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轩殿的西院内,二十四名参加太平公主选拔的选手在程文力的安排下,两两一组,顺利地住到了各自的房间内。
聂小川和李自成分到了一间大门向南的房间,两人像是商量好似的,面部的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很平淡,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见二人一先一后走进了房间,在这个只有二十多平米的地方,对着大门有一扇方形的窗户,灰色的窗帘是拉开的,所以屋里显得很明亮。窗户的前面放着一张长方形的书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书桌东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山水画的前面放着一张圆形的小餐桌,周围放着三把椅子,西边的墙上挂着一面椭圆形的铜镜,铜镜擦得很亮,能清晰的照到人的五官,只是颜色变成了古铜色罢了。
再往屋里的东、西两边瞧看,靠在墙壁分别放置着一张颜色淡雅的木床。聂小川立即走到东边的一张床前,用手拉开床上的深蓝色的帷帐,发现里面的床具摆放地整齐有序,床头的里面还放着两套折叠好的衣服,它们颜色一黑一白,放在一起倒挺搭配。如果程文力没有说错,那么其中的一件一定是常服,而另一件便是浴服了。
聂小川赶紧弯下腰,朝床底下看去,发现有一双黑色的靴子和一双白色的软底布鞋,又是一黑一白,很规整地摆在一起。
“噼里啪啦的,这间屋子弄的倒是有模有样,东西也很齐全,只是程大人说的浴盆呢,它放在哪里了?”聂小川想到这里,便把缠在背上的两把宝剑卸了下来,放在了床上,这才觉得浑身轻松起来。
这时,聂小川扭过头看向李自成,说道:
“李自成,我今晚就睡这张床了啊。对了,程大人说的浴盆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
只见李自成并没有回话,而是走到了西边床头的一个角落里,用手轻轻地推动着身边的墙壁,聂小川这才发现那分明是能够移动的隔板,隔板上还画着花鸟图,煞是好看。这时,隔板被推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形状像金元宝一样的浴盆,只是这浴盆泛着青绿色,和粽叶差不多。
聂小川看到了能够洗澡的浴盆,一阵欣喜道:
“哈哈,原来浴盆在那边的隔间里啊,不错不错,晚上可以洗个澡了。”其实,聂小川还是第一次见过如此接地气的浴盆,真不知道坐在里面洗澡会是什么感觉。
聂小川见李自成仍然没有说话,就有点好奇了,“难道这家伙惜字如金不成,从分配房间到现在,他一直就没有开口和我说话,好像我有多么讨厌似的。”
“喂,李兄,既然咱们现在都没有事,不如聊聊天怎么样?”聂小川亲切地说道。
这时,李自成的脸色突然变得有点难看了,竟责备起了聂小川,说道:
“怎么没有事,太平公主让我们在这里休息,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准备诗词歌赋的比赛,你表现的倒挺轻松自在,难道已经写好了诗文不成?”
“这个自然已经写好了,不信你瞧。”聂小川一边说着,一边得意洋洋地从衣兜内掏出了一本破旧的诗集递给了李自成。
李自成接过诗集,随意地翻动了几页,然后看着聂小川问道:
“怎么,这些诗文难道都是你写的?”
聂小川点点头,表示肯定。
“聂兄果然厉害,不愧跟王维是好朋友呢。”只听李自成颇为羡慕地说道。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和王维是好朋友呢?”聂小川笑着问道。
“我听刚才和我们一起来的同伴说的啊,他们都说你和王维是好朋友,我当时只是当做一个笑话听了,现在看来,你果然对诗文有所研究。”李自成明显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赶紧解释道。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我写的诗文其实并不好,写了那么多,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罢了。”聂小川仔细地想了想说道,接着话锋一转,好奇地问道,“我只是想问问你怎么没有带武器和行李?”
“武器嘛,呵呵,我的武器很小的,被我放在了衣兜里,不像你的那两把宝剑,得背在外面。至于行李,你不是也没有带吗?”李自成面露微笑地回答道。
“是啊,我家就住在长安城,离皇城很近的,所以就没有带过多的行李。你呢,你又是为什么?”
