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鲜红的嫁衣刺痛双眸,银狐对镜涂胭脂,镜中人肤白若雪,一头银发衬着鲜红的嫁衣与艳红的胭脂,整个人,是一种妖艳的美。
抚着洁白的银丝,恍然间想起当年的师父,银狐似是低诉,又似自语:“你的一句虚假,换我三千白发。”
又想到那个救她于崩溃边缘,让她将一颗心托付,却又将她拱手送人的男人,她笑,笑的肝肠寸断,笑的泪流满面。心累了,情已枯萎,爱那么久,该怎样付出才算多?
目送她离去的背影,魂飞依旧摇曳生姿,狐狸般的双眼瞥向身旁的琥珀,媚笑挂在嘴旁,“你就真舍得她这么嫁了?”
琥珀依旧是一脸阳光明媚,只是晦暗的眸子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她这样,不也挺好?听说那新科状元苏月,乃是不世之材,长得,据说也很妖孽,配上这只狐狸,倒也不错。”
“咯咯”“娇笑”出声,魂飞调笑道:“你呀,就是嘴硬。”
琥珀低眸,“我只是,不想让她嫁给不想嫁的人。”
敛了风情,魂飞问道:“那么,你想让她嫁给谁?”
看着魂飞欠扁的笑脸,琥珀不悦道:“反正不是你。”
“啧啧啧,哎呀呀,那不知,她嫁你如何?嗯?”
打掉魂飞在他身上胡乱摸索的手,琥珀皱眉道:“我对她没那个心思。”
看着准备回房的琥珀,魂飞笑道:“脸都快黑成碳了,还说没那个心思?”
伸手接过琥珀打过来的石子,魂飞笑道:“你说门主也是,银狐都出嫁了,他也不来送送,哎?这流星也不见人影,这送人的,竟只有我们两个。”
不理会魂飞的调笑,琥珀径自回房,留魂飞一个人在外面摇曳生姿。
看着重重合上的房门,魂飞敛了神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低声自语道:“门主啊门主,你下了一盘好大的棋啊!”
收到苏月的请帖时,柳席冷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他知道,当他接到请帖时,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呆呆的愣了许久,回过神来的柳席冷心中苦笑,是了,苏月大好男儿,如今功名在手,自然身边也不能少了娇妻美眷。
收了那份不该有的心思,柳席冷吩咐下人道:“去把库房里那株南海红珊瑚拿出来,本王要送礼。”
既是他要成亲,本王,便送上最贵重的礼物吧!也算是,尽了自己一份心意。
时光匆匆,今日便是苏月大喜之日,看着苏月一身大红喜袍,柳席冷竟总是失神。
在最初听到苏月将要成亲的时候,柳意浓真是难受了好些日子,诸葛三石每天看着她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心里竟有些心疼。他甚至希望,哪怕这个鬼精灵的小公主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捉弄自己也好啊,只是……
所幸,柳意浓不过孩子心性,哪里懂什么情情爱爱,只是当初苏月救了自己,心中有了一份爱慕,加之苏月长得煞是好看,于是便把这份感觉当成了喜欢,如今难受了几天也缓过劲儿来,喜宴上跟冷萤闹得正欢。
花轿临门,苏月含笑前去迎接,执了新娘子的手,在众人欢笑声中拜了天地。
一场喜酒端的热闹,可柳席冷却觉得自己没喝多少就醉了,突然对上那人清冷幽深的眸子,只见那人朱口开合,却是感谢自己大驾光临。
柳席冷接了苏月敬的酒,一饮而尽,秀口一吐,他道:“本王祝苏大人夫妇伉俪情深,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热热闹闹的酒席散去,柳席冷大醉而归,躺在床榻上,柳席冷脑海中不住地浮现那人眉眼,曾经的一幕幕在脑海回顾,文试的初次相遇,武试在人群中的凝眸,深夜造访的弹琴饮酒,一同查案时的明察秋毫,为他治伤之时的细致入微,点点滴滴,越来越清晰。那俊秀的眉眼,疏离的感觉,淡漠的态度,竟是一点一点漫上心头,柳席冷想,他是真的醉了,醉在这荒唐可笑的相遇相知。
人烟散去,苏月轻轻推开房门,新娘端坐于床,苏月笑了笑,转身合上门,走近新娘。
轻轻揭了盖头,苏月嘴角含笑,“俗务甚多,倒是冷落了夫人。”
银发如雪,灯下妖艳的人儿却并不领情,不理会她的冷漠,苏月到桌边倒了两杯酒。
轻轻坐在银狐身边,将一杯酒递与银狐,顺手挽了她的胳膊道:“夫人就与为夫喝了这交杯酒吧。”说罢一饮而尽。
看着银狐迟迟不肯喝下交杯酒,苏月轻笑,“看来是要为夫帮你了。”于是握住她握杯的手,给她强灌了这杯酒。
烈酒入喉,灼烫的嗓子发痛,银狐猛地将剑架在苏月脖子上,怒目而视。
苏月淡然的抬手,轻轻推开那把剑,嘴角勾起一抹笑,灯影下说不出的邪魅,秀口轻启,他道:“你到底,是有多不情愿。”
不理会银狐满身杀气,苏月起身向房门走去,到了门口,他停住脚步,“春宵苦短,夫人先歇息吧。”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
怔怔的看着那抹离去的背影,那人,就是门主要自己嫁的夫君?面对自己的“冰魄”,他竟然面不改色,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他,恐怕没这么简单。那么,门主说的任务,又是什么?
一夜未眠,“冰魄”一直放在自己手边,而那男子,竟然一夜未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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