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进了高家门,便给改了名字,因是冬天新进府的,便叫冬梅,另几个丫头也都改了名,有叫冬月,有叫冬菊,还有一个叫冬香。
高大夫人派嬷嬷教着规矩,冬梅在鲁王府就学过这些,其他几个丫头和小厮,在人伢子处,也都学过简单的规矩,只是不像鲁王府教的那样细致,也不像高家教的这些。
鲁王府是宗室,高府是官家,对下人的要求大同小异,言行举止都有要求。
冬梅学的快又好,自然受嬷嬷的青睐,不过对其他人来说,就有点讨人厌了,才学个规矩就这么出众,那等去了主子跟前,不就狠狠的踩她们一头了吗?
教规矩的嬷嬷对小女孩们间的争斗冷眼旁观,另一个嬷嬷看冬月几个越来越过份,大冷天的,竟然提水把冬梅的床和被褥给泼湿,这叫人怎么睡啊?
不由问教规矩的嬷嬷怎么处置?
“先看看冬梅怎么处理吧!她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那也不必让她们去侍候主子们了。”
杜府,范安阳和王进苑并肩坐在理事的小花厅,底下一溜回事的仆妇们,看到新进门的大少奶奶正专心听着二少奶奶说着家事,不免挤眉弄眼互相交流着,墨香轻咳了一声,才让她们收敛了些。
“就这样,一开始还没上手,我看着心都很慌,可是真正管起事来,就知道,有旧例在的,就按旧例走,大部份的事情都有旧例在,遇着事,就让人去查就是,总不至于差太多。”
王进苑点头如捣蒜,“我在家跟着我娘管事,也是这样子做。”
“其实所有的事情。都大同小异,若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大概就是往来的人家有所不同吧!不过这些事情,你看多了。就知道。”
王进苑知道范安阳弄的分层管理制,当初丁文芙见着好,便跟范安阳学了,王家如今也用这一套,让丁文芙除掉好一些蛀虫。更把一些老太太的人给清理回家赡养去。
那些人被清理出去时,哭天喊地的相偕要去找老太太主持公道,结果被丁文芙拿出她们贪墨亏空的证据,并道,现在只是让她们回家去赡养,没打算揪着她们犯的错事不放,若还想闹,她不介意把她们全数送交官府去。
这么一来,她们不敢再闹,就是王老太太也不好替她们求情。再一看长媳取出的证据,王老太太怒了,她手头上的银钱都远不及她们的家产,那些被她们贪墨亏空的钱财,可是她们王家的钱财,也就是她儿子的钱,她的钱!这些吃里扒外的贱人!
也就是因为有这个前因在,老太太觉得在长媳跟前丢脸了,侄孙一哄,她就昏头昏脑的栽进去了。
王进苑悄声和范安阳咬耳朵。“相公说,开春就带我们回任上去,家里的家务我不用学吧?”
“嗯哼!去任上难道就不用回来啊?再说,你跟着去任上。内宅这一应的事务不自个儿来理,难道叫我做老妈子跟着去帮你管事啊?”范安阳瞪她。
王进苑傻笑,“唉唷,我又没这么想。”
“没这么想就好。”范安阳冷哼,王进苑忙拉着她的手小意讨好。处理完家务,范安阳才和王进苑一起慢慢走回常苑。“你们那院子要起个什么名?”
“等从任上回来再说吧!”杜云启一直没说要给新房所在的院子起什么名,现在大家都以新房来称呼,王进苑觉得丈夫大概是还念着元配吧!再有就是怕两个孩子多想。
“也好,等你们从任上回来,三弟大概也要成亲了,到时候一起粉刷过,再挂上院名。”范安阳点着下巴道,只是杜云方的婚事,有点犯难啊!
说着说着,就想到高大夫人派人来说,过段日子要再给念念姐弟送侍候的人来。
王进苑不解,“她们身边的人不够吗?”
“不是不够。”范安阳便把高三夫人收买了人,让人在念念姐弟身边乱嚼舌根的事,说给王进苑听。
这天没有下雪,走在石板小径上,放眼望去尽是萧瑟的冬景,王进苑听完之后,望着远处的亭子好半晌,才道:“这事我就不管了,你和干娘说就好。”
“嗯。”范安阳应诺。
“哎!怪不得人家说,做人难,做人继母更难,没有坏心,都要被人念叨出坏心肠来。”王进苑苦笑。
范安阳拍拍她的肩头,“不错啦!至少咱们不用受婆婆气。”
王进苑想到小万氏,忍不住点点头,“幸好她自己做死,你一进门就不用受她的气。”
范安阳不想提小万氏,把话题岔开了去。
“二公主和三公主都出阁了,接下来就该轮到四公主了吧?”挽着王进苑的手,范安阳低声问。
王进苑抿着嘴笑了,“这我可不知道了,回头让人问我嫂子她们去。”
自定义婚后,她就闷头绣嫁妆,就算出门,也只是到亲戚家走动而已,以前消息灵通的八卦来源,如今对外头的消息,远不及范安阳清楚。
自传来打胜仗的消息,皇室连着办了好几回喜事,范安阳觉得,皇帝大概想用儿女亲事冲去战争带来的阴霾吧!。
二公主、三公主出嫁的规格都不及大公主出阁时盛大,因为皇后说了,将那些不必要的省下来,不管是转做军晌还是充做抚恤,都好过这样白费掉的强。
皇帝大赞皇后贤德,二公主和三公主懂事明理,二驸马和三驸马家都很高兴,有大公主的例子在前,他们很怕进门的公主媳妇像她们长姐一样啊!没想到她们能得皇上这么一句赞语,就算迎娶的规格不如预期中的盛大,那又怎样?大公主的婚礼很盛大,结果呢?
