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倩拿起电话打给了周以沫,“我想回一趟s市,方便吗?”
“你想见一见梁林?你可要想好了,楚阳那边你怎么交代?”如果这时候周以倩想回去的话,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想送梁林最后一程。乐笔趣 m.lebiqu.com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周以倩抹了一把眼泪,“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连累了他……”
“姐,你越来越有人情味了。你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去接你,放心吧,关于你们见面的事我来安排。”再坏的人也有亲人朋友,也会被人惦记,周以沫觉得周以倩这也是人之常情。
“谢谢!”周以倩说完这两个字已经泪流满面了,梁林也是因为她才走到这一步的,可以说是她间接的害死他的。
梁宽原本就不待见周以倩,这次又害的他没有了弟弟,一定恨死她了,她也有想过就算回去,也极有可能见不到梁林,周以沫出面,梁宽多少会给面子。
周以沫说,“跟我说这个?天气转凉了,回来时记得加件衣服。”
简单的一句话,让周以倩泪流满面,“我知道,你也要多保重身体。”
挂断电话的时候,桂姨刚好拎着汤回来,见周以倩在哭,吓了一跳,“小周,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她疑惑的看着周以倩手中的电话。
周以倩赶忙解释说,“刚才我跟堂妹打了个电话,一时感触。”
这时小悦也醒了,见周以倩说到周以沫,在一旁接话,“桂姨,你不知道我们老板的那个妹妹有多漂亮,也非常的关心我们老板。”
桂姨说,“快过节了,她打电话过来问候你吧。”
周以倩心里苦笑,她好?她们是没看到那丫头很绝的一面。当然,这些周以倩也不方便跟她们解释,只是说,“她说让我回去。”
桂姨说,“过节了嘛,是该回去。”
是呀,过节了,她记得之前过节的时候,她最爱做的事就是逗周以沫,拿着一堆好吃的在她的面前,馋的周以沫只想掉口水……
周以沫给黑子打了个电话,“请问,梁先生在吗?”
黑子看了一眼一旁打坐的梁宽,“在……”
自从梁林被判了之后,梁宽整个人颓废了不少。尤其是马上就要过节了,他的心里更加不好受。周以沫现在找他,黑子不清楚梁宽会不会接电话。
但是梁宽还是将手伸过来了,“周总,有事?”
周以沫说,“我姐……周以倩,她想回来看看梁林,不知方便不?”
梁宽噢了一声,现在都对梁林避之不及,周以倩竟然还主动要过来看他,也算是梁林没有白喜欢她一场。
虽然梁林是因为周以倩才弄成这样的,但是他是成年人,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现在他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只怕最想见的还是周以
倩吧。
就算是为了弟弟能走的安心吧,梁宽问,“什么时候见?”
周以沫说,“她明天上午的飞机,大概十一点到,我去机场接她。下午两点有没有时间?”
梁宽说,“好,到时候你联系黑子。”
周以沫说,“好,那就不打扰梁先生了。”
此时周以沫正在看梁林的庭审录像,被告席上的男人突然用手捂住脸,声音断断续续,“是我约的江帆……我趁她不注意,把药塞进她喝水的瓶子,本想给她一点教训,没想到……没想到路上撞了人,撞得挺严重,当时害怕……”
“车祸发生后还好江帆成了植物人,事情闹得很大,我心里既愧疚又害怕,愧疚为什么要把药丢水里,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又怕哪天她突然醒过来把事说出去,到时候我要怎么收场?所以那段时间我晚上都睡不好觉,直到那起事故结了案,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会再有事了……”
有时候头顶大概真的有神灵,你的所作所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被告席上的梁林突然瞪了下惊恐的眸子。
“我没想到秦风会藏了那辆车的行车记录仪,他用记录仪里当晚录下来的一段录音来威胁我,恐吓我,他说夜长梦多,不如趁人没醒之前给个了断,只要我让江帆消失,他也会让那段录音消失……秦风不断打电话来逼我,而医院那边的报告也显示江帆有苏醒的迹象,我……我害怕啊,怕出事,也怕她真的醒过来,所以就听了他的话……”
被告席上的男人说到这里忍不住掩面而泣,那场景不免叫人看了唏嘘。
梁林不想人知道江帆的死跟他有关,他因为害怕东窗事发,所以伙同秦风一起给昏迷中的江帆射毒品,计算好剂量,每天增加一点,导致她的心肺功能开始出现问题,但因为不是暴毙,所以没人会怀疑其中的原因。
如此持续了大概大半个月,江帆终因心脏衰竭而去世,外人只以为她是因为车祸导致的死亡,却不知里面含了多少贪欲和恶念。
畸形的爱,白娇秦风的处心积虑,贪欲,梁林的狠毒,这些人一起把江帆硬生生推向了黄泉路。
