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始终含笑倾听着,眼光柔柔的看着少年,显得很认真专注。笔神阁 bishenge.com
小少年说得简直不想停下来,最后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才堪堪罢休。
茶已经提上来了,风青柏亲自给女子跟柳知夏分别斟了茶。
恰逢门房来报,“王爷,门外来了一辆金光闪闪的马车,扔下一堆行李在门口,还扔了……一个人。”
柳玉笙,柳知夏,“……”这才记起来,他们好像忘了什么。
风青柏抬了下眼,“把行李搬进来。”
“是!”
“钱万金怕是被气狠了。”柳玉笙扶额。
不然干不出把东西连人一起扔下车的事儿。
“他只是怕被缠上,薛青莲不是他能应付的人,再者,薛青莲想缠着的人也不是他。”风青柏一针见血。
否则以薛青莲的性子跟本事,他不想走,少有人能赶得了他。
刚剖析完,门口冲进来一道青影,甩了行囊坐下来,抓起桌上的茶壶就对着嘴巴灌。
“渴死我了,福囡囡,我差点以为我要露宿街头了!”
“你想再被扔一回?”旁边,清冽声线淡淡的,没有多余起伏,“我没让你进来。”
“……我也是行李,之一!”
在场的人,“……”
薛青莲死不要脸了。
他不敢跟风青柏明着呛声,这人手段层出不穷,每次他都防不住!
人在屋檐下,他忍!
为了神水,受点屈辱算什么!
风青柏手痒,长眸缓缓眯起。
薛青莲几乎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危险,飞快往柳玉笙身后蹿,“福囡囡,我绝对不会坏你们的事,只要有东西让我研究,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别闹了。”柳玉笙扶额,“你跟我大哥住一个院子,记着别乱来,这里不是杏花村,你再跑去别人家把什么东西祸祸了,可没那么容易脱身。”
这是默认他留下了,薛青莲扬唇从少女身后走出来,“风青柏,福囡囡都同意我留下了,你别打她脸啊。”
风青柏笑而不语,执起茶杯轻抿。
“……”薛青莲回过味来,他三大爷!这人真的是浑身心眼!
就连这么点小事他都能算计上!宠着福囡囡开口作主,让她慢慢习惯做女主人!
合着他成了人家练习的素材!
客厅里闹闹腾腾,厨房那边膳食一道一道传上。
柳知夏扫了一眼菜色,大部分是他们家囡囡爱吃的,还有些应该是府里的招牌菜。
口味皆按照囡囡喜好,偏清淡。
昨晚就备上了菜单,风青柏算有心了。
加上今日早早等在城郊接人,撇开他强势抱走囡囡不谈,所作一切,几乎无可挑剔。
皆出自真心。
晚膳吃得还算安静,长途跋涉近一个月,桌上三人都精气神不足。
膳后,风青柏让下人把柳知夏、薛青莲带往柳韵阁,他领着柳玉笙去了笙箫院。
柳韵阁在王府北,距离主院玉青苑有一段距离。
风墨晗自告奋勇为两人带路,到了地方,柳知夏跟薛青莲各自整理自己的行囊。
忙完后之后再抬眼,发现小少年正在收屋子里的东西。
珍珠挂帘,紫风铃,狐狸毛座屏……
“小风儿,你在作甚?”柳知夏眉角一跳一跳。
“这些东西都是我买给柳姨的,女子用的东西放在这里不合适,我就先拿走了。”小少年振振有词,“知夏叔叔,我皇叔库房里各种摆件挂件多的是,你要是喜欢尽管挑!我去趟笙箫院!”
怀里抱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小少年咻一下溜了。
留下柳知夏看着瞬间空荡不少的睡房,哭笑不得。
笙箫院与玉青苑比邻而建,两个院落只有一墙之隔。
进了院子,亭台楼阁、水榭游廊错落有致,院子里的小花园,栽种着一大片金菊,应时节怒放,空气中飘着淡雅花香。
小花园后面是一片空地,入目,竟是一个个晾晒药材用的木架子,箩筛已经全部搭好,排列整齐。
“喜欢吗?”牵住少女柔夷,男子含笑看来。
“你亲手做的?”否则,架子高低不会跟她院子里的一致。
“嗯。”
“喜欢。”
“你要是想种药材,可以把那些金菊拔了。王府后院还有个大花园,亦可以一并改建。”
柳玉笙偏头,看进男子深邃眼眸,笑,“好。”
种药材,是需在这里长住的。
他在隐晦的,向她邀请。
听到她的答案,男子眸色变得更深,发着亮。
“院子里有个小汤池,热水已经备好,你去沐浴,今晚好好休息。”男子顿了下,“明日,我好好陪你。”
“你要走了?”
他轻笑,“不走。”
赶都不走。
放好行李,目送少女进了汤池房,风青柏转身走到院子,将刚刚冲进来还没来得及咋呼的小少年拎起。
“皇叔……”风墨晗紧了紧满怀的东西。
“你该回宫了。”
“我还有东西没送给柳姨!”他不要!这些都是他亲自买给柳姨的,他得让柳姨知晓他的用心!
“东西留下,回宫。”
“我想在这里睡!”
少女不在,没人给小少年撑腰,所有挣扎无效,小少年被男子无情扔出院子,立即有隐卫接手,把人送回宫。
汤池房里,水汽氤氲,一个小型汤池落于房间里端,大半池的热水,水面上撒着干花瓣。
有女子立在汤池旁,见着柳玉笙进来,即上前将她手里的换洗衣裳接过来,挂在一旁的屏风挂架上。
“府里只有我一个侍女,所以由我伺候姑娘沐浴,若姑娘有何需要,尽管吩咐。”
是傅玉筝。
柳玉笙抓着衣襟分外不自在。
她不习惯这样,沐浴的时候旁边有个人看着,光是想想都不自在,哪怕这人同为女子。
“傅姑娘,我这里不需要伺候,我自己来就行。”
“姑娘是不习惯吧,您放心,我不会转头看你,只在旁边候着。这是侍女的本分,奴婢若是没做好,王爷该怪责了。”
柳玉笙揉揉眉心,“那你在旁跟我说说话吧,免得我洗着睡着了。”
太累了,她确实有沐浴到一半睡着的经历,而现在,她明显觉得精力不济。
“好,”傅玉筝莞尔一笑,“奴婢斗胆,不知姑娘名姓?”
“我叫柳玉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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