一片欢喜声中,独独杨妃母女不高兴。
二公主和三公主出阁之后,就要轮到四公主出阁了,可是两位姐姐的婚仪都降低了规格,她的婚礼自然不能越过嫡出公主去。
同样不高兴的,还有梅妃,有二公主和三公主珠玉在前。十一皇子的婚礼自然不可能太过盛大,没听人皇后说了,要省下来做军费吗?嫁出门的女儿尚且如此为皇帝分忧,十一皇子能不为皇帝分忧吗?
“我听我娘说。兰妃娘娘跟我姑祖母说,省下来的钱,也不全是交出去做军费,还是有留一部份,给二公主做了压箱底的银钱。都说财不露白嘛!听说大驸马家就为了争产。吵闹不休呢!”
“咦?他们家闹什么啊?”王进苑好奇了!
范安阳却没接着往下说,拉着她回了常苑,让瑞雪来说给她听。
原来就是钱财惹的祸。
大公主出降,因是第一个女儿,皇帝虽不喜她,但也没苛待她,给她丰厚的嫁妆,皇后是嫡母,自然不会薄待她,依例给她嫁妆。众姐妹添妆,林林总总加一加,可是很可观的。
大公主犯错被皇帝圈禁,这么庞大的嫁妆就这样闲置在那儿,大驸马是个不管事的,他只在乎自己的仪容,因此就引来家族里贪心之辈觑觎大公主那些嫁妆。
也不知他们是怎么闹腾的,竟是要吵着老人家分家,闹得老人家日夜不宁,只得应允分家。只不过老人家偏疼么儿和长孙,这一分家,自然要给二者多一些,就有儿孙们不服气。有说大驸马已经得了大公主的嫁资,家里那点产业,他肯定不放在眼里,打定主意不让大驸马分薄家产。
康宁侯夫人怎么肯,小儿子娶了大公主之后,没能享到福。还被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大公主那些嫁妆是他应得的,可他也是金家人,凭什么分家产的时候,没他的份?
康宁侯夫人又哭又闹,康宁侯被哭闹得连家都不敢回了,就龟缩在大驸马府里头不出来,金世子就指着一开始提议大驸马不分家产的兄弟骂,排行老二的金二爷不快了,当初他提议的时候,不是一个个都夸他的吗?怎么,老娘发火了,老爹摆烂,就怪他咯!
几个妯娌更是闹得欢,原本是在家里闹,后来面子也不顾了。
“前天,金世子的小女儿带着要好的手帕交,去逛金满堂银楼,挑了好些首饰,说要挂帐,没想到金二爷的大女儿也带着妯娌去金满堂,两个堂姐妹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在人家银楼里吵起来,听说还出手了,虽然金满堂的掌柜下令封口了,可挡不住那天在金满堂的那些客人们的嘴。”
没两天,这事就传遍了,听说吵到最后,康宁侯夫人做主,让大驸马把大公主的首饰拿出来分一些给侄女们,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大驸马有权取用大公主的首饰,陪嫁吗?
好像,于礼于法都不合吧!
“皇帝知道了吗?”
“这就不晓得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等到开印,那些御史们肯定是有事好忙了!”
瑞雪说完,便告退离去,王进苑踢了鞋,窝在范安阳晏息室的大炕上,小宝领着小煦进来,小煦自然是由奶娘抱着,小煦看到他的位置被人占了,嘴角一撇鼻子一红,哇哇地的哭了起来,吓得王进苑连忙跳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母亲你坐到弟弟的位置了,平常他都是坐在这里玩的。”小宝拍拍王进苑安抚她,王进苑有点不知所措,范安阳则接过儿子,偎到母亲怀里的小朋友委屈的抽噎着。
“这也哭,羞羞脸。”范安阳伸手在儿子脸颊上轻划着,小煦以为她在跟自己玩,笑呵呵的伸手要抓她的手来啃。
小宝连忙递了块饼给他,烤得香酥的饼香诱得小煦口水直流,他抱住饼往嘴里送,小糯米牙啃着饼,笑得咧开嘴。
王进苑看着直笑,伸手要抱他,小煦却抱着饼转开去不理她。
小宝看王进苑有些不好意思,便跟她说,“弟弟以为你要抢他的饼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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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说什么都很苍白,还是养好身体,再来加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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