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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能做,范嬷嬷欢喜的应下,她是宫里兰妃给范安阳的教养嬷嬷,跟着回京自是住在范安阳院中,但请她给府中的姑娘们上课,可就不好在昭然院里了。
范夫人将昭然院附近的一处小院拨出来,让范嬷嬷上课用。
范嬷嬷看过小院之后,与范夫人说:“不若老身先搬到这儿住吧?”
“这怎么行,太怠慢嬷嬷了。”范夫人觉得这小院太过简陋,有些赧然。
范嬷嬷却道:“这儿已经够好了!而且,我住在这儿,也省得她们借口到昭然院里找我的好。”
瞧过昭然院里,范家给范安阳准备的嫁妆,范嬷嬷心道,这怎不怪那四个庶出的姑娘眼红呢?当然,除公中置办的嫁妆,还有从范老夫人婆媳嫁妆里挑出来给的陪嫁。
范家三个儿媳妇,就以范夫人最得老夫人疼爱,也最放心不下长房,次子不擅变通不打紧,二儿媳妇圆融,三子太过钻营,三媳妇管得住他,唯独长子被个心术不正的女人迷了心窍,让老夫人挂记在心,因此过世前,她不是将自己的陪嫁分三份给儿子们,而是分成六份,儿子媳妇各一份。
范夫人独生一女,将婆母分给她的嫁妆的一半全给了女儿,她自己的陪嫁也是如此,好弥补她遗忘女儿数年,范夫人整理嫁妆的事动静不小,自然引得家里人关注,三夫人倒还好。她只有一个嫡女,且早已出嫁,当年女儿出嫁时。她也是同范夫人一样,将婆婆给的陪嫁拨了一部份给女儿,不过她手笔不如范夫人这么大就是。
倒是范安菊她们瞧着眼都红了!
范嬷嬷觉得其实也怪不得范安兰要守在昭然院外头死命的瞧了!毕竟里头摆的都是好东西啊!
只可惜再眼红,不是她们的,就不可能变成她们的。
范嬷嬷不好说范夫人刻意显摆,才招惹了范安兰等人眼红,只能降低自己可能被人利用的机会。
范夫人心下暗点头。范嬷嬷宁可委屈自己,替范安阳着想。范夫人领她这个情,私下里拨给范嬷嬷的用度要较之前厚上许多。
当范夫人带着范安阳进宫给兰妃娘娘谢恩时,范安菊她们四个也开始到小院来上课。
三夫人是亲自送四姑娘和五姑娘过来的,还客气的与范嬷嬷寒喧一番。才转身离去,范安兰摆着臭脸由松哥儿媳妇陪着来,范安菊则由姜姨娘陪同,母女两一个作派,范嬷嬷看了暗摇头。
若她要挑媳妇,断不会选长房的这两个庶女,一个太艳太有主意,一个太娇弱,柔弱无骨要人时时关注。都不是媳妇良选,四姑娘脾气有点爆,五姑娘虽稳。可姐妹两心眼都不好。
范嬷嬷眼毒,一眼就看清她们四个人,看她们左右打量嘴角暗撇的嫌弃样子,忽又想到什么似的亮了眼睛,范嬷嬷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只淡淡提醒她们。“六姑娘出阁前,老身都会住在这院子里。若四位姑娘有什么疑问,可以到这儿来找我。”
说完便下课,她一转身还没走出去,就听到范安兰冷哼走了,范安菊期期艾艾的与四姑娘搭话,四姑娘看不惯她怯生生的模样,大声呵斥她一句,不待范嬷嬷回头,就听到五姑娘急着打圆场,范嬷嬷脚步不停的走了。
却说进宫谢恩的范夫人她们,在宫门处下了自家马车,进了宫门,见到了兰妃派来迎接的女官,那女官见到范夫人,露出亲切的笑容,与范夫人见礼后,伸手扶起范安阳,然后便扶着范夫人的手,侍候她们上车。
上得车来,范夫人打开手掌,赫然是一张折得整齐的纸条,寥寥几字,范夫人看完后递给女儿,“看完后就撕了收在荷包里。”
范安阳点头照办。
不多时就来到兰妃的景福殿。
才下暖轿,范安阳立刻感到有各式的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有探究的,有好奇的,有嫉妒的,也有满怀恶意的。
范夫人轻拍女儿的手,范安阳回头望着母亲,母亲美丽的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怎么啦?在宫里可不比在外头,可要打起精神来,不可轻忽松懈。”
范安阳娇憨微笑,阳光下小少女的笑容灿灿,眩目的令那些暗地里盯着她看的人不得不侧脸避过。
再回头,殿前已不见范家母女。
范夫人带着女儿随女官进殿,来到兰妃的玉座前,母女依礼拜见兰妃,兰不待她母女行完礼,就忙着让人扶她们起来。
“瞧瞧,瞧瞧,我说的没错吧!咱们阿昭果真是个美人胚子呢!看这眉眼生得跟我多像啊!”
