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夏芸失踪
那黑漆棺木被熊倜一脚踢开,分为棺盖与棺身两半,忽然之间那棺盖棺身左右夹攻,劈头盖脸打了过来,随后又合二为一,顺着长街飞了出去,慌乱之间夏芸竟然莫名消失,情形煞是诡异。爱字阁 m.aizige.com
熊倜暗自忖道:“夏芸凭空消失,定是被困于那黑漆木棺之中。”
心念至此,他也顾不得封三手身受内伤,施展追星七步,身形划出一道幻影,向着长街之外追了出去。
远远地只见那黑漆棺木冲出城门,熊倜暗自忖道:“这五行杀手个个手段毒辣,视人命如草芥,那木童子方才百般劝我打消寻找子虚道人的打算,我毅然回绝,情急之下他会不会杀了夏芸?”
要知熊倜此时已经相信自己定是火神派火凤凰之子,而种种迹象表明,那子虚道人与火神派渊源颇深,他绝不会允许五行杀手害了熊倜的性命,但夏芸说到底与火神派并无瓜葛,如此会不会……
熊倜绝不敢再想下去,提气纵身,加快了速度,他穿过城门,再几个起落之间,眼看便要追上,谁知那黑漆棺木颇为灵活,急速一转,竟然遁入一片林木之中。
熊倜又是两个起落,便冲入那林木当中。未时时分外面光线尚是明亮,但这林中暗影斑驳,熊倜看得不是十分清楚,只能循声向前摸索,谁知那棺木本为黑色,此时若隐若现,忽然便消失无影。
狂追一路,加之这林中光线昏暗,熊倜随着那棺木的影子来回穿梭,如今又忽然消失,不禁令熊倜一阵紧张,额头冷汗渗出,他静气凝神,视力渐渐适应这林中光线,站在原地仔细搜索。
这一片林木甚密,一片昏暗之中,偶尔几点亮光穿透枝叶间缝隙,如利箭般射下地面,此时无风,昏暗中异常寂静,透着一股无形的渗冷之气,反倒令人毛骨悚然。
熊倜一面仔细感受暗中气息与声音,一面缓缓谨慎前行,忽然前面高大的枝桠之上,一处暗影令他一惊,那处暗影虽然与树影同为黑色,不甚看得清楚,但那棱角分明,线条笔直,正似一具棺材。
以熊倜的身手,此时倒不觉得恐惧,只是茫然之中突然找到那具棺材,况且它高高的悬于枝桠之上,甚是诡异,不自觉感到头发一阵阵竖立起来。
突然,吱呀一声脆响,那好似棺木的黑影一动,寂静的黑暗之中紧接着响起木叶的抖动之声,那黑影随即坠落下来,将要着地之时却又向着熊倜横冲而来。
熊倜自知道来者不善,黑暗之中也不敢莽撞行事,提气凝神施展追星七步,几个错身之间,他已看清,那黑影正是那具黑漆棺木,不过此时不是他追棺木,倒是那棺木追赶着他紧紧不放。
那棺木巨大,自林间穿梭自然不如熊倜灵活,但它却势不可挡,所过之处林木细者被其拦腰撞断,粗者要么树皮被其生生剥去,要么树身碎去一半,随即吱呀一声倾倒一旁。
霎时间,寂静的密林之中邪风乍起,木叶飞扬,碎枝与木屑到处飞溅,熊倜于前方左躲右闪,灵蛇般向前穿行,而那具黑色棺木则如上古猛兽一般,穷凶极恶,紧追不舍。
忽然之间,熊倜感到前方豁然开朗,原来此处正是林中一片空地,此时早已日落西山,光线昏暗,熊倜向前奔出数丈方才感到。
此时那棺木也已追至这林中空地,竟然轰的一声坠下地面,静止不动,熊倜这才想到他此行正是要追这棺木,救出被困于棺木之中的夏芸,不想反倒被这棺木穷追不舍,不觉哑然失笑。
熊倜正要上前一探究竟,向前方才迈出一步,突听一声异响,一道白色影子自暗中飞驰而来,熊倜一个倒翻避开那白色影子,只见那白色影子一个盘旋,又飞了回去,落入暗中走出的一个白衣人手中。
那白衣人缓缓走来,一身素白长袍,那飞回的白色影子正是一把折扇,熊倜看清之后,大吃一惊,道:“十一书生?原来你真的没死。”
那白衣人正是熊倜于琅琊客栈遇到的那位十一书生,他被白蝠大侠暗器所伤,当时中毒匪浅,择机逃了出去,熊倜早已想到他不会如此轻易中毒身亡,但此时此地遇到他,还是感到很是诧异。
十一书生一展那把折扇,冷冷道:“哼,我没那么容易死,这倒令你失望了。”
熊倜着急着想要打开那具棺木,不想与他纠缠,道:“你死与不死,与我无干,所以也并无失望一说。”
十一书生又哼一声,道:“怎么?你与雒离山狼狈为奸,想要借番邦毒药害我性命,却又不敢承认?”
熊倜越听越是糊涂,问道:“雒离山?雒离山是谁?”
