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一个似是不喜多言,神情冷落,右边一个却嫣然笑道:“我叫何嘉嘉,这是我师姐姬真真,两位贵姓大名,还没请教呢?”
她一蜜一笑,浓香迎面,熏人欲醉!
宇文不弃道:“在下纪念勋,舍妹单名一个敏字。笔砚阁 m.biyange.net”
何嘉嘉娇声道:“原来是纪少侠,啊,华山派有一位人称云里飞的纪大侠纪叔寒,不知是少侠什么人?”
宇文不弃道:“姑娘说的,正是家父。”
凌杏仙看不惯何嘉嘉那副妖烧模样,心中不耐,叫道:“大哥,我们走吧!”
不等宇文不弃回答,转身朝小径走去。
宇文不弃连忙朝两人拱拱手,跟在凌杏仙身后,盘曲走下假山。
凌杏仙回过头来,笑道:“大哥好像和她谈的很投机呢!”
宇文不弃道:“人家既然见询,总不能不理人家。”
凌杏仙披撇嘴道:“这种女人,一股妖气,和她有什么好说的?”
口中说着,人却朝假山左侧一带花树林中走去。
宇文不弃听她口气,心知表妹犯了小性,正想告诉她江湖上有许多眶睨必报,自己两人是作客来的,犯不上和人家结怨。
但话还没出口,瞥见凌杏仙身前,忽然闪出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汉子,挡住了去路,口中说道:“来人止步。”
凌杏仙道:“你干嘛拦着我?”
那青衫汉子道:“姑娘身为来宾,当知宾馆中的规定了?”
凌杏仙道:“我自然知道,你们规定所有的来宾,不得走出花林,我并没有走出花林,犯了你们什么规定?”
青衣汉子道:“在下奉命行事,二位快退出去吧!”
凌杏仙道:“我偏不退出去,看你把我怎的?”
青衣汉子冷声道:“两位若不再退走,那是逼我无礼了?”
宇文不弃正待把表妹劝定,凌杏仙已经怒哼了一声道:“我们是参与大会来的宾客,你一个下人,敢对姑娘这般说话?”
青衣汉子道:“在下已经好言相劝,你们违反规定,擅入花林,在下可以格杀不论。”
凌杏仙越听越气,呛的一声,撤出剑来;娇叱道:“你试试看?”
青衣汉子狞笑道:“小丫头,这是你们自己找死!”
话声未落,左手突然扬起,射出一蓬蓝雨!
此人出手又阴又快,一心只想把宇文不弃、凌杏仙两人置之死地,他打出的一蓬蓝雨,不知是什么暗器,其中还闪烁着无数金芒!
这样骤施杀手,任何高手,都未必能躲闪得开!。
谁知就在这时,只见一条人影,直飞而来,举手之间,那一蓬比电还急的蓝雨,一下都收了过去,翩然落到地上。”
原来竟是一个身穿青色衣裙的少女,娇声叱道:“青字十三号,你不要命了?”
那青衣汉子惊然一惊,连退了两步,望着青衣少女,满脸惊疑的道:“姑……姑娘,他们两人……”
青衣少女理也没理,转身朝宇文不弃躬身施礼,口中说道。“小婢奉乐老人家之命,特来请纪少侠下棋去的。”
宇文不弃瞧的暗暗一惊,付道:“凭她方才收暗器的身手,比自己两人不知要高明了多少,原来竟然只是一名使女!”
凌杏仙问道:“大哥,她说的乐老人家,就是那个黄鱼老头么?”
宇文不弃点点头、凌杏仙低笑道:“他又要你下臭棋去了。”
青衣使女道:“小婢已经找了一会,只怕乐老人家早已在等候了,纪少侠快随小婢去嘛!”
凌杏仙颇想瞧瞧玲珑仙馆内究竟住了些什么人物?这就问道:“我可以去么?”