范夫人才坐下,听到这话忍不住娇嗔,“听听,听听,您这是在夸您自个儿呢!”
兰妃呵笑伸手招范安阳到身边,让宫女端来锦墩让范安阳坐下,才对范夫人问:“你今儿进宫怎没把安岳也带进宫来?”
“他跟着他哥两个也不知在忙什么,整天不着家的,自前儿两兄弟一块儿出了门,到现在都还没见着人影呢!”范夫人的话虚虚实实,兰妃也不在意,美目流转间似有彩光出现,范安阳站得近看得明,几乎看痴了。
兰妃见她这幅模样不禁暗叹,看来这傻病没好透啊?
范安阳这趟进宫,各方关注的人可不少,因此兰妃这儿侍候的人要比平常多了好些,范夫人看在眼里,说话便小心谨慎得很,兰妃问范安阳,是否认识诚王妃。
范安阳转头看范夫人,范夫人忙道:“姚家的囡囡,记得吧?”
当然记得。
范安阳点头,“师姐的表妹,也是师姐的学生。”范安阳开始装傻,说话一板一眼。
“本来是想让你们小辈的叙叙旧,可惜这孩子刚诊出来有喜,老六喜得都傻了,整天围着她转,本宫原是要宣她进宫来,结果他竟跑进宫来,说囡囡害喜严重,若本宫闲着没人陪,就让他替他媳妇儿进宫来尽孝。”
“少年夫妻老来伴,他们两处得融洽,您难道不高兴?”
“高兴!自然是高兴,只是怕有人瞧着,心里就不痛快。”
谁瞧人家夫妻和睦心里不痛快呢?范安阳眨眨眼,一会儿看看兰妃,一会儿看看她娘,兰妃看着直笑,“还记得她初次进宫时,也是这样东瞧西看的。”
才怪!
她初次进宫时,规矩可好了,目不斜视,笑不露齿……结果和范安岳一言不和大打出手,立刻成了母老虎一只,把兰妃笑得不行!抱着二公主笑到直掉泪,把二公主吓得半死,以为她母妃生病了!
不过现在她在装傻呢!自然是记不得这些,范安阳满脸莫名的样子,逗得兰妃频频笑场,惹得范安阳出宫后,在自家车上忍不住问她娘,“兰妃娘娘很爱笑?”
范夫人想起今日兰妃的异常,嘴角微抽,“是啊!兰妃娘娘平日就很爱笑,你不觉得她笑起来特别吸引人吗?”
这下子换范安阳嘴角直抽,宫里头如果天天都像今日景福殿那样怪异,那便怪不得皇上宠爱爱笑的兰妃了!谁想看到自己的女人成天阴沉着脸,或是阴阳怪气的,就算是绝世美女也难能长久吸引住男人的眼光吧?更何况这男人绝对不缺美女投怀送抱。
“你可看出什么来?”将女儿抱在怀里,范夫人感到心头暖暖的。
“今儿有很多人在景福殿里。”范安阳若有所思的道。
“嗯。”范夫人点点头抬手拂过女儿耳边碎发,“那些人只怕都是来探虚实的。”
范安阳闻着母亲身上令她心安的香味,闭上眼笑道:“就不知她们是盼着我真傻,还是装傻呢?希望我傻病真好了,还是没好?”
“只怕连兰妃都以为你是真傻,而且傻病没好全。”范夫人感叹道。
“那您觉得要跟她说清楚吗?”
范夫人摇头,“你傻还是不傻,是咱们自家的事,嗯,跟女婿有关,其他人,你理他们呢!”
正说着,就听到路边传来喧哗声,仔细一听,似乎是个男人在跟店家吵架,似还牵扯到自家,范夫人让跟车的侍从去探探,马车倒是不曾停歇直往范府而去。
回到府里,范夫人让女儿回房换下进宫的大衣裳后再过来一趟。
范安阳一行人才走到昭然院前的小径,就看到范安兰又守在门前山坡上,“姑娘,三姑娘又来了!”
“爱来就来吧!”范安阳睃她一眼,真心觉得她这三姐真是艳若桃李,十足十是个大美人来着,可惜眉宇间的戾气太重,令人望之生畏。
她不打算理会范安兰,想赶紧换了衣服回关睢院去,她想知道街上与人吵架的是何人呢!怎么会牵扯上她们范家。
然而有些人就是不容你无视她。
站在山坡上的范安兰比范安阳她们更早发现她们回来,看范安阳穿着华贵的青地云形暗纹斗篷,她那双美目几乎冒出火来。
“六妹妹从宫里回来了。”范安兰像颗炮弹一样自山坡上直冲到跟前,“这斗篷可真眼熟啊!像极了姐姐日前交代针线房新做的那件。”
范安阳莫名的看她一眼,“这是北上前,哥哥请如意绣庄的绣娘帮我新制的,绣样是如意绣庄独有的,三姐若觉得眼熟,大概是因为日前我才给针线房新的绣样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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