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突然被秦氏拉进了‘黑名单’,霍文雅左思右想,只能是因为自己惹了祸,她爷爷跟爸爸恨不能把秦氏供着,也特别忌惮秦叶,不可能在生意上得罪,若是知道是因为她在外,呈口舌之快直接惹怒了秦叶,怕是不打死她,也要把她赶出家门。墨子阁 m.mozige.com
霍文雅在这头急得一如热锅上的蚂蚁,心底又犹如惊弓之鸟,说不出是恐惧还是后悔,没多久,手机中传来温漪的声音,声音轻柔却镇定的口吻:“先别急,我找人帮你打听一下,就算真像你说的,因为那天的事儿连累你家,造成了多少损失,我帮你找回来。”
听到这句话,霍文雅心底总算有了底,一边点头一边说:“温漪,我不后悔替你说话。”
温漪说:“我知道,所以我更不会让你们家受连累,告诉你爸妈不用急。”
两人说了几句之后,挂断电话,霍文雅赶紧给家里报信儿,另一边,温漪躺在没开灯的卧室中,一股强烈的酸涩感涌上,瞬间喉咙哽咽,鼻子发酸,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滑落。
其实她不用找人查原因,连霍文雅都能想通的东西,她又怎会不知?更何况周以沫是什么性格,什么处事方式,没人比她更清楚,她这是隔空在打她的脸,拿霍文雅家里开刀,杀鸡儆猴的。
有些人生来就有这种本事,哪怕不对她用一兵一卒,也能让她瞬间溃不成军,这个人,就是周以沫。
温漪觉着自己不是躺在了床上,而是躺在了万刃架上,刀尖将她浑身上下戳破,鲜血淋漓,明知道她跟霍文雅的感情,却下了这样的狠手,就因为说了几句让她心里不舒服的话?
最让她不能理解的是秦叶,他竟然为了周以沫做到这种地步,还偏偏是一点小事儿!
想到周以沫,温漪气得浑身发抖,可想到秦叶对周以沫宝贝的样,她却心疼到连拳头都握不紧,为什么别人家的男人对她就那么好,而她的男人呢,就算她将心掏给他,连看都不看一下。
徐家的老佣人方姨进来叫温漪吃晚饭,灯一打开,便看到床上蜷缩成虾子的身影,赶紧走前一看,温漪把整个头埋进被子里面,方姨缓缓掀开被,看到里面一张满是眼泪的脸,温漪紧握拳头,努力不发出一丝声音。
“太太,怎么了?”方姨登时脸色一变,心疼的不行,温漪平常出手大方,家里的这些佣人们没少收她的好处。
这方姨更是徐江海从老家那边带来的,跟温漪感情很深,可以说将她当女儿一样对待,她抬手帮她擦眼泪,又坐在床边轻声询问。
温漪什么都不说,只一瞬间抬起上身,抱住方姨的腰,把脸埋在方姨肚子上,她仍旧哭得一声没有,却忍的浑身发抖。
方姨抱着她,几乎片刻便察觉到什么,开口问:“是不是因为东少爷?”
温漪没有回答,用力抱紧方姨,一个动作已经回应所有。
方姨蹙眉,心疼写在脸上,轻声哄道:“不哭,有什么事儿跟方姨说,天大的问题,你还有你妈在,有你爸在,你爸妈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温漪什么都不说,那种连哭声都调成静音模式的痛苦,饶是方姨只是个佣人都受不了。
方姨跟着红了眼眶,似是一瞬间的生气,开口说:“东少爷也太不像话了,我给你爸打电话,叫他去找东少爷,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温漪闻言,马上拽住方姨的衣服,极低的声音,哽咽着喊了声:“方姨……”
男人是她自己选的,为了跟他结婚,温漪都没告诉父母,现在哪里有脸跟父母说?
方姨低头一看,温漪眼白全红,更衬着脸色发白。
抬手帮温漪擦了下眼泪,方姨心疼的道:“跟方姨说,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温漪轻轻摇头,只是道:“别跟我爸说。”
方姨低头睨着她,又心疼又埋怨:“你家里人都把你捧在手心里宝贝着,凭什么东少爷说伤就伤?你也是妈妈的心头肉,要是你妈看见,怎么见得你受委屈?”
温漪闭着眼睛,看不见眼底神情,沉默半晌,她开口说:“我不委屈,是我应该承受的。”
方姨眉头一蹙:“说什么傻话,谁爱受谁受去,你不能受。”说着,声音也哽咽了。
温漪这会儿已经没了眼泪,唇瓣开启,声音很低,平静的道:“我一直觉的,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方姨抚着温漪的长发,出声道:“傻孩子,这不怪你。”
温漪道:“沫沫,莲姐她们都在看我笑话,可她们不能连我朋友都欺负呀。”
方姨点头,“你是好孩子,是你爸妈的骄傲,也是徐家的骄傲,老爷子将你宝贝的什么似得,方姨能猜到你为什么哭,是因为东少爷没帮你出头,太伤你的心了吧?”
