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且慢!”黑衣汉子突然扬起一声呼喝。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宇文不弃闻声驻步,转过身形,冷冷问道:“总护卫唤回在下有何教育?”
宇文俊一笑说道:“不敢,在下心血来潮,突然想起一事,欲请教一下柳朋友有无异议。”
宇文不弃闻言一怔,挑眉说道:“宇文朋友有何教言,但说无妨,宇文不弃先要听听,方能给予宇文朋友一个满意答复。”
宇文俊一笑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三日之约太以过长,宇文俊不耐久等,柳朋友何妨即时渡河,也好让‘飞虎庄’上下领教一下柳朋友惊人绝学?”
宇文不弃突然仰首一声震天长笑,笑声一落,目射神光,剑眉连轩地朗声说道:“宇文朋友快人快语,宇文不弃佩服得紧。”
语锋微顿,冷冷一笑,扬声又道:“在下本欲以上天好生之德,让尔等在世上多苟活两天,不想尔等却欲早会阎罗,‘阎王注定三更死,不能留命到五更’之语,委实不差,好!宇文不弃即刻如命渡河,宇文朋友请稍等片刻。”
话声一落,转过身形,大步向徐振飞祖孙二人立身处走去。
徐振飞祖孙二人正自无比欣喜中,一听宇文不弃答应即刻
渡河,不由大惊,一见宇文不弃走来,祖孙二人,便自忙不迭地飞步迎前,不容他说话,徐振飞便自抢先说道:“宇文公子,你怎可贸然答应他们即刻渡江,这批东西人多势众,阴狠毒辣,说什么也得大家商量一下呀。”
宇文不弃挑眉一笑说道:“老丈,流血事件迟早难兔,与其让‘百家村’各位渔民多受两天欺凌,不如早日将这批东西一举歼灭,老丈请放心,宇文不弃虽然不济,这些乌合之众,跳梁小丑,尚未放在心上,只是欲在府上打扰两天之举,恐将辜负贤祖孙美意啦。”
俏姑娘芳心一震,脱口问道:“柳相、,此话怎说?”
宇文不弃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说道:“此间事了,无论结果如何,小可势不能再作久留,贤祖孙最好亦勿再住下去……’’
话犹未完,俏姑娘已自花容惨变地悲声说道:“公子要我祖孙女往何处去?无论如何我祖孙也要跟在公子身后,与公子同进共退。”
宇文不弃闻言心中暗暗一震,苦笑说道:“姑娘不可如此,此事小可一人已足应付裕如,人多反而不妥,至于贤祖孙去处,小可已有安排,二位可即刻前往川中‘飞云庄’找‘千面神君’齐振天……”
“什么?‘千面神君’齐老英雄?”徐振飞心神大震,脱口惊呼。
宇文不弃淡淡一笑,接道:“不错,齐振天,贤祖孙只须说出宇文不弃三字,必可成为他的座上贵宾……”
“那么宇文公子你……”俏姑娘强忍珠泪悲声问道。
宇文不弃勉强地一声苦笑,说道:“宇文不弃身受贤祖孙活命大恩,此生不敢或忘,此间事了,宇文不弃再料理一些琐事,必兼程赶往川中探望……”
俏姑娘一双妙目直闪泪光,万般幽怨凝注宇文不弃,突然问道:“此间事了宇文公子侠踪何处?可否……”
宇文不弃双眉微挑,冠玉般俊面上飞快地掠过了一丝阴影,星目杀机一闪,修又凄然一笑,叹道:“飘忽江湖,行踪不定……”
话声至此,脑中灵光一闪,猛悟俏姑娘问此话的用意,心中一震,忙微笑接道:“如烟姑娘,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天性纯洁淳厚如姑娘者,万勿轻离‘飞云庄’,冒险只身远下江湖,宇文不弃琐事一了,定当兼程赶赴川中相会……”
话声至此,猛觉话意太以引人误解,说不定对方会以为自己情意深重,心意越坚之余,引起来日诸多烦恼,倏然住口,一双星目不由自主地向消姑娘望去。
果不其然,他双道目光碰到的是两道足以熔钢的炙热异采,心中一震,慌忙转过头去。
对岸,“百臂殃神”宇文俊突然扬声说道:“柳朋友如欲渡河赐教,尚请再勿耽搁,须知时光不早,宇文俊耐性不够,不耐久等。”
宇文不弃暗吁一口大气,目光一扫徐振飞祖孙二人,神色
凝重地道:“贤祖孙即时返回府上收拾细软,即刻启程,来日川中再见,小可就此别过。”
举手一揖,转身大步向河边走去。
俏姑娘神色黯然,花容变色,妙目含泪,隐射万缕幽怨,凝注宇文不弃离去身形,樱口数张,欲言又止。
徐振飞目睹斯情,暗暗一叹,说道:“如烟,走吧!好在宇文公子不日就会赶去川中,咱爷儿俩得快点,否则若让宇文公子赶在咱们前面,准会以为咱们在路上又出了什么岔。
他徐徐举剑,冷笑道:“上吧,在下等得不耐烦了。”
他的语气狂得不象话,天涯双邪怎受得了?两个老邪魔并不相信他是上次杀了陶总管的蒙面人黑衫客,但也不敢完全加以否认,心中不无顾忌,可是被话一激,便浑忘一切。无量丈夫上次被树枝击中天灵盖,被打得眼冒金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今天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量天尺一场,怒叫道:“茂老,兄弟独自毙了他。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小辈,咱们天涯双邪竞然同时出手,岂不笑掉江湖朋友的大牙?闪开些!”
