父亲,又为什么你要在陆家弯刀下伏法?”陆摇一个箭步跨过,双手扶着跪在地上的陆燕北。
陆燕北睁开眼,陆摇吼道:“告诉我,这么多年,我都被蒙在鼓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燕北一叹,对着陆燕南说道:“摇儿是无辜的,你让我走前给他一个交代吧?”
陆燕南缓缓的将弯刀放下,看向陆摇时,也是慢眼复杂之情。
当下陆燕北将自己的往事缓缓说了起来。
五十年前陆家出了一个侠客陆远,以一把落雁弯刀屠江北五丑,杀江洋大盗刘穴,博得一身侠名,并建立了两广陆家大业。
陆家最旺之时,陆远却忽然暴病身亡。这陆远死后,留下一对双胞胎儿子,陆燕南和陆燕北兄弟俩。这俩兄弟虽是孪生,但性格却不相同。陆燕北是弟弟,性子活泼,自小便贪玩爱闹。陆燕南却是沉稳安静,极为安分守己。
两兄弟渐渐长大,陆燕北因自幼缺少管教,混迹于各种龙蛇混杂之地,染上一身恶习。吃喝嫖赌,沉溺极深。在二十岁时,便将陆家偌大家业输光。并在打杀中惹上不少大势力,结下许多怨仇。这陆燕北自己为恶不算,还因其与其哥哥路燕南长相极为相似,一般人根本难以分辨。这陆燕北做坏事时便常打着陆燕南的名号。这一来,江湖中人关于陆远之子陆燕南的行为便常常混淆。并将陆燕北的恶事全放在了陆燕南名下,送了他双面人的称号。
陆燕北一次得罪了当时的大势力长棍帮。长棍帮找不到陆燕北,便将陆家扫荡一空,陆母便在这次扫荡中丧生。
陆燕南知道了原委,再也难以容忍陆燕北所为。便带着落雁弯刀到处寻找陆燕北的踪迹,欲以家罚将其除去。
陆燕北在陆燕南追赶下,四处逃生,却也不断为恶,烧杀抢掠,无所不为。最后投奔噬魂教,在梁通天手下当了一名头目,才得以隐身稳定下来。
陆燕南在江湖一边闯荡一边打探陆燕北的消息,在闯荡中救了一名女子龙念欣。这龙念欣本是一名门之后,因朝廷之事,满门被抄,龙念欣侥幸逃得性命,在被追杀时遇上了陆燕南。两人相见,不久便陷入了热恋之中。
陆燕南与龙念欣结识后,便到了南海一个无名小岛定了居,并以其家传弯刀落雁之名命名小岛。两人在那安居下来,只不过这陆燕南每年都要外出几次寻找陆燕北的消息。
陆燕北隐身在噬魂教当了一名头目,手中有了势力,但还是担心陆燕南寻找自己。便也派人打听了陆燕南的消息。得知了他定居在南海小岛的消息。
当噬魂教被归圣千带领的正道打败,陆燕北为逃得性命,便欲到陆燕南的小岛避难。不想正赶上陆燕南外出。这陆燕北上得落雁岛,见到了龙念欣,很快便为其美色所迷。
龙念欣见到陆燕北以为是陆燕南回来了,心喜之下,也未加细分。
陆燕北见得龙念欣将自己当做陆燕南,还神情相待。一时难以自控,当夜,便趁龙念欣不备,点了其穴道,行了自己私欲。
龙念欣到这时才明白此人不是自己丈夫陆燕南,也猜出了陆燕北的身份。但陆燕北行了事后,也怕陆燕南回来问罪,当夜便逃出了小岛。
没多久以后,陆燕南回来,见得龙念欣抑郁寡欢,不明其故,亦未曾深究。不想,没多少时日,龙念欣却是有了身孕。
陆燕南大喜,龙念欣却多次要将这小孩打掉,陆燕南死活不肯,于是便生下了陆摇。
陆摇出生后,龙念欣心情更差,总是怀有心事,却不跟陆燕南说明。久之,便染了病,到陆摇十岁时,终不支离去。
陆燕南在收拾龙念欣遗物时发现了一封遗书,原来龙念欣知道自己命不长久时。便将自己多年来的心结在遗书中写了下来。陆燕南明白了事情经过后,心中之怒达到了。只是四处探寻陆燕北的消息,却是毫无所获。
在陆摇十三岁时,陆燕南存放的龙念欣遗书被盗。陆燕南以为是陆摇偷看了遗书内容,顿时将对陆燕北的恨都发泄在了陆摇身上。将其囚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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