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早已经置办的院落中,黄山松了一口气,这样他们也算是有了安居之所了。
临来的路上他也打听了些许,整个朝廷而言最厉害的人物还是龚澄枢龚太师,深受皇帝的信任,大权在握。
原本他准备去往御史台进行报案的,但留了个心眼,花点钱,雇了几个闲汉前去报案,结果却挨了板子,且被轰了出来,刚被丟出门,衙役呸了一口,说道:
“儋州知州已经述说了详情,儋州司马黄山勾结僚人,攻破儋州城,如今已被全国通缉,回禀你的主家,收点心思吧!”
进到这里,黄山一脸的涨红,未曾想到那小崽子先下手为强,转身就把自己给告了,还弄了全国通缉。
不过幸好此时信息传递不易,光凭借的一个姓名或者简单的样貌,并不足以抓住他,但却极其恶心。
于是他就将目光投向了大权在握的龚太师府上,但他不过是一个地方的小小司马罢了,哪有门路去往太师府呢?
不过番禺城中别的不多,朝臣倒是为数不少,花钱买通几个,上几份弹劾儋州知州李郜的奏折,倒是轻而易举的,末尾顺便牵连上李嘉草菅人命,欺男霸女等诬告之词。
忙活了一天,龚太师坐着十六抬的轿子,半躺在轿中,斜眼看着那一篇篇奏折,心思突然地就烦躁了。
骤然获得大权,龚澄枢心中是极为欢喜的,但受了巨大的权力,要承担多大的责任,别看南汉朝廷只是统治着岭南六十州,每天的任务却是极为繁琐的,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成为奏折,摆放在他的桌前。
“桢州出现乱匪数百人,据村而乱,抗税拒租,桢州正在镇压……”
“告诉桢州刺史,一个月内若无结果,回家养老去吧!”微微闭合着眼睛,龚澄枢淡淡地说道。
“是!”一旁跪坐的读书人,满脸堆笑地回应道。
右边,另一个同样俊朗的读书人,眼中满是嫉妒之色,立刻说道:
“端州刺史贺吾皇恩德,呈献祥瑞——天赐白鹿……”
“心意收到,以后多献些实在的,咱家不喜这些虚的!”
“韶州献钱五千贯,恭贺太师迁宅之喜!”
“恩!以后找到机会,就先提拔一番吧!毕竟也是个懂事的人!”龚澄枢微微露出些许笑意,掌握大权数月,虽然已经见过不少钱财,那五千贯着实不小,也算是大手笔了。
“尚书省主事张(从八品)、礼部主事徐等三人,齐齐弹劾儋州知州李郜残民过甚,激起民变,以至于儋州为僚人所破!”
“另尾附弹劾庶民李嘉,与其狼狈为奸,欺男霸女,掠夺民田……”
“等等,李嘉?邕州都指挥使李维之子?”原本听着很不错,此时却新闻到李嘉的名字,他心中不由一动,连忙问道。
“嗯算了,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真是李维之子,李嘉!”俊朗的门客见其有了兴趣,连忙说道。
“原来果真是他!”恍然大悟一般,龚太师又复躺下,悠悠地说道:
“李郜咱不知晓,但李郎君却是良善之人,其贡献秘方,治好了大肚子病,先皇都连连夸赞,竟于官职不要,其人品自然无可挑剔,此份奏折无外乎是诬告罢了!”
“李嘉既属冤枉,那李郜则也不例外,这几人行诬告之事,将来人品不端,不配围观,撤职吧,打发原籍!”
“太师目光如炬,我等佩服!”两人连连拜服,夸赞道。
“竟然如此,被驳回了!”黄山满脸的不可置信,未曾想到小小的邕州李家,竟然有如此的关系,直通上层。
“龚澄枢这里走不通,那么只能走陈延寿这斯的门路了!我就不信,小小的邕州李家,竟然奈何不了于你?”随着在推移,黄山心中的恨意越发的了得,心里发了狠,从库房中取了三千贯铜钱。
金钱开道自然了得,用不了半个时辰,黄山就入了城府,见到了整个禁中,仅次于龚澄枢的大宦官。
“你花费大价钱,见咱家一面,究竟为何?”陈延寿不过四十来岁,阉割时年岁已大,原本还留有胡须,但年轻的皇帝不喜男子,自然他也将这明显的男人象征剃掉,整张脸极为青白。
“陈宫使明鉴,小的本为儋州司马,自数月前知州李郜就任以来,联合内弟李嘉,欺男霸女,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僚人乘机爆乱,儋州城破,之前小人数与其争论,但胳膊奈何不了大腿,无奈败退,坐看乱事发生!”
黄山此时发挥出吃奶地演技,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着,可谓是感人肺腑,一副忠良之相,跃然眼前。
“谁料小的前往兴王府,竟成了要犯!”
“长话短说,你献了两千贯与我,若是去除通缉令,易如反掌!还未其他所求?”陈延寿哪里管得他的冤屈,直接摆了摆手,说道,他一直很公道,一分价钱一分话,不能坏了规矩。
“小的想告倒儋州知州李郜及李嘉两人!”弯着腰,黄山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知何时三千贯变为两千贯,但黄山只是微微一愣。
“这……”陈延寿沉吟之际,有仆人快步而来,细声在其耳边说了几句。
“李郜兄弟被龚太师保了下来,咱家也无能为力!看你还算入眼,说个其他的!”
陈延寿地痞青皮出身,瞧着黄山这魁梧的身材,不由得见猎心喜,多看了一眼。
“小的还……”
“李郜之事就算了,对付他们,就忤逆了太师的意思,目前还是不行!”陈延寿声音低沉,脸上若有若无闪着贪婪之色,龚澄枢大权独揽,把持朝政,他深深地嫉恨着。
“别不识抬举,整个大汉,想求见我的人,已经排到了明年!”
“小的别无所求,愿再献将两千贯,使得李郜兄弟入狱!”黄山实在不甘心,深深地恳求道,脸上的恨意越发的明显。
“咱家就属意你这种倔强的人,就如一头牛一般,横冲往前,我是无能为力,还有一法子,略微有些希望,你可愿一试?”
“请宫使明示!”
“入宫,成为门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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