“孩子,说句僭越的话,你也该想开点,沫沫小姐大概是因为东少喜欢外面的女人,没将你放在眼里。东少爷心里有那个女人又如何,老爷是不会让她进门的。事实上,你是徐家的太太不是?”
从前温漪就是因为这句话才撑下来,徐家不会让那个女人进门,太太只可能是她。
哪怕梅瑶追到婚礼上,她也无所谓,毕竟徐东还是跟她结婚了。
但今天她才知道,夫妻之间是需要爱情的,秦叶为了周以沫宁愿封杀霍家,只因为只因为霍文雅说了几句让周以沫听了几句心烦的话。
不是冲冠一怒又是什么?
再看看自己,跟徐东结婚这么久,他连正眼都没看自己一下。有事的时候,就将自己带出去充个门面什么的,没事的时候就形同陌路。有些事儿不能想,不敢想,想了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眼泪又悄悄顺着睫毛往外涌,有时候悲伤未必要歇斯底里,心痛的样子,基本类似。
温漪的沉默激起了方姨的保护欲,她开口说:“当初老爷觉得东少爷只是小孩子心性,结了婚就会收心,怎么现在连你也被他伤成这样?虽然我是徐家的佣人,我帮理不帮亲要是他这么不识抬举,那你也不要再上赶着他了,你愁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吗?”
此前温漪都不说话,听到这句,她开了口,声音低哑哽咽:“是,如果不知道他有多好,也就不害怕失去,更不怕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可我偏偏知道他的好……方姨,我只要他,我只想跟他在一起,如果不能跟他一辈子,我这辈子宁愿谁也不嫁。”
方姨想劝,可话未开口就已经憋回去了,温漪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从来都是目标性极强的人,很小的时候玩儿拼图,同龄的孩子要拼一个礼拜,她不吃饭一晚上也要拼完;稍微长大一点儿,全市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她拿了个第二名,这在大家看来已是特别优异的成绩,可温漪却闷了好几个月,直到另一个比赛上打败第一,取而代之。
诸如此类的例子,数不胜数,久而久之大家已经习惯,只要是她说想要的,无论是什么,她都会得到。
方姨不舍她为情所苦,开口道:“要不我让你爸再去联系一下东少,实在不行就给他一些压力,谁让他给你受委屈。”
闻言,温漪几乎是第一秒钟睁开眼,红着的瞳孔不像是兔子,倒像是变异的狼,刹那间的锋利,她出声说:“谁也别动他。”
话音落下差不多三秒钟,温漪才反应过来,她有些凶。
慢慢收敛戾气,她别开视线,轻声道:“我跟他之间的事情,我自己解决,我妈跟我爸,还有爷爷,谁也不许动他一下。”
方姨轻轻蹙眉:“你对他这么好,他领不领你的情?”
温漪回答:“我爱他,不想跟他当敌人,长辈们要想用势力逼他,只会把他逼得越来越远,我爱的男人,为什么要拱手让给其他女人?”
她要让某些人明白,她能为徐东做的,很多很多,可一个平民百姓的女儿能做的,微乎其微。
方姨听着温漪的话,说不出是欣慰还是心慌,欣慰是这样好孩子,悲伤中都能理智谋划,定不会轻易被打倒;可心慌的是,一份要精于筹谋的爱情,就算得到了,真的还是当初她想要的吗?
暗自叹气,这番话方姨没有讲出口,因为她是局外人,她也不能定论,到底什么样的爱情才是最好的,她只知道,生在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环境,无论温漪还是徐东,他们早就习惯了冷静思考,精心谋划,不然如何在这个人吃人的世道下存活?
这个世道是人吃人没错,做人聪明一点儿,甚至精于算计都没错,区别是这份能力和心思,到底用于强求还是自保。
但凡家庭背景复杂一些的孩子,没有几个是傻白甜,如徐爱莲,如周以沫,她们都不是软柿子,更不是省油的灯,但她们幸得不用算计爱情,爱了就爱了,不爱就不爱,简单点儿,越是看重的东西,越是简单纯粹的好。
温漪情路艰难,但是她看的远,知道怎么才能牢牢的抓住男人。就算暂时得不到他的心,陪在他的身边总会有机会的。
现在的关键是,她不能连累朋友,必须要有一个可靠的人将消息送到徐江海的手中。方姨在徐家这些年,徐江海很是信任她,她的话有时候比徐江林还要管用。
温漪的眼泪没有白流,很快方姨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温漪的情况告诉了徐江海。
徐江海也深知让徐东跟温漪结婚已经是极限了,再要求他喜欢温漪即便他是爷爷也做不到,但是对于温漪的懂事,徐江海不能没有表示。
徐东可以给温漪委屈,但是绝对不能让周以沫也欺负她,所以吩咐方姨好好照顾温漪之后,徐江海拨通了周以沫的电话。
“丫头,你拽的很呀,不是连我这个家主也不放在眼里?”徐江海已经忍周以沫太久了,这一开口火药味就非常的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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