青衣使女想了想,笑道:“乐老人家虽然只吩咐小婢,来请纪少侠,姑娘若要跟纪少侠同去,自然没有问题的了。”
凌杏仙道:“大哥,我们快走嘛。”
青衣使女道:“小婢替两位带路。”
说完,转身朝前行去。两人跟着她越过草坪,进入玲珑仙馆!但觉这座院落甚是清静,两边放着许多盆栽的奇花异奔,幽香扑鼻,大厅上陈设古雅,但却阒无一人。
青衣使女领着两人从厅后一座楼梯上去,绕出回廊,但见一道宽阔走廊,画帘高啄,雕栏鳗泅,扶栏远眺,嫩草如茵,假山亭台,尽入眼底。正面是一排五间精致富间,住在里面的,当然都是身份极高的人。
宇文不弃只知“延菜馆”是接待江湖各大门派掌门人的所在,这“玲珑仙馆”到底住了些什么人物,他实在想不出来。
就说这位矮胖老人吧,自己也只是昨晚听黄衣驼背老人叫他乐天民,但乐天民究竟是何来历?还是一无所知。此刻转出回廊,只见长廊上放着一张矮几,正有两位老人坐在锦墩上奕棋。
这两个老人左首一个一头银发,长眉凤目,脸色红润,身躯微胖,右首一个五短身材,扁脸浓眉,连鬓短髭。
他们下的是围棋,棋平上黑白相间,双方的棋,被切成了几个小块,战况似已至“中盘”阶段。各自拈子沉思,对青衣使女领着宇文不弃、凌杏仙两人走来,都一无所觉,连眼也没抬一下。
这时只听左首靠边那一间传出矮胖老人的声音,叫道:“小哥快来,你没瞧到两只老蜗牛一盘棋,从昨晚下到今天,还只下了半盘,也没想想一大把年纪了,就算活到一百岁,还有几盘棋好下?真是蹩脚透顶!咱们从这时候开始,到吃中饭,快一点,还好下个五六百盘,也给他们示范示范。”
随着话声,乐天民矮胖而臃肿的身躯,已经从左侧房中,像滚球般走了出来!
宇文不弃听的暗暗好笑:“你还说人家是臭棋,你下的才是臭棋呢!”
乐天民手上端着一张紫檀矮几,和两个锦墩,边走边说:“这走廊上又宽阔,又明亮,又通凤,真是下棋最好的地方。”他放下矮几,朝凌杏仙点了点头,嘻嘻笑道:“姑娘是看老汉下棋来的了,你大概想跟老汉学上两手绝着吧?”
凌杏仙道:“我才不要看你和大哥下棋呢,我是想瞧瞧玲珑馆来的。”
乐天民道:“玲珑仙馆有什么好瞧?几时老汉有空,带你到京都皇帝老子的宫里去瞧瞧,才是真的。”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指甲朝光滑如镜的紫檀茶几面上划了下去。”
青衣使女瞧的一急,慌忙叫道:“老人家……”
乐天民落指如风,三两划,已在纹理坚硬的紫桓矮几面上,横七直八,划了好几条棋线。
每条深浅如一,竟然比人用尺量了再划,还要准确,一面回过头去朝青衣使女问道:“姑娘有什么事吗?”
青衣使女阻止不及,眼看他已经在雕刻精致的矮几上,划下许多线条,还有什么好说?
乐天民嘻嘻一笑,道:“是了,老汉房里,一共只有两个锦墩,麻烦姑娘就替老汉到隔壁房里,再拿一个来可好?”
青衣使女因总管再三交待,不可开罪老人家,只好答应一声,从右侧空房中,取了一个锦墩,放到矮几边上,一面说道:“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
乐天民早已把棋盘划好,笑咪咪的道:“谢谢姑娘,没有事了。”
青衣使女施了一礼,返身退下楼去。
乐天民从怀中取出棋子,在棋盘上排着,一面转头朝凌杏仙道:“小姑娘,你也坐下来呀!”
凌杏仙道:“我才不要坐呢!”
乐天民道:“小哥,咱们快下了。”
宇文不弃排好棋势,说道:“老人家请。”
两人一开始,走了两步,就快杀快吃起来,凌杏仙看的索然无味,心中暗暗骂道:“真是臭棋!”一面说道:“我过去看看他们下的棋。”
乐天民出手如电,迅快的和宇文不弃抢着吃棋,一面不悦的道:“两只老蜗牛的棋。有什么好看,老汉只要看他们那付慢吞吞的模样,就会叫人等出急惊风来!”
凌杏仙没加理会,转身朝两个老人走去。
那两个老人相对盘坐,大家目注棋盘,一声不作,凌杏仙悄悄的走近他们身边,依然一无反应。
凌杏仙细看两人下的棋,银发老人是白子,扁脸老人是黑子。他们似是从棋局中间开始,黑白相缠,黑子紧盯着白子,一个板、一个断,你长,我也长,你跳,我也跳,互相纠缠,切成了不少小块,胜负难分。
凌杏仙站着看了一回,只见银发老人拈起一枚白子,下到中间,凌杏仙看出他这是罩着,心中正在猜想,看扁脸老人如何封法?
银发老人忽然悠悠转过脸来,朝凌杏仙微微一笑。
凌杏仙只觉耳边响起一个细如蚊子的声音说道:“姑娘似乎还不知道奕仙乐天民的来历?”
凌杏仙听的一怔,她知道这说话的正是银发老人,忍不住举目朝他望去。
银发老人依然目注棋盘,生似方才不是他说的!但在此时,凌杏仙耳边又响起那缕细如蚊子的声音,说道:“奕仙从不轻易许人,也从不轻易和人对奕,机会难得。姑娘如能在旁细心观看,自可获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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