郭正义只好闪开,叮咛道:“慕容兄,善者不来,小心了。”
“人不亲土亲,又道是胳膊往里弯……”
“你这是什么话?”
“其,,枫林山庄声威远播三十余年。其二,宝宅决不是仅有贤父子两人居住,壁角里尚可看到女用杂物。其三,令郎目睹在下从枫林山庄方向来,定知在下不是投奔权林山庄的人。其四,目前在下前来索取飞豹,附近数十里之内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在下崔长青的名号。总之,你们的语病太多,漏洞百出。”
慕容廉明推椅而起,冷笑道:“你说的语病,意何所指?”
福清给宇文不弃安排的住处,是在一个幽静的小院子里,这个小院子跟后院只一墙之隔,在后院西。
院了的确够小,只有一间屋,跟屋前的一个小花圃,可是这间屋的布置摆设,在整个直郡王府来说,却算得上是一流的,除了小,简直就跟直郡王的卧室差不多,小小的花园里,也种的是奇花异卉,相当珍贵。
宇文不弃一进院子,就发现屋里的灯亮着,似乎有人在。
郭正义一急,还待再说。
宇文不弃抬手一拦,道:“够了,别的不冲,只冲着你在‘侍卫营’中所建的汗马功劳,以及八爷千方百计把你要过来;还有你在‘侍卫营’的时候,已经在为八爷效力,我看你是留定了,不但是留定,而且要建议八爷重用;不过,刚才那四个,我是决定请他们走路,你可别给我泄露出去。”
郭正义满脸喜色:“这您放心,我是个干什么的,连这点事都守不住,还能在‘侍卫营’建那么多功劳么?”
壮汉扬声大笑,又遥空一掌击来,展红绫向左一斜,刷地一剑刺去,青光一闪,剑尖已到胸前,壮汉微自一凛,笑声顿停,肩未晃,人已如行云流水滑出二尺,骈指如戟,疾点展红绫“曲池”“天井”两穴。
这三人正是各大门派的千选良材,武功已臻顶峰,身手之高,自不在话下,短短两招当中,展红绫已觉此人武功比自己想像更高,心中十分凛骇,但已成骑虎难下之式,百忙中横剑自救,足尖轻点,斜斜一闪,指风倏然划破,间不容发,危在千钧,姑娘虽努力避闪,却被他带起的指风扫中,半边手臂都麻卑得抬不起来了。
此时她才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自己武功虽是一流高手,但比起他来又不知相差多少远。
展红绫很生气地道:“我出来啦!”
“你请吧!在下先瞧瞧你的真面目再说。”
展红绫果然从树后移出身子,面庞霎时已完全呈现在宇文不弃眼中。但见她面上那个弯曲如鹰钩的鼻子已经不见了,剩下的是五面朱唇,明眸皓齿,长长的眉毛斜飞入鬓,当真是好一个美人胎子。
她虽然长得甚美,但神态冷峻,目光锐利,使人感到她冷若冰霜,不可侵犯亵读。
他皱起眉头,道:“但无论如何,当今太子登基之后,我曾是他的人,自然马上释放于我。”
“当然,当然,可是有两个问题你没有考虑到。第一个问题是东厂所设的‘雪窖’共有十余下。其实远不止此数,但为什么我说只有十余座呢?便是由于每一任掌领厂事的中官,都私处另设雪窖,非常秘密,除了三二个心腹之外,就不为外人所知。因此,每一任主持厂事的中官倒台后,总有三五座雪窖永远封闭。再被发现时,恐怕已在多少年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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