十一书生一阵狂笑,那笑声却听不出一丝高兴,反倒好似冰雪一般寒冷,他讥诮道:“你倒装得好似真的。”
熊倜正待辩解,忽听暗中一个女子声音又道:“你知道也好,不知也好,我们便再说给你一次。”
“水三姑!”熊倜不禁暗自忖道。
果然水三姑也自黑暗之中走了出来,后面紧跟着一个高瘦,一个矮胖两个身影,正是金童子与那穿山头陀两人。
金童子接话道:“雒离山原为火神派一名堂主,此人色胆包天,后来畏罪潜逃,正是火神派的叛徒。”
熊倜虽然不知雒离山到底是谁,但听到他与火神派有些干系,便惊奇道:“哦?”
穿山头陀接着话茬道:“你竟然与如此如此一个败类沆瀣一气。”
熊倜很是诧异,五行杀手竟然如此对他一番教训,不禁怒道:“哼,不要说我不认识那个什么雒离山,即便我真的和他称兄道弟,与你们又有何干?”
穿山头陀见熊倜如此一说,怒斥道:“你……”
十一书生道:“不必与他废话,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冤枉了他不成?”他冷哼一声,接着道:“虽然那雒离山已变得面色惨白,不成人形,但我毕竟还是能够认出他的。”
熊倜心头一震,暗自忖道:“他们说的莫不是那白蝠大侠?不错,据夏芸所说,大明朝锦衣卫曾查出那白蝠大侠原本姓雒。”
想到此处,熊倜想起当日那白蝠大侠雒离山所说,“我杀他,正是为了救你”,看来十一书生当时正是为了熊倜方才赶到琅琊客栈,如今他却先来问罪,真是恶人先告状。
熊倜心中还在想着夏芸,不想再做纠缠,于是道:“即便如此,你们又奈我何?火神派跟你们又有何干系?”
他们四人想不到熊倜竟会如此一说,不禁皆是一愣,熊倜大喝一声,一剑刺了过去。
十一书生纸扇一展迎了上来,只见他恍若灵蛇,招式神出鬼没,忽东忽西,竟然在熊倜密不透风的剑光之间来去自如,几次出招反攻,竟逼得熊倜渐渐落入下风。
熊倜向来与人交战以快制胜,但十一书生身法灵活异常,以此法绝难胜过他一招半式,于是熊倜施展追星七步与之纠缠,两人你来我往,竟然打得难解难分。
突然金童子喝道:“时候差不多了。”
熊倜知道大事不好,一愣神之间,十一书生纸扇一切,嗤的一声,那纸扇所带劲风竟切得熊倜面皮火辣辣的痛,紧接着一道火光自那纸扇之中喷了出来,熊倜一个仰身堪堪避过此招。
谁知此时一道金光一闪,金童子那铜钹竟趁机偷袭而来,熊倜正仰身而下,身法已老,眼看避无可避,无奈之下腰向左拧,长剑迎向那铜钹,只听嘡的一声,金铁嗡鸣,长剑竟被震得飞了出去。
熊倜当日自逍遥子手中接过此剑,每日练习刺向太阳,从不间断,早已练得人剑合一,所以近年来虽然历经险恶,却从来皆是剑不离人,人不离剑,与人交手之时更未曾被人震飞过长剑。
在此险恶之时,熊倜突然长剑脱手,不禁心中一惊,似有一种臂膀被人生生夺去之感,不由一股怒气发自丹田,化作炽热如火之力,冲开魄门,穿过神堂,通往右臂,自右掌喷涌而出。
熊倜自然不知此时他的内力机缘巧合,已经突飞猛进,到了一个新的境界,窥得门径,他只感到那股力量瞬间已及长剑之处,旋即下意识一握剑柄,一剑砍向十一书生。
十一书生此时见熊倜长剑已经脱手,上前半步,一伸手便要抓向熊倜肩井大穴,谁知忽然剑风呼啸,那脱手而去的长剑凭空一转,竟向他急刺而来。
“离手剑!”十一书生惊叫一声,一个后仰,长剑一闪而过,竟然切去他长袖一片,迎风缓缓飘落,骇得他一身冷汗。
五行杀手个个皆是内功行家,自然知道熊倜这一招离手剑非同小可,金童子那两片铜钹可以御空飞行,收放自如,却是在内力之外,又借助了铜钹旋转,气流回旋的力量控制,而离手剑则并不相同。
离手剑单靠一身内力隔空御物,非内力深厚异常不可为之,熊倜年纪轻轻,便可隔空御剑,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熊倜那一剑削去十一书生长袖一片,剑如长虹,一道寒光刺向金童子那一片铜钹,叮当一声脆响,夜空之中火星飞溅,那铜钹斜飞而落,熊倜长剑一阵颤抖,他连忙凝气精神,左手护住右手手腕。
这两三个回合下来,熊倜已经明白其中奥妙,渐渐熟悉内力收放,霎时间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被他舞得好似漫天飞花,蝶飞凤舞。
以无形杀手的功力,自然一人便可对付熊倜这一招离手剑,但事出突然,他们猛然间竟不知道熊倜到底功力深浅如何,一时竟慌乱起来。
熊倜忽然之间深吸一口,长剑瞬间飞回,他凌空一跃,一个转身抓住剑柄,回身一剑平削一道凌厉剑气发出。
轰的一声闷响,那漆黑的棺盖被凌空掀起,那棺木之中当真困有一人,却并不是夏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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