“我的家虽然住在外地,来的时候确实带了很多行李,但是这些行李被我放在了长安城的一家客栈里,因为我这些天就住在那里,所以就没有带行李喽。你难道没有发现今天到场的大部分参赛选手都没有带行李吗,我想其中的原因,跟我们的情况差不多了。”李自成耐心地解释道。
“呵呵……”聂小川突然觉得刚才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有点弱智,便尴尬地笑了起来。等气氛变得缓和了,他又说道:
“你的武器能让我看一下吗,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武器能够直接放到衣兜里面。”
“武器就不能让你看了,希望聂兄能够理解。”李自成摆摆手说道。
“好吧,我能理解。”聂小川当然能够理解李自成的意思,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使用的是什么武器,目的就在于不想让对方了解他学的是什么武术,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感觉。
“聂兄,你对诗文那么熟悉,又写了一本诗集,能否帮我一个忙呢?”李自成转念一想,说道。
“呵呵,你尽管说就是。”聂小川爽朗地笑道。
“你别看我长得文质彬彬的像个书生,可是我对诗文这一块一窍不通,所以……”李自成还没有说完,只听聂小川抢断他的话,说道: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
“对对对,只要聂兄肯借我一首你写的诗文就行,呵呵……”只见李自成一脸渴求地看着聂小川。聂小川心里想到:
“噼里啪啦的,原来他也觉得自己长得像个文弱书生啊,反正这本诗集本来就不是我写的,借给他一首又无妨。话说,助人为乐可是我的美德哦。”
想到此处,聂小川便拍拍自己的胸脯,爽快地答应道:
“呵呵,给你一首诗就是了,不必那么客气。”
“哈哈,谢谢聂兄,你的恩德我没齿难忘。”李自成笑逐颜开地感激道。
“什么恩啊德的,你拿去随便抄写一首诗就是了。”聂小川摆摆手说道。
“呵呵……”只见李自成一边笑,一边走到窗前的书桌旁,拿起笔墨,然后把聂小川的诗集和一张白纸分别放在桌子上面,随意地翻到一页诗文,便开始认真地抄录了。
过了一会儿,李自成便把聂小川的一首诗抄到了白纸上,然后饶有兴趣地读了起来:
“《早秋》:遥夜泛清瑟,西风生翠萝。残萤栖玉露,早雁拂金河。高树晓还密,远山晴更多。淮南一叶下,自觉洞庭波。”读完之后,便笑道:“哈哈,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觉得这是一首好诗,哈哈!谢谢聂兄了!”
说完,李自成立即合上诗集来到了聂小川的身旁,把它递还了回去。
“写得好不好,你我都说了不算,只有在吟诵诗文之时,王评委说了算啊,哈哈哈……”聂小川接过诗集,大声地笑道。
“恩恩,聂兄所言极是。”聂小川肯定地说道,“只是,不知道聂兄准备诵读哪一首诗文呢?”
“我啊,这个我得好好看看。”聂小川说完,便马上翻动着手里的诗集,过了两分钟的时间,他终于把目光停滞在了一首诗文上面,一脸兴奋地说道:
“好的,就是这一首了!”
只见,李自成急忙凑过身子,看到了聂小川翻到的那一首诗,不由自主地念到:“《杂诗》?”念完这两个字,便一头雾水地看着聂小川,问道:“《杂诗》是什么诗?”
“这个啊,就是杂乱无章的诗喽,跟随笔,观后感啥的差不多……”聂小川其实也是不懂装懂地解释道。
“随笔,观后感又是什么东西?”李自成不解地问道。
“好吧,既然你不懂,我把这首《杂诗》读一遍,你可能就会懂了。”聂小川觉得这个李自成,简直就是一个文盲,而他只是不喜欢古诗词罢了。
但是,聂小川还是耐心地读起了那首《杂诗》:“近寒食雨草萋萋,著麦苗风柳映堤。等是有家归未得,杜鹃休向耳边啼。”读完之后,他立即询问身边的李自成:“怎么样,听懂了吗?”
“呵呵,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有懂,不过听起来是一首好诗。”只听李自成傻傻地笑道。
“好吧……”聂小川彻底被李自成的回答雷住了,心里默默地想到:“俗话说,帮人帮到底,但是碰见他这样的文盲,我只能做到这些了。不过说真的,在唐诗盛行的年代,他居然对诗文一知半解,而且还长着一副书生的模样,当真是一个活宝了。”
聂小川想到这时,又听李自成补充道:“呵呵,当然我们说了不算,得让王评委听听到底如何了!”
“恩恩。”聂小川只得僵硬地回答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这首《杂诗》到底会不会得到王维的好评,只是觉得这首诗很特别,而特别之处就在于那个“杂”字,像杂文,杂谈,《伤寒杂病论》似的,听起来很吸引人。
此时,两人没有再说话了,他们都分别坐在了各自的床上,思考着看似复杂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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