要说江帆人漂亮而且学历也不低,如果不跟秦青林的话,找个年龄相仿学历相当的男人结婚生子,就算没有纸醉金迷的生活,但日子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毒驾事件发生后,她的小三身份曝光整个舆论都是谩骂声,更没人替昏迷中的她说一句公正的话,直到突然传出消息,她因心脏衰竭而去世,外界也不乏暗暗幸灾乐祸之人。
周以沫见过她,二十多岁,明眸皓齿的姑娘,即使性格有些嚣张,但最终却因为贪欲,生命定格在最美好的年华里。
想想有时候人
心真的可怕,周以沫忍不住轻轻提了一口气,电视新闻仍在继续,侯大伟得知江帆真正死因,于是他偷偷留了江帆死前导尿管里的液体,做了一张尿检证明。
为什么他要多此一举?为什么要做这张证明?是否当初这么做也是为了给自己留张护身符,有朝一日可以拿出来威胁梁林?可在此之前他在宽心的职位不低,说到底还是心中缺乏信任,我不信你,你也不信我,必须手里掐住对方的三寸才能继续并肩走下去。
可侯大伟怎么会想到,他原本一心留存的护身符,有天竟然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他大概没料到梁林会在机场直接动手?大概梁林当时真的被逼急了,内心的恐惧可以催生出杀戮,有时候恶念仅在一瞬之间,更何况他已经杀了一个人,他必将不遗余力来守住这个秘密,于是道义和法律都顾不上了,他当时是杀红了眼……
新闻里已经开始播放法官最终宣判的片段,判决书宣读完之后电视里渐渐传出哭声,原本壮实的梁林已经萧条得不成样子,事已至此他也知道已经无可挽回,众目睽睽之下终于趴在被告席的木栏上开始痛哭起来,哭声悲恸刺耳,一声声如利剑般刺入人的心口。
周以沫不清楚他的痛哭是由于对生命即将终结的恐惧,还是对那些罪孽和错误的悔恨。
看到他跟周以倩最终得来这样的下场,心里还是有些惋惜,可新闻里的画面又忽地一转,镜头突然转向旁听席,席上坐了好多熟悉的面孔。
徐东、徐志、黑子、黑子脸色十分难看,面容也透出很浓烈的疲倦,梁家最近诸事不顺,加之这场官司的压力,大家都不好过。
镜头最终定格在梁宽脸上,身上还是惯穿的那件鸦青色中式褂子,只是洗得有些发白了,领口也有些皱,乍一看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可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到他故作冷静的瞳孔中藏着悲恸与绝望。
罪孽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此时终于体会到别的痛苦了吧,周以沫吸了口气。
正这时手机开始响,周以沫看了一眼,居然是李思思的电话,“喂……”
“你不在家?”
周以沫愣了一下:“我在公司,你去找过我?”
李思思:“对啊,我现在就在门口呢,结果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
周以沫讪讪:“抱歉,快过节了,我让佣人们都放假了,这两天我在老宅住。”
“难怪我找不到你。”李思思嘀咕了一声。
之后电话那头就没声音了,周以沫等了一会儿,问:“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只是……”李思思欲言又止,之后轻轻笑了笑,“算了,没什么,只是想过来找你一
起吃顿晚饭。”
“晚饭?”周以沫忍不住又笑出来,“现在才几点,你现在找我吃晚饭?”
“那你来不来呀,明天我要回去陪我爸妈,今晚陪你。”
“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来?”
随后又闲聊了几句,周以沫挂了电话,窗子那边有风吹进来,她走去关窗,转身之时看到电视里已经开始播广告,新闻放完了,有些事已经尘埃落定。
她干脆过去把电视关掉,屋里仅剩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了,这时她的电话又响了。
“喂……”
“温漪?”
“嗯,沫沫,在家吗?”那边声音透着淡淡的沙哑。
温漪好久没给周以沫打电话了,这时候打来是?她愣了愣:“我在公司,有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心里太闷,想找你出来陪我喝杯酒,不过既然你在忙,那就算了。”温漪显然很失望,正准备挂电话。
周以沫又收了口呼吸:“等等!”
“嗯?”
“是不是他们又出事了?”
“他们?”温漪哼笑出声,“他们两兄弟整天阴着一张脸,谁也不理谁,即便是当着爷爷的面也是如此,现在那都已经不像家了。”
“怎么回事?”
“自从梁林的事发之后,警方找徐志过去协助调查,徐志就跟中邪了一样,硬是说是徐东故意害他,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他还不依不饶。”温漪对徐志有诸多的不满。
真相大白?那是杀人案本身。但之外的呢?比如警方为什么会找徐东去协助调查?那